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著狂風的凌晨三點終于下起了大雨。
縣城大小的霍爾頓上空飛滿了密密麻麻的直升機,無數個探照燈在這片區域瘋狂搜索。
警車在無數個街頭快速行駛,紅藍燈在暴雨中仍然清晰可見。
直升機的聲音,警笛的聲音,雷電暴雨的聲音,全部交融在一起,霍爾頓居民們被吵醒。
他們被吵得睡不著覺,生氣地爬起,伸出腦袋往公路那邊張望,到底是什么樣的通緝犯鬧得霍爾頓雞犬不寧!
腦袋剛伸出去,眾人不禁睜大眼睛!
這場面極為壯觀,天上的直升機多得讓人犯密集恐懼癥,警車的警燈響遍天,暴雨肆虐著,沖刷這不眠之夜。
“他們在找誰?。坑袥]有人知道?”居民們難以置信地詢問。
“Oh my gOd,這太離譜了,緬因州的所有警車都來到這里了嗎?”有人震驚到臉色都變了。
“聽說有一個叫Sen的黑客在這里,從美約州逃到霍爾頓了,好像還劫走了司承先生的人,所以警方加大馬力……”
一名男居民看了看海外tt上的報道,大致推測道。
“Sen?不是早就坐牢了嗎?”
“又出來了。”
***
一輛黑色拉風的超跑停在別墅門前,男人尊貴的身形走了下來,黑色休閑西裝籠罩他全身,肆妄張狂。
帥得太有壓迫感……
不遠處跟著停來幾輛警車,車還沒停穩,州長下車就摔了一跤,他踉踉蹌蹌地起身。
手里捏著一把黑色雨傘,手腳并用地滾到男人身邊。
“砰——”落灰的別墅被司承明盛一腳踹開。
門口的灰塵被震落,州長踮起腳尖用手替他擋住那些灰塵……
“司承先生,您走慢點,小心地面?!敝蓍L打開手電筒,照耀著面前的位置,好生提醒道。
“滾開!”
州長礙事極了,司承明盛不耐煩地一把將他推開,長腿直沖沖地走上二樓,憤怒地主臥。
“砰——”
隨著門被踹開,不大不小的主臥自動亮起了光。
屋內的空氣還遺留著空調的冷氣,一股陰間氣息襲來,讓身后的州長身子一縮。
這房間跟冬天一樣冷。
桌子上還放著從蛋糕店買來的紙袋,主以美式精裝修風格。
黑色絲綢被有掀開的痕跡,司承明盛一看就知道是喬依沫的一貫作風。
他走上去抓起被褥一角,俯下身嗅了嗅。
隨即一股淡淡的桃花香氣撲來,深藍眼瞳愈發深邃,俊臉凝重。
該死,這小東西是不是跟紀北森睡了?
司承明盛抬手看了看指環的藍色光芒,他的指環沒有泛著藍血絲,代表那條手鏈所在區域屬于無信號區。
他越想越氣,看來這個該死的手鐲得升級了!
一名迷彩服士兵走進:“州長,我們從監控看見兩輛皮卡車離開了,挾持著一名暈倒女孩。”
“……”深藍眼瞳猛地緊縮,他的心狠狠一震!
“皮、皮卡車往哪走了?”州長不敢回頭看男人的表情,已經感覺到了那男人帶來的撒旦氣息。
他顫抖結巴地詢問士兵。
士兵答:“他們往邊界方向走了。”
“你確定?”皇后帝國是怎么允許他們過來的?
難道他們是從大楓葉那偷跑過來的?
州長無語。
下一秒,指環里的藍血絲亮了,藍色很深,代表半鐲手鏈被其他男人碰了,還碰了兩下。
司承明盛迅速地拿起手機,發現閃光點在加拿大伍德斯托克……
離這里不是很遠,他這自殺式車速過去最多十分鐘就到!
州長還沒搞清楚怎么回事,就見身旁一道身影“嗖”的一聲消失——
州長跟著走出別墅,那輛阿波羅跑車快得連他去哪了都不知道。
州長才想到了什么,連忙抓住一旁的士兵,情緒激動地下令:“快快快!讓在邊境的那群兔崽子們給司承先生開門!快點!”
“是!”
