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喬依沫居然睡到了下午五點半,太陽準備下山了,她的身體也比早上的時候好了些。
醒來發(fā)現(xiàn)司承明盛和老爺爺還在聊,聽不懂在聊什么。
看了看天色,天還沒完全黑,喬依沫決定又去放羊了,她知道羊群沒放好。
司承明盛看著女孩從他們面前尷尬地走過,打開羊圈鎖,又將羊放了出來。
老爺爺看得露出和藹的笑容,看得出來,他很喜歡這個女孩。
見喬依沫走遠,男人起身:“失陪。”
“我去準備今晚的晚餐。”老爺爺也不閑著,決定今晚他來做一頓美味的西餐。
已是傍晚六點半,暮色蒞臨,紅霞布滿天穹,廣袤的草地被染成燦燦的金色。
倆人一高一矮的影子被拉得很長,時不時交纏在一起。
大手牽著她的手,她另一只手里握著牧羊杖,還有幾朵波斯菊,時不時放在鼻子上嗅了嗅。
周圍還有幾只小山羊一蹦一跳地圍著他們轉(zhuǎn)圈圈,軟綿綿的,像個可愛的小孩子。
男人俯視著她的一舉一動:“這種野花有味道嗎?”
喬依沫也說不上來:“就是花的味道。”
說完,她舉起波斯菊花遞給他聞了聞。
他微微俯身,還真認真嗅了幾下,隨即嫌棄地站直身子:“好俗的味道,不如藍玫瑰。”
“那個味道也好聞。”
聽到她說藍玫瑰好聞,司承明盛控制不住地勾唇:“好聞嗎?”
“嗯。”
“我已經(jīng)跟他說了,這兩天我們就離開。”司承明盛握緊她的手,說道。
“好,那晚飯的時候我也跟他說一下,明天我們把他的房子都清理一遍,他一個老人家很多東西都不方便……”
聽到說“我們”,男人想拒絕都難:“可以,等回美約,我會給他一筆錢,再把這里的網(wǎng)絡(luò)裝上。”
喬依沫淺淺地彎起嘴角:“嗯。”
她剛準備蹲下來撿石頭,就發(fā)現(xiàn)有一只不聽話的小山羊dUangdUang地跑向稻田。
喬依沫嚇得睜大眼睛,連忙掙脫開他的手,急得追著小山羊到處跑:“啊!爺爺?shù)难颍〔灰コ缘咎锇。 ?/p>
看著她跑過去的背影,深藍眼瞳的情意濃郁至極,司承明盛覺得可愛又好笑。
這里山清水秀,鳥語花香,空氣中拂動著大自然的氣息,這也許就是喬依沫喜歡的吧……
剛笑到一半,小山羊受到驚嚇,果真鉆去稻田里,喬依沫半彎著腰抓羊,可這小山羊比抓雞還難!
女孩身影時不時地消失在稻田中。
這種若即若離的消失感讓司承明盛不舒服,仿佛喬依沫會被吞噬,他緊跟著追上去。
“喬依沫!”
“啊!”她跌在稻田中,男人蹲下身將她扶好,俊臉寫滿無語。
這里的稻田被老爺爺采用特殊藥劑,導致長得又高又密集,完完全全地擋住了他們蹲下來的身影……
此時泥土已經(jīng)不松不硬,周圍都是一股稻田的香氣,綠色的稻田被染成金色。
他捧著她的臉:“今天怎么老是摔跤,真那么疼?”
喬依沫吸吸鼻子,點頭。
司承明盛妥協(xié)道:“那我下次留一半在外面,好吧?”
