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依沫搖頭,語氣聽起來毫不在乎:“男人有第一個就會有第二個,你就不想睡其他女人?”
“……”司承明盛真是又氣又好笑,又趕他去睡別的女人?
“我昨天沒休息夠,媛夜可能……”喬依沫甚至幫他挑好了“妃子”。
“我沒興趣。”男人連連打斷。
他將目光重新看向筆記本電腦,霸道得不可一世。
“……”喬依沫一時語塞,聽著好窒息。
“去床上等我,說不做就不做。”
“真、真的?”
“我說話什么時候不算數(shù)?”司承明盛看著蹲在自己腿邊的小東西。
喬依沫打抱不平:“你說話要是算數(shù)……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華國陪姥姥了。”
“喬依沫!才幾個小時沒親,敢頂嘴了對吧?”男人理直氣壯,“欠吻還是欠做?”
喬依沫聽得兩腿發(fā)軟,倔強地補充:“我又沒說錯,你本來就食言。”
“你第一次幾下就暈了,我體驗感極差,你討價還價?”
雖然過程他倒是爽得很。
不顧她死活的索取……
“……”喬依沫漲紅著臉。
“我會安排你回去,前提是你必須讓我看見你真的不會跑。”
“哦,我休息了。”喬依沫懶得跟外國人辯解,她起身,朝他床上走去。
司承明盛的房間整體是暗藍色色調(diào),彷如夜幕降臨,充滿冷峻與低奢。
復(fù)雜雕刻的床頭柜上,法式金邊花瓶,好幾朵藍玫瑰妖冶綻放。
定制HaStenS的床墊,王爵寐·Mine被,160支法國桑蠶絲,藏藍的高級床品,珍珠般光滑柔軟。
每一處都演繹著帝王奢侈的冷酷美學(xué)……
符合司承明盛的氣質(zhì)。
周圍甚至有藍玫瑰芬香,還有他的氣息……
喬依沫躺在床上,側(cè)身蜷縮著身子,她揉了揉肚子,試探性地壓了壓,感覺肚子還是疼……
喬依沫剛閉上眼睛,身后就有一股力量陷了進去。
她反應(yīng)過來時,男性的胳膊插進她的脖頸,把她摟入懷里……
俊美的臉埋在她脖頸間,閉眸。
“肚子還疼嗎?”他的聲音邪攻入骨。
溫?zé)岬拇笫指采w在她的肚子上。
還別說,他這么覆蓋上來,她肚子好受些了。
但又怕他突然獸性大發(fā),喬依沫搖頭:“還……還沒完全好,可能需要一陣子。”
“明天你好好休息,不是給你一張黑卡了,沒限額,也沒密碼,你隨便花。”
再次提醒她,可以自由出入國王之城。
“哦。”說起卡,她想起安東尼所說的話,企圖轉(zhuǎn)移他注意力,
“安東尼說你很有錢,可是我在網(wǎng)上看視頻,說皇后帝國有很多流浪漢,你沒有想過幫他們嗎?”
司承明盛收回手,半撐著俊臉,藍眸略過一抹深邃:“這個問題很久以前有人問過我。”
具體的他還真記不起來了。
“……”
“他們對我沒有價值,而且人性經(jīng)不起考驗,靠善意是滿足不了人心的**的。”
他將她的身體更加靠近自己,“我可不會把愛心四處溢出,以我的個性是絕不讓自己善良廉價。”
“……”喬依沫沒說話,怎么感覺他在嘲諷她?
他撫摸著她的短發(fā):“小東西,不圖回報的善良是最沒有意義的,別人不會尊重你,記住了,善良要帶鋒芒。”
她點頭:“記住了……”
“乖。”他抬起她的臉,深情地吻了下去。
喬依沫埋頭,抓著他胸前的衣裳,想了好一會兒,才愿意地點頭。
像是在配合他一樣。
司承明盛哭笑不得,想到今晚她居然提到媛夜。
他舐著她的耳垂,低音勾著曖昧:“喬依沫,休想把我推開,你一萬句不愛,也抵不上我一句愛你。”
喬依沫輕輕地靠在他懷里,嗅著他的氣息,沒有回應(yīng)。
明明他以前靠過來的時候,自己都會下意識地身子僵硬,縮著,現(xiàn)在好像沒有那種感覺了……
好奇怪……
喬依沫眨巴著眼睛,不解。
***
翌日。
喬依沫醒來發(fā)現(xiàn)司承明盛已經(jīng)走了,房間空蕩蕩的,她的思緒也空蕩蕩的……
小機器人站在床邊看著她。
她摸了摸肚子,肚子還是有點疼,是不是要來生理期了?