士兵前腳剛走,又被拽了回來:“回來!大楓葉那邊也請求讓司承先生通過!我等會再去解釋!”
“是!”士兵聽令,快速地朝車上走去。
州長氣得雙手叉腰,看著滿天直升機,又看了看地面上的警車,他們都在搜尋紀北森,但也在尋找司承先生的人。
他媽的!州長咬牙切齒!
到底是哪個畜生,敢綁他的小情人!
大雨肆意掉落,朦朧得幾乎快要看不清方向。
高速公路上飛速閃過一輛阿波羅超跑,雨滴瘋狂砸在黑色車身上,閃出冷冽的光。
這輛車仿佛是外星生物,高級的黑色科技感,炫酷得不像屬于這個世界……
天邊突然劃過一條或長或短的閃電,瘋狂地將夜幕撕成兩半,大地發出沉悶的聲音。
司承明盛緊握著方向盤,目光凌厲地注視前方,地上的一些雜物被狂風卷起。
他看著手機里的亮點忽明忽暗,喬依沫那邊的信號顯然很差,又應該是被那群人欺負了!
想到她被欺負——
司承明盛一腳油門殺了過去!——
從皇后帝國跨過加拿大,他只用了1.9秒的時間,快得如一道黑色光影。
士兵甚至不知道什么東西嗖的一聲過去了……
***
這里是加拿大伍德斯托克,瓦利的一條小道,往里走就是一家大型的廢棄工廠。
此時工廠里燈火通明,暗派聚集在這里,折磨著別人尋歡。
“嘩——”
一盆冰冷的水潑到喬依沫身上,喬依沫頓時被冷得清醒過來,身體不禁地蜷縮在一起。
剛想動,就感覺手腳沉甸甸的,她低頭,發現手腳被繩子捆住。
喬依沫小心翼翼地環顧四周,工廠的墻壁已經生銹得快要支撐不了這個鐵皮棚了,大雨噼噼啪啪地砸在上面。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男人的汗臭味,周圍有好多混混,高的矮的,胖的瘦的,胳膊上紋著同一個圖紋。
這個紋身她認識,在波士頓的那個小鎮見到過,除了紀北森的兄弟們沒有這個紋身外,其他人都有。
而且司承明盛炸別墅的時候,只有他們留下來作戰了,用紀北森的話說,他們是另一個幫派的。
此時他們在欺負一男一女,男的被打得鼻青臉腫,幾乎快沒了氣息,女的被折磨得不成樣。
屋外的暴雨砸下來的聲音,亂七八糟地一同涌入她的耳朵。
喬依沫緊緊地縮在角落,不敢作聲,她明白,那女人正在經歷鐵桌上的自己……
“老大,她醒了!”一名混混準備潑第二盆水,發現她正惶恐地看著自己。
他哈哈大笑地對老大匯報。
老大是一名肥頭大耳的外國人,他正油膩地看著面前刺激的一幕。
豬手里還夾著一根雪茄,看起來倒是一臉富態。
他正哼哼唧唧地笑著,看得也正熱鬧,聽到她醒了,他起身整了整皮帶,吊兒郎當地走了過來。
老大蹲了下來,肚子上的肉層層疊在一起:“你好啊女孩,抱歉嚇到你了,你放心我一定一定會對你很溫柔的……在此之前,我想問你幾個問題,可以嗎?”
“……”喬依沫警惕地看著面前的肥豬,沒說話。
老大揮舞著雪茄,時不時地往嘴里抽。
他揮了揮手,一旁的小弟給她手腳松綁,喬依沫雙手抱膝,清澈的眼睛對上那猥瑣的臉。
老大笑了笑:“Sen是你的男朋友,對嗎?”
喬依沫趕緊搖頭。
老大不以為然:“你不想承認也沒關系,你是不是他的女朋友,我在波士頓的那幫弟兄們都看在眼里?!?/p>
“……”
這人身上飄著一股濃厚的檳榔混雜著雪茄的惡臭味,熏得喬依沫頭暈腦脹。
她被水澆冷得渾身發抖,一句話也沒回應。
他從口袋取出手機,遞到半空中:“小女孩,可以幫我個忙嗎?給你的男朋友打個電話,我想跟他聊會天……”
喬依沫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努力分析他在說什么。
老大甩了甩亮著的手機,一詞一詞地道:“給你,男朋友,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