“也不好……”她搖頭,根本就不想做。
以前還能稍微幻想一下和男人羞羞的場景,現(xiàn)在都被他搞得X冷淡了,看見他就發(fā)軟。
“不好?什么不好,說清楚。”男人英俊的臉朝她逼近。
“……”喬依沫皺著細眉,咬唇。
那種話怎么好意思說……
“什么時候這么學會勾引人了……”司承明盛盯著她的唇,軟軟的,還很甜。
趁她發(fā)呆,他俯身舐下去。
“唔……司承……”
喬依沫連忙抓緊他的衣衫,昨晚力氣已經(jīng)耗盡,現(xiàn)在反抗的力氣明顯弱了很多。
落日將云層染成凄慘的紅,宛如破碎的紅玫瑰,天邊變成了墨藍色,周圍昏暗了下來。
“等一下……我要放羊……”
“司承明盛……天……天黑了……我……”
“司承明盛……你不能休息一下?……”
他肆意妄為………將她壓在自己懷里,掌心枕著她的腦袋。
喬依沫抓住他的魔爪,想要接著說話,扣住她后腦勺的大手卻突然捂住她的唇——
“噓。”俊臉瞬間變得冷肅起來。
“……”喬依沫一動不動,不解地看他。
“聽見了嗎?”司承明盛刻意壓低聲音,深藍眸光警惕地環(huán)顧四周。
“什、什么?”
喬依沫第一次見他突然這么嚴肅,心里一股莫名的恐懼涌上心頭。
她豎起耳朵全神貫注地聽著動靜……
不遠處的稻田里傳來“唰唰”聲響,不像風吹發(fā)出的,因為還有腳踩在稻田上的聲音……
聲音不大,好像是有人故意放輕腳步,雖然步伐整齊一致,但敢肯定的是不止一個人。
“我聽見步槍上膛的聲音。”司承明盛持續(xù)觀察周圍的動靜。
意思是有人來了。
喬依沫慌張地抓緊他胳膊上的衣裳,心懸在半空:“是綁架我的那群人……找、找到這里了嗎?”
“不知道,但聽著腳步聲,不像友軍。”
司承明盛將人抱著,好在他們蹲在稻田里,完全隱匿,外面的人視線受阻,正緩慢地朝紅木小屋靠近。
喬依沫嚇得心臟都快跳出來了,“唰唰”聲越來越近,她惶恐萬分,緊緊地將自己蜷縮在司承明盛懷里。
男人護著她的腦袋,給足她安全感。
傍晚的天色愈發(fā)濃重,距離他們?nèi)走h的地方,有十幾道身影正壓腰從稻田中穿過,企圖用稻田的天然掩護。
聲音像鬼一般從他們身邊響過,從遠到近,從近到遠,喬依沫渾身寒顫,呼吸都變得凌亂。
男人將她抱緊。
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他們走遠了,但也卻離小屋更近。
司承明盛看著那群黑影悄然逼近木屋,意識到情況不對,他趕忙放開喬依沫,吻了吻她的額頭。
“喬依沫,你躲在這里不要動,捂住耳朵不要發(fā)出聲音,我去解決掉他們。”
說完,男人剛準備要走,喬依沫卻抓緊他的胳膊,搖頭,黑色眸子清澈無比:“我、我害怕……”
“不怕,我會回來。”大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喬依沫不敢一個人待著,但還是放下手,心跳堵滯:“我……我等你。”
“好。”司承明盛起身瞬間鉆進稻田中,消失在她面前。
喬依沫害怕地雙手抱膝,躲在稻田里,目光直直地盯著地面,想到了什么,她連忙捂住耳朵,做好心理準備。
司承明盛利用熟悉的地形以及稻田的掩護。
他觀察片刻,發(fā)現(xiàn)這群人身穿迷彩服,全副武裝,倒也不像特種兵或雇傭兵,看起來像幫派的暴徒。
那就好辦多了。
男人將自己的步伐與前面的人保持同頻,跟著走了幾步。
這會是傍晚,夜色漸漸暗了下來,屋外沒有燈光。
稻田黑壓壓一片,從小屋上看肉眼是很難發(fā)現(xiàn)他們正慢慢潛伏過來的。
十名暴徒架著步槍,透過倍鏡瞄準小屋廚房的位置。
一道身影在廚房里忙來忙去,誤以為那是目標人。
最后面的人背后突然襲來一具高大的身影,他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嘴巴剛張就被男人死死地捂住,單手擰斷了脖子。
后面?zhèn)鱽聿弊印案锣浴钡穆曇簦约暗咎锔O窣快速劃過的聲響,前面的人立即回頭,一切又恢復平靜,地上躺著一名脖子斷了的隊友,死狀格外慘烈,身上的步槍不見。
幾人慌了,當即架著步槍,對著稻田一頓掃視,周圍卻靜得詭異……
仿佛他是被鬼悄無聲息地弄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