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時分,花雨樓在江城的臨時據點燈火通明。
一間密室內,數十名顧家分支的族人被五花大綁,個個面色蒼白如紙。
他們被分別關押在不同的房間,接受著花雨樓殺手們的輪番詢問。
“說!當年主家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一名蒙面殺手聲音冰冷,手中的匕首在燭光下閃著寒光。
“我們真的不知道啊!當年我們只是分家的旁支,哪里能接觸到主家的秘密!”顧天華哭喪著臉,渾身顫抖不止。
“再仔細想想!任何細節都不要放過!”殺手的語氣愈發森寒。
類似的審訊在各個房間同時進行著,花雨樓的殺手們如同最專業的刑訊官,將每一個細節都記錄得清清楚楚。
然而,大部分人都只是分家的邊緣人物,對于主家當年的秘密知之甚少。
就在這時,在最角落的一間房內,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大人!這里有個老奴說他知道重要線索!”
負責審訊的殺手眉頭一挑,立刻推門而入。
只見房內坐著一個須發花白的老者,身形佝僂,但眼神卻異常清明。
“你說你知道線索?”殺手上前逼問。
老者顫顫巍巍地抬起頭,聲音嘶啞:“小人叫顧福,當年是主家的家奴。分家敗落后,小人無處可去,只能投靠這些旁支茍延殘喘。”
“有什么話快說!”
顧福咽了咽口水,眼中閃過一絲回憶的光芒:“當年小人在主家做事的時候,有一次無意間聽到老爺和夫人的對話…”
殺手眼神一凜:“什么對話?一字不漏地說出來!”
“那天晚上,小人去書房送茶,經過窗外時聽到夫人哭泣的聲音。”
顧福的聲音越來越小,“夫人說要離開,說不能連累薛家。老爺安慰她說沒事,但夫人卻說'你不懂',還勸老爺千萬不要聲張,不然可能有滅門之禍。”
聽到這里,殺手瞳孔猛地收縮:“然后呢?”
“自那之后,夫人就消失了。”顧福嘆了口氣,“小人再也沒有見過她,直到后來傳來噩耗,說主家遭了橫禍…”
殺手不敢怠慢,立刻派人將這個消息傳達給顧長生。
---
半個時辰后,顧長生所在的客棧內。
醉花匆匆推門而入,單膝跪地:“少主,有重要發現!”
顧長生正在窗前凝望夜空,聞言緩緩轉身:“說。”
醉花將顧福的證詞詳細匯報了一遍。
當聽到“薛家”二字時,顧長生的眉頭微微皺起。
“薛家?”他低聲自語,“為什么母親會擔心連累薛家?”
一瞬間,無數回憶如潮水般涌入顧長生的腦海。
他想起了幼年時的片段,母親總是一個人坐在梧桐樹下,眼神中帶著深深的憂郁。
每當他問起母親的來歷時,母親總是輕撫他的頭發,溫柔地說:“娘只是一個普通女子,沒什么好說的。”
而父親對此更是三緘其口,每次提及此事都會岔開話題。
“會不會是娘家那邊的人?”顧長生心中暗想,“但據調查,那神秘高手明明是個男子,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這時,鬼面也快步走入房間,語氣中帶著一絲興奮:“少主,我們終于查到了那伙勢力的具體信息!”
顧長生眼神一凝:“說!”
“經過連日來的追查,我們發現那些受過神秘高手指點的宗門,都與一個名為'青龍會'的組織有關。”
鬼面匯報道,“這個青龍會由一票高手組成,其中不少都是各大世家的供奉,平時聯系松散,但關鍵時刻會統一行動。”
顧長生的雙眸中閃過一道寒光:“青龍會…”
“而且,”鬼面繼續道,“我們已經查到了他們的總部所在。就在天府城外五十里的青龍山,那里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是個天然的軍事要塞。”
“根據我們的探查,青龍山上至少有三百名高手常年駐守,各種機關暗器更是數不勝數。而那個神秘高手,應該就隱居在山頂的青龍殿內。”
聽完匯報,顧長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母親的身世,神秘的青龍會,父母的死因…這些線索如同散落的珍珠,似乎即將被一根無形的絲線串聯起來。
“薛家…”顧長生又一次念出了這個名字。
他忽然想起,自己初到江城時,薛清涵對他的關懷,薛鎮海的熱情招待,還有薛家眾人在危機時刻的堅定支持。
“難道這一切都不是偶然?”一個大膽的猜測在顧長生心中升起,“薛家與母親之間,是否存在著某種不為人知的聯系?”
他轉身看向醉花和鬼面,眼中殺機暴漲:“傳我命令,調集所有人手,準備攻打青龍山!”
“另外,”顧長生頓了頓,“暗中保護薛家的安全。如果我的猜測沒錯,他們很可能也會成為青龍會的目標。”
“是!”兩人同時應聲。
夜風陣陣,吹動著窗簾。顧長生站在窗前,遙望著遠山的方向,眼中燃燒著復仇的烈火。
“父親,母親,兒子很快就會為你們報仇雪恨!”他在心中默念道,“不管青龍會背后隱藏著什么秘密,我都要讓他們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