喬依沫睡了個好覺,起身走出門,瞬間被嚇得靈魂差點出竅!——
只見迪莎衣著單薄,瑟瑟發(fā)抖地跪在主臥門口。
她滿身傷痕,手上銬著銀手銬,眼睛哭腫了,臉上臟兮兮的。
見到喬依沫走出來,迪莎嗚嗚哽咽著,她擦了擦眼睛,立馬不斷磕頭,用那別扭的華語說道:
“對不起,喬依沫,我沒有被司承先生睡過……”
“對不起,喬依沫,我沒有被司承先生睡過……”
“對不起……喬依沫……”
不斷地重復(fù)著這句話,磕頭的聲音很響,骨頭碰地板的碰撞聲。
艾伯特威嚴(yán)地站在迪莎身后,眼神兇煞。
后面還虛弱地跪著一名渾身是血的男人,身上沒有一塊完整的肌膚,臉上的皮膚像被人扒開了一樣恐怖……
最為矚目的是他沒了左手,裹著紗布,眼神渙散,身體時不時抽搐……
喬依沫被嚇到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疑惑地看向艾伯特:“大叔,她為什么……”
“老板說,她謊稱自己懷了老板的孩子引起你的誤會,所以把她抓了回來,讓她來證實,跟你說清楚。”
艾伯特陰惻惻地靠在壁畫墻邊,隨后看向后面的男人,繼續(xù)道,“這個就是當(dāng)晚跟迪莎發(fā)生關(guān)系的畜生。”
其實說出這句話,艾伯特也不太相信。
印象中老板是一名行走的炮王。
但確實每次女人做完走出門,房間都沒有做過的痕跡,干凈得要命……
只有這小老鼠,次次“慘死”在老板床上,空氣中還有那股掠奪的曖昧氣息……
迪莎擦著眼淚,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拿起手機,打開翻譯軟件,顫抖的甜音說著一大堆的英語。
她絕望地跪著爬到喬依沫腿邊,布滿眼淚的美眸仰望:
“對不起,我太喜歡司承先生了,所以當(dāng)時我吃了藥……以為睡我的人是司承先生……
對不起!害你誤會了!我向你道歉!孩子我可以不留!我都聽你們的安排!任你們處置,”
說著,迪莎的眼淚滴滴掉落,她在喬依沫面前磕頭,一個又一個:
“求求你讓司承先生放過我!我家人全部受到了牽連,如果你不肯原諒我,我等會就要被這個艾伯特殺死!求求你!”
“……”
喬依沫靜靜地看著手機屏幕里的文字,又看了眼蜷縮在自己面前的美麗女孩,沒有說話。
這些事跟她沒有關(guān)系,她可以信也可以不信。
喬依沫看向不遠處的男人,那男人與她對視,布滿裂痕的瞳孔驟然收縮,渾身有氣無力地后退。
喬依沫越過迪莎,緩緩朝他走近,蹲下,黑色眼瞳打量他。
他的嘴巴全是傷,嘴巴嗚嗚地想要說什么,含糊不清,舌頭好像被割掉了。
舌頭被割……
喬依沫眉頭緊皺,他好眼熟……
面前的男人充滿恐懼與憎恨,警惕地顫抖著身體,無路可退,也不退縮,眼里帶著一股狠勁。
“喬依沫,看上這個畜生了?”法式長廊傳來男人尊貴的邪音。
司承明盛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袖口,無懈可擊的俊臉,藍眸掠著醋火。
喬依沫沒有看司承明盛,目光直直地盯著地上的人。
她后知后覺地起身,淡淡闡述:“他沒死,他是戴維德的兒子。”
就是那個NC董事長的兒子,跟冉璇有關(guān)系的男人……
“記得這么清楚?你喜歡他?”
男人眼里充斥著火焰,絲毫不放過地凝著她,順勢把人往懷里摟,宣示主權(quán)地朝她唇上咬了一口。
喬依沫別開他的吻,目光仍然鎖在格恩身上,答非所問:
“他不是被蛇吃了嗎?”
“我沒說過這句話。”司承明盛否決。
“所以你把他關(guān)在國王之城?”喬依沫皺起眉頭,終于舍得把目光看向身邊的男人。
“不錯,安東尼有在給他治療,保證他不死,又能保證他生不如死。”
喬依沫看著他,這副輕易掌控別人生死的孤傲模樣:“你關(guān)他的意義在哪里?”
“留著當(dāng)然是有用。”司承明盛慵懶地道,歐美的五官散發(fā)著冷酷。
喬依沫思忖:“你想引叔叔回來報仇?”
“報仇?飛蛾撲火嗎?”司承明盛不屑地笑了,“我留他,是在等冉璇出現(xiàn)。”
“冉……”
喬依沫眨巴著眼睛,欲言又止。
大手插入她的發(fā)絲,強迫她仰頭對視,桀驁的貴族氣質(zhì),高高在上:
“別岔開話題,那晚睡她的人不是我,是NC董事長的兒子——格恩·法達里。”
“……”格恩!
