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嬌妻,我們到了。”一句冷柔嗓音在她的耳邊響起……
喬依沫躺在后座休息,直升機像搖籃一樣哄著她睡覺,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一縷溫煦的光穿過舷窗折射進來,暖暖地鋪在她身上。
她睜開眼,半張臉被鍍上金色。
H145直升機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停在了停機坪上。
太陽早已升起,照耀在機身上,金碧輝煌,尊貴的象征。
紀北森疲憊地倚靠在駕駛座上,深深地呼吸著,陽光籠罩在他身上,彷如受傷的阿波羅之神……
“這里是哪里?”喬依沫坐了起來,觀望舷窗外。
外面的房屋不高,沒有曼哈頓的繁華,也沒有布魯克林那般,仿佛進入了另一個國家。
“波士頓南區。”紀北森揉了揉眉心,輕聲回答。
“波士頓……”喬依沫的眼睫顫了顫,跟著念這座城市的名字。
這是自己在書上聽過的邈遠的城市,沒想到她居然來到了這個地方……
周圍空蕩蕩的,房屋圍繞成“凹”字,不遠處駛來十輛黑色奔馳,下來十幾名男人,火速地趕了過來。
有的亞洲面孔,有的歐洲面孔,有的單手持著AK步槍,各個人馬高大,看起來兇神惡煞。
喬依沫下意識地往舷窗后躲,這群人來者不善,像暴徒。
他們拉開駕駛門,就見紀北森傷痕累累地靠在駕駛座,瞬間擔心了起來,連忙異口同聲地道:
“老大!你怎么受傷了?”
“老大你還好嗎?”
周圍一片嘩然,瞬間喚醒了即將昏迷的男人。
“小傷,沒事……”紀北森坐直身子,伸出大拇指擦了擦唇角的血跡,低頭看了看手上的血液。
傷得不輕。
“老大,我們扶你下來,你小心點啊!”見他要下來,幾名暴徒紛紛搶著扶他。
“不用,能走。”紀北森拒絕,長腿邁下直升機,他仰頭感受著新鮮的空氣,氤氳的陽光。
“怎么來了這么多人,深會堂的人全來了?”紀北森蹙眉。
他們驕傲地彎下腰:“老大,深會堂一共一萬三千人呢!”
“……”這么多?他自己都沒算。
紀北森沒有說話,緩緩地拉開后面的機艙門,女孩坐在座椅上,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手下人睜大眼睛,戛然而止,才發現老大后面居然還有女人!
喬依沫周遭遭地掃了眼,社死地低下頭,怎么全是男人。
“怎么了?”紀北森挽唇,語氣聽起來像冬日里的陽光。
喬依沫支吾地詢問:“你已經到家了?”
紀北森聳聳肩:“還沒,我家在倫敦,只是在波士頓有朋友。”
“老大,這位是?”站在紀北森身旁的少年好奇地詢問。
“我未婚妻,喬依沫。”他仰頭看著她的側臉,輕聲介紹,“叫嫂子。”
別別別!喬依沫瞬間漲紅著臉!
“嫂子好!”一行小弟突然朝她鞠躬,眾口一詞地道。
“哇!嫂子真漂亮!”
“怪不得涼光之前一直說嫂子好看,跟老大太般配了!老大什么時候把嫂子娶進來?!”
“我們等著喝喜酒呢!”
“那你要問問她愿不愿意嫁給我。”紀北森肆魅地勾唇,深邃的目光投向她。
“嫂子,你就嫁給老大吧!老大人很好的!對女孩子特溫柔!”他們又開始起哄了起來。
“哦呸!不對不對!老大還從來沒有帶過女人回家呢!”
啊啊啊!
喬依沫社死了!趕緊將臉埋進腦袋里,雙手緊緊地捂住耳朵!
不行!她現在就要離開!
喬依沫鼓起勇氣下直升機,紀北森抬手,扶著她的胳膊帶她下來。
落地后,她甩開他的手,滿臉通紅卻神情扭捏:“你……你已經安全了,我就先走了。”
語畢,喬依沫馬不停蹄地朝另一個方向走。
“走去哪?”紀北森追上來抓住她的手腕,詢問道。
“回美約市。”
“不許你回去。”
一群暴徒看得津津有味,眼睛都亮了起來。哎喲,嫂子這是在鬧脾氣?
“你就不怕司承明盛找你麻煩嗎?”喬依沫想挪他的手,他卻怎么也不肯松開。
紀北森收緊力度,苦笑:“我無依無靠無父無母,他愛怎么樣就怎么樣,我不在乎,但你是我的。”
“……”喬依沫無語,自己什么時候成為他的籌碼了?
“你去把這直升機賣了。”紀北森將喬依沫拖了回來,扭頭對一名小弟命令。
“是老大!”
紀北森彎下腰,大手抬起她的下頜,細細檢查她脖子上的傷口,隨即笑著摟住她肩膀:
“跟我走。”
喬依沫不安地仰頭看向他:“你真的不打算放我回去?”
