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什么當?”司承明盛停下腳步,眸光看向她。
女孩的睫毛輕顫:“紀北森想要什么,你假裝給他……”
男人喉間溢著冷笑,醋意裹著危險氣息:“他要你,喬依沫。”
空氣瞬間凝固,喬依沫定格片刻,黑色眸子堅定望向他:“那我愿意去。”
“……”
深藍的瞳眸逐漸暗沉,完美的下頜繃成冷線。
還不等他開口,喬依沫補充:“他之所以做這些手段,說明我們的計劃他有看見而且奏效了。我準備好了,我能和他單獨對戰了!”
“就你?”男人氣極反嗤。
“就我。”她沒開玩笑。
見她這般眼神,司承明盛將人掰正,往他的胸膛貼,捏著她的下頜:“不要異想天開,我不會讓你離開我半步。”
喬依沫被迫仰起臉,身體緊挨著他熾熱的胸脯,眼尾漾著霧氣:“可是……我在合同上寫得很清楚,我一定會回來的。”
“不行。”
司承明盛霸道地拒絕。
喬依沫翕動著唇,實在說不過他,只好從側面打:“那……那個U盤可以借我看看嗎?”
“可以。”他大方地道。
她繼續要:“有關冉璇的事情,也可以給我看看嗎?”
俊臉凝了幾秒,他肆魅地笑了:“喬依沫,連吃帶拿呢?”
明明自己高她這么多,怎么感覺這小東西已經踩在自己頭上了?
“可以嗎?”喬依沫閃著黑色眼眸,問。
他噙著一抹寵溺:“當然。”
都開口要了,哪有不給的道理?要是拒絕,沒準這小東西又誤會他跟冉璇有關系。
反正他跟冉璇清清白白,給她看也罷,估計也看不出什么。
男人扭頭,低音遏著某種情緒:“艾伯特。”
跪在地上的艾伯特仰頭,對視他冷淡的眼神,畢恭畢敬道:“老板。”
司承明盛命令道:“把冉璇那份合同拿過來給她研究吧!”
艾伯特愣了片刻:“是。”
隨即起身離開。
喬依沫凝視著艾伯特離去的背影,穿著綠色迷彩服,像條巨大的蟒蛇。
“為什么這個艾伯特只聽你的話?好像除了你,他對誰都很不友好,有什么秘訣嗎?”她問。
“讓他心服口服就是秘訣。”語畢,司承明盛蹙眉,“他對你不好?”
“已經好很多了。”沒像以前那樣冷眼看她了。
“這是他天性,他連總統都看不起。”司承明盛撫摸著女孩的發絲。
他就是需要艾伯特這樣的人,殺起人來不會顧及任何情面。
但有利也有弊……
達倫看了看腕表,隨即從西裝口袋里遞來一張紙給喬依沫。
“這是什么?”喬依沫低頭,一串數字。
達倫笑了笑:“這是你的微訊密碼,登錄上去就可以了,總席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給我打電話哦~”
“……”
司承明盛無語,摟著喬依沫往皇后城走去……
夜晚的海幽深,海風拂著絲絲涼意,吹向沒有盡頭的黑暗。
皇后城尖塔好似矗立天際,中世紀歐式建筑物,滿載奢華貴族氣息……
皇后城餐廳一如既往。
不知道這家伙是從哪學來的,自從她醒來之后頓頓補雞湯,頓頓有魚有肉。
他似乎有幾百種花樣變著給她吃,每一頓都不一樣,頓頓都是上檔次的豐盛。
喬依沫非常想念吃兩菜一湯的日子……
她習慣性地用筷子吃飯,司承明盛仍然是刀叉,他優雅貴氣,她吃得慢慢的。
晚飯過程,司承明盛一言不發,他習慣將手放在喬依沫的大腿上,英俊的臉色看起來凝重。
周圍氣氛冷得詭異……
喬依沫試圖找話題:“明天我也要早起跟艾伯特去練槍,然后老師也會來嗎?”
司承明盛漫不經心地點頭:“會。”
很快,喬依沫的手機響了,她接起電話:“你好?”
那邊:“你好,那年輕人離開了,他讓我給您帶句話,說會告訴他的。”
喬依沫露出笑容:“好。”
那邊:“那……我們需要跟蹤那年輕人嗎?”
喬依沫想了想:“不用了,隨他去吧。”
如果不出意外,還會再見的。
掛斷電話,她主動說:“狼牙中計了。”
“不錯,看來FBC局長的位置可以讓你坐了。”
司承明盛噙著一抹笑意,揉了揉她的腦袋。
喬依沫白了他一眼。
***
美約的天穹沒有云朵與星星,暈染著像墨一般的黑色,纏著千絲萬縷……
繁華的世界第一城燈火通明。
《美約時報》、《NBC新聞》、《ABC新聞》等各大媒體都在瘋狂報道最大罪犯Sen的在逃事件。
唐人街被FBC聯邦局拉起警戒線,每一個街道門口都停著三輛閃著紅藍燈的警車,站著四名持槍警察。
天上時不時有直升機的探照燈劃過,法醫提著箱子走了出來,坐上車。
唐人街居民生著氣但也十分理解與配合,FBC與警察也都盡可能地低調,不影響他們休息。
狹窄的走道,紅磚三樓的一戶人家還微弱地照著燈。
妻子小心翼翼地給紀北森上好藥,給他換了件衣服。
酒鬼的尸體已經被他扔到雜房,餐桌恢復以往的干凈,但卻多了絲絲詭異……
芽芽已經洗好了澡,換上干凈的衣服扎著兩個小揪揪。
她坐在廚房里,拿著勺子大口大口地吃飯,兩腮吃得鼓鼓的,通紅臉頰沾著米飯。
吃得狼吞虎咽,又可愛至極。
“你不怕我?”黑瞳看了眼那三天餓九頓的小女孩,眸光再次落向妻子。
妻子手臂上全是淤青,她頓了頓,繼續給他包扎:“怕,但我也想死。”
“為了那男人死,不值得。”紀北森肆魅地勾起唇角,清冷又矜貴。
妻子眼里灌滿眼淚:“可是活著也受罪。”
“活著就一定會有解決的辦法。”紀北森看了看她已經包扎好的傷口。
她一看就不是學醫,倒是很會處理傷口。
可想而知,這女人沒少被丈夫打。
妻子垂首擦了擦眼淚,她收起醫療箱:“你們就在這里休息吧,我不會報警的,因為你做了件我一直想做的事情。”
她亟欲做的事情……
殺掉這個家暴男……
紀北森的聲音永遠帶著冷意:“不客氣。”他觀察著她的臉色,詢問,“你這里有電腦嗎?”
妻子:“我先生有一臺筆記本電腦。”
他掀唇:“拿來借我用用?”
妻子點點頭,從房間里取來黑色筆記本電腦。
冰涼的手接過,他熟練地打開筆記本電腦,紋著黑色桃花的手在鍵盤上飛躍。
妻子直視著紀北森的面龐,一張東方皮相,深邃骨相的俊臉,非常符合亞洲女性的審美。
“長得這么帥,當通緝犯很可惜,你比明星帥多了。”妻子說。
紀北森頭也沒抬,淺笑道:“我可不敢跟明星比較,姐姐你過獎了。”
妻子看向他的手:“還有你的紋身,也很好看。”
聽到紋身,男人終于停了下來,黑瞳望向手背上的黑色桃花……
他的聲音,也終于軟了些許:“我未婚妻喜歡桃花。”
“那你一定也很愛她吧。”
“愛,但我不會打老婆。”紀北森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