還真的是他!
喬依沫顯得很是吃驚!
他垂眸:“為什么是這種眼神?難道放了大的,又想放小的了?”
“沒有……”喬依沫收起目光。
男人捕捉著她的視線,聲音殘暴無情:
“你還是不信的話,就等這孩子能跟我做個親子鑒定的時候,我會馬上證明給你看,或者等她把孩子生下來,給你驗過后,我再弄死。”
女孩手上一顫,難以置信:“你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這是一條小生命。”
“我不需要這種新生命。”司承明盛霸氣地挑眉,果斷回應(yīng)。
“……”喬依沫咽了咽口水,肚子忽然一陣疼,她咬牙皺起眉頭。
“怎么了?不舒服?”
瞧見她臉色泛白,司承明盛俯下身,檢查著她的臉,語氣也比剛才柔了很多,
喬依沫挪開他靠近的接觸,強忍地直起身,看向跪在地上不敢抬頭的迪莎:
“你打算怎么處理迪莎?”
司承明盛盯著她:“那你信我了嗎?”
喬依沫深吸一口氣,疲倦地點頭:“信了。”
“好勉強。”司承明盛哭笑不得。
喬依沫認(rèn)真地看向他:“不勉強,我已經(jīng)相信迪莎懷的不是你的孩子,沒必要再去證明這些了。”
從她開始懷疑只有女人的聲音,還有迪莎的那次,她雖然跪在門口,但確實質(zhì)疑過跟迪莎做的是另一個男人。
因為司承明盛……
在ChUang上發(fā)不出那種聲音……
男人點頭:“好,那我讓人打掉。”
“你不問問迪莎的意見?”
“為什么要問?”
“她懷的不是你的孩子,這件事就已經(jīng)跟你沒關(guān)系了,如果她想生就應(yīng)該讓她生,她有選擇的權(quán)利。”
“你說得有道理,但我不會讓她生下來,這個孩子,不死也得死。”
司承明盛噙著一抹嗜血的笑。
“……”喬依沫怔住,他渾身仿佛布滿撒旦氣息。
莫名覺得這個男人,可怕至極……
迪莎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仍然一直磕著頭,喃喃著:“對不起,對不起,喬依沫,對不起。”
喬依沫沉住氣,沒有理會。
這些不關(guān)她的事……
她轉(zhuǎn)身準(zhǔn)備往房間離開,卻被熾熱的胸膛鎖住。
“去哪?”司承明盛追問。
喬依沫無語:“去洗臉?biāo)⒀溃瑩Q衣服。”
司承明盛放開了她:“等你弄完了,就陪我去emp集團。”
喬依沫沒有心情:“我不想動……”
司承明盛妥協(xié):“那我陪你待在國王之城,讓那些人來大廳開會。”
“算了,我陪你去公司……”喬依沫被弄得頭疼,隨即離開。
司承明盛也沒有追上去,他返回主臥換衣服,沒有理會地上的人。
迪莎絕望地看著他們消失在自己的視線,看見艾伯特從內(nèi)袋取出一把銀色手槍,裝上消音器。
“nO……nO……pleaSe……喬依沫,對不起,我沒有被司承先生睡過……pleaSe……”
迪莎害怕地哭了起來,一邊用那散裝華語道歉,一邊懇求艾伯特。
泣不成聲……
“起來,不想死的話就站好。”艾伯特裝好消音器,陰惻惻地命令。
迪莎立即起身,雙腿顫抖,楚楚可憐地看向艾伯特。
喬依沫停下腳步,沒有回頭,似乎已經(jīng)知道了迪莎的下場……
“砰——”一聲悶響,子彈精準(zhǔn)地打在迪莎的小腹上。
迪莎瞬間倒在地上,肚子汩汩流出血跡,人形機器人跑了過來,清理掉痕跡。連忙給迪莎做止血,保證她不死。
隨即扔進小艇,放上三大袋美金,任由海水帶她飄向遠方……
喬依沫深深嘆息,可沒來得及難過,肚子又疼了起來,她沒有回頭,直直進了房間。
關(guān)上門,喬依沫就感覺自己肚子一縮一縮地疼,小小的身體蹲在門后,面容略微蒼白。
她難受地揉了揉肚子,緩了好一會兒肚子才不疼……
這是怎么了?喬依沫連忙跑去上廁所,檢查看看是不是來生理期了……
但是沒有見出血……
現(xiàn)在已經(jīng)月中了,她都忘記了時間,這會生理期已經(jīng)推遲很久了……
喬依沫心里萌發(fā)不好的預(yù)感……
她不會……
也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