陳玉嬌面色鐵青,陰沉得仿若暴風(fēng)雨將至的蒼穹,極不情愿地騎在高頭大馬上,緩緩在前頭走著。
馬蹄踏地,揚起絲絲塵土,恰似她此刻煩亂如麻的心境。
四周,人群的議論聲如洶涌潮水,一波接著一波。
“喲,快瞅瞅,那可不正是陳女君嘛!今兒可真是破天荒了,她竟沒窩在馬車?yán)锔≠膫儗g作樂!”一個尖銳的聲音突兀地響起,語氣中滿是驚訝與調(diào)侃。
“可不是嘛,平日里就瞧她張狂得很,今兒這馬車?yán)锞烤故呛畏缴袷?,竟能勞煩她親自護(hù)送?”另一個聲音緊跟著附和,言語間透著濃濃的好奇。
“該不會是縣令大人吧?”有人忍不住猜測,聲音里帶著一絲不確定。
“快別瞎說了,縣令大人出行,必定乘坐官府專用馬車,哪能坐陳女君這普通車子。”立刻有人出聲反駁,語氣篤定,似乎對縣令的出行規(guī)格了如指掌。
“那到底是誰呀,難道是哪位皇親國戚不成?”又有人滿心好奇地發(fā)問,眼神中充滿了探尋的渴望。
“依我看吶,怕是個連陳女君都得忌憚三分的厲害人物,不然陳女君怎會這般乖乖充當(dāng)護(hù)衛(wèi)?”一個模樣好似消息靈通的人,煞有介事地分析起來,臉上帶著一種自以為是的神情。
這些議論聲,清晰地鉆進(jìn)陳玉嬌的耳朵,宛如一根根細(xì)針,扎得她心里煩悶不已。
“都給我閉嘴!誰敢再擋路,姑奶奶的鞭子可不長眼!”陳玉嬌怒目圓睜,聲嘶力竭地怒吼,那聲音仿佛要沖破云霄,震得周圍的空氣都微微顫抖。
她猛地從腰間抽出長鞭,在空中瘋狂舞動,鞭梢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脆響,猶如鞭炮炸裂,嚇得周圍那些愛湊熱鬧、愛八卦的人,像受了驚的兔子,瞬間往后退了好幾步,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
“陳女君,您消消氣啊,我們也就是好奇而已?!币粋€膽子稍大些的人,小心翼翼地說道,聲音里帶著一絲討好,生怕觸怒了陳玉嬌。
“好奇?有什么好奇的!都給我滾遠(yuǎn)些!”陳玉嬌惡狠狠地回應(yīng),眼中滿是不耐煩與厭惡。
馬車晃晃悠悠朝著云府方向駛?cè)?。遠(yuǎn)遠(yuǎn)觀望的人群,一邊不住猜測,一邊指指點點,眼神中充滿了好奇與疑惑。
終于,馬車穩(wěn)穩(wěn)停在了云府大門前。
只見一個身材挺拔的男人,從容地從馬車上下來。
他的墨發(fā)隨風(fēng)輕舞,恰似黑色綢緞般柔順光滑,一襲白衣勝雪,在陽光映照下泛著柔和光暈,側(cè)臉輪廓猶如刀刻般深邃精致,每一處線條都像是造物主的精心雕琢,美得令人挪不開目光,讓人不禁在心中暗嘆造物的神奇。
緊接著,一位女子輕輕搭著男人的手,姿態(tài)優(yōu)雅地走下馬車。
女子身著玄色長裙,裙擺如流動的墨色溪流,在微風(fēng)中輕輕搖曳生姿。她將長發(fā)高高挽起,僅用一根古樸玉簪固定,簡約之中盡顯高雅氣質(zhì)。
女子緩緩抬頭,那張絕美面容上,眉眼間透著與生俱來的淡漠,仿佛塵世喧囂皆與她無關(guān),仿佛她本就不屬于這紛繁的人間。
女子微微勾起紅唇,似笑非笑地看向陳玉嬌,聲音清脆卻帶著絲絲冷意:“多謝陳女君送云舒回府,一路上有陳女君保駕護(hù)航,云舒深感安心,這待遇可比我府中的護(hù)衛(wèi)強太多了?!蹦锹曇羧缤饴涞?,帶著一種不容侵犯的威嚴(yán)。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將我與那些低賤的護(hù)衛(wèi)相提并論!”陳玉嬌氣得滿臉通紅,猶如一只被激怒的母獸,伸手就去抓腰間長鞭,動作迅猛而沖動,仿佛要立刻給云舒一個教訓(xùn)。
然而,手剛碰到鞭柄,她卻突然停住,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與忌憚,顯然是在權(quán)衡利弊。
她心里明白,云舒如今可是縣令跟前的紅人,自己貿(mào)然動手,恐怕討不到好,說不定還會給自己招來更大的麻煩。
“哼,你別以為這樣我就怕了你,今天算你運氣好!”陳玉嬌咬牙切齒地說道,聲音里充滿了不甘與怨恨,仿佛要將這幾個字咬碎在嘴里。
“陳女君,你似乎忘了我家老五的本事。
您要是不信,要不要再嘗嘗他新制的毒藥?”