紀北森篤定地搖頭:“好不容易才把你搶回來,我不會放手。”
喬依沫喃喃,其實她也是為他好,而且自己也不想再逃了:“司承明盛會找上門的,我知道你已經僥幸過很多回了,但是老天一定不會一直讓你僥幸。”
“那也不準你離開我。”說著,一只冰涼的手緊緊地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
“紀北森!”喬依沫想要掙脫他的手。
“你要是再掙扎,我就讓人拿手銬把你銬住。”紀北森停下腳步,俯視著她,輕聲警告。
“……”
“等到了倫敦,我會給你自由。”他牽著她的手,把她塞進車子后座。
駕駛座的男人扭過頭來,洋溢著笑容:“老大,歡迎回來!”
“嗯。”紀北森應了聲,“走吧!”
“是。”
隨即一行人大陣仗地開著車離開……
紀北森看著一旁的小女孩:“你聽說過波士頓嗎?”
喬依沫心事重重:“聽說過。”
“司承明盛就出生在這里。”紀北森頷首,簡單地介紹。
“哦。”喬依沫并不關心,倒也第一次知道,所以司承明盛是波士頓人?
紀北森看向車窗外:“安佛大學和麻深理工也都在這里。”
“安佛大學不應該是在劍橋嗎?”喬依沫皺起眉頭。
紀北森噗嗤笑了聲,揉了揉她的腦袋:“姐姐,劍橋就在波士頓都市區,隔著一條河而已。”
哦。
他捏捏她的臉頰,噙著一抹玩味:“我就喜歡你這種不懂就不懂的樣子,好過那群不懂裝懂的女人。”
喬依沫甩開他伸出來的手,不想理他。
不過這會兒既然已經離開了司承明盛,是不是代表著她可以借用紀北森的方式,回國了?
眼下自己也并不清楚,司承明盛的手能伸多長,也并不清楚紀北森的真正身份。
兩個小時后,車子穩穩地停靠在一棟別墅前,門口站著許多高大威猛的男人,沒有一個女的。
這里是波士頓的一個小鎮,風景別具一格的美麗,空氣都彌漫著大自然的氣息。
這棟別墅以美式老錢風為主,充斥著古老而奢華氣息,他們是暴徒,骨子里滲著狠毒……
“老大!”見紀北森下車,眾人鞠躬彎腰,異口同聲,語氣帶著高興。
紀北森將喬依沫拉了出來,摟在懷里,“我未婚妻,喬依沫。”
“嫂子好!”
“嫂子好!”
眾人眼前一亮,鞠躬,聲音震耳欲聾,充滿狂妄野性。
喬依沫打掉他扣過來的手,社死得想跳樓!
紀北森也并沒有固執,反正到了這里她也逃不掉。
***
偌大的美式主臥內。
喬依沫坐在一組皮革沙發上吃著米飯,茶幾上還擺著玉米炒肉、雞肉、炒白菜,味道都很有華國的味道。
但她細嚼慢咽,沒胃口吃。
幾名年輕少年正好奇地圍著她轉,歪著腦袋左看右看:“嫂子,你是華國哪里人啊?”
“嫂子,你和老大是怎么認識的?”
“嫂子,你們什么時候結婚?”
“嫂子……”
“嫂子……”
“喲,嫂子是不是害羞了!不好意思啊,我們太熱情了,深堂會還從來沒有來過女人。”
“對啊對啊,老大第一次帶女人回來!”
少年摸了摸下巴,一臉福爾摩斯地道:“嘶……嫂子看著怎么有點像前些天被司承明盛通緝的?
……嚯!對對對!就是嫂子!哇!嫂子好颯!跟老大一起被司承明盛通緝!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求求你們快走吧!
喬依沫尷尬得摳腳,跑也不是坐也不是,哪哪都不是。
“噼里啪啦的,說什么呢?”紀北森終于洗好了澡,穿上浴袍從浴室內走了出來。
烏黑的短發濕潤,鎖骨性感,臉上妖紅的傷添了幾分魅惑……
看見他慢悠悠地走出來,手下人樂呵地笑道:“在跟嫂子聊天呢!嫂子害羞,怎么都不肯說話。”
“不肯說話還跟她聊天?自討苦吃,都下去吧!”
紀北森看了眼快要吃完的飯菜,隨即坐在喬依沫身旁。
喬依沫下意識地往后挪了挪。
“是。”幾人打趣地你推我我推你,哈哈笑著離開,關上門。
喬依沫拿起碗筷,起身離開:“我吃好了,我去洗碗。”
“不用,他們會洗。”紀北森拉著她的胳膊,讓她坐回來。
“……”喬依沫低著頭。
“吃嗎?糖果。”他從茶幾上撿起阿爾卑斯棒棒糖,遞給她。
她搖頭。
“真可惜,這是我最愛吃的糖果。”紀北森也沒吃,又放了回去。
而后他沒再搭理她,解開浴袍,露出半截身子,還摻著些許水漬。
身上些許地方都是淤青,特別是后背腰的部分,紅腫極了。
這很顯然是被司承明盛摔去羅馬柱的時候造成的。
紀北森打開醫療箱,蘸取藥水,自己默默擦著藥。
看著他上藥十分不方便又不到位,喬依沫翻了個白眼。
男人瞇起黑眸:“可以幫個忙嗎?”
“……”沒搭理他。
“好狠心,以后要是嫁人了,不得毒死自己丈夫。”紀北森看似失落地低下頭,自顧自地涂著藥。
喬依沫這才將藥奪了過來,一言不發地給他擦拭著。
男人挽唇,笑意加深,得逞了。
好可愛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