云舒神色平靜,眼中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紅唇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略帶挑釁的笑容,強大氣場讓陳玉嬌沒來由地感到一陣怯懦,身體不自覺地微微顫抖。
“你……你別太過分!別以為有縣令撐腰,我就拿你沒辦法!不管怎么說我也是縣令大人正夫的長姐?!标愑駤缮珔杻?nèi)荏地叫嚷著,只是聲音明顯弱了幾分,底氣也不再那么充足,那虛張聲勢的樣子,更像是給自己壯膽。
“只要陳女君今后不再為難我云府上下,我自然也不會再找您麻煩。咱們各走各的道,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云舒神色平靜,眼中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紅唇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略帶挑釁的笑容,強大氣場讓陳玉嬌感到一陣莫名的怯懦,仿佛自己在云舒面前,瞬間矮了幾分。
“哼,不就是個男人嘛,我陳玉嬌什么樣的男人得不到!我會稀罕?”陳玉嬌色厲內(nèi)荏地叫嚷著,隨后像一只斗敗的公雞,丟下這句話,灰溜溜地策馬離去,那狼狽背影盡顯她的不甘,馬蹄揚起的塵土,仿佛也在嘲笑她的落敗。
“以后你不會有麻煩了。”云舒看著陳玉嬌遠(yuǎn)去的背影,轉(zhuǎn)頭對著沉煞輕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溫柔,那溫柔的語氣,仿佛能驅(qū)散沉煞心中所有的擔(dān)憂。
“多,多謝妻主?!背辽肺⑽⒁汇?,沒想到妻主如此貼心,連自己的安危都考慮得這般周到,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那暖流在他心間流淌,讓他感受到從未有過的溫暖。
他不自覺地用左手食指輕輕摩挲著,內(nèi)心滿是感動,看向云舒的眼神里,充滿了感激與敬意。
“這云舒到底啥來頭,能讓陳女君吃癟?”一個人低聲問道,語氣中充滿了疑惑,仿佛想要從別人那里得到答案。
“我也不清楚,但肯定不簡單,說不定背后有強大勢力撐腰?!绷硪粋€人猜測道,臉上帶著一種神秘的表情,似乎對云舒的背景有著自己的揣測。
“不管怎樣,云府看來要崛起了。”又有人感慨地說,語氣中既有羨慕,又有對云府未來的一種預(yù)感。
云舒回府后,大門“哐當(dāng)”一聲關(guān)上,將那些紛擾的八卦聲音隔絕在外,仿佛也將外界的喧囂與紛擾一同擋在了門外。
“妻主!”一進(jìn)府門,便傳來小六帶著哭腔的呼喊,那聲音里充滿了焦急與恐懼,仿佛天就要塌下來了。
“你可算回來了,快去看看二哥吧!他傷得可重了!流了好多血!”小六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額頭上布滿汗珠,一雙異瞳里蓄滿淚水,仿佛下一秒就會奪眶而出,身體也因為焦急而微微顫抖著。
“怎么回事!”云舒臉色瞬間大變,心急如焚地問道,聲音里帶著掩飾不住的擔(dān)憂與急切,仿佛下一秒就要沖去趙宇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