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
說起貝瑟市,喬依沫當初為了逃出去,可是把每個角落都摸了一遍,都可以當活地圖了:
“每個女人被拐去貝瑟市的第一天,都會被關進一個黑色的屋子……”
而她,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被關在這個地方,墻壁上有高高的通風口,投射冷冽的光。
跟冉璇所在的畫面差不多一致……
如果沒記錯的話,冉璇就在貝瑟市。
但,不確定現在還在不在,因為喬依沫在貝瑟市的時候,沒看見像冉璇這樣漂亮的女人……
艾伯特有在認真聽:“那為什么不告訴老板?”
喬依沫將彈匣裝進突擊步槍,拉動槍栓,發出清脆的金屬聲響:“我不確定我的判斷是不是對的,所以我想先讓你去查。”
“……”
喬依沫繼續說:“如果你大張旗鼓地去查肯定一無所獲,到時候吃不了兜著走。”
“小老鼠。”艾伯特越聽頭越大,陰惻惻地睥睨著她。
“干嘛?”喬依沫沒好氣地與他對視,不再像以前那樣見他就怕了。
“你能不能說明白?我聽不懂成語。”
艾伯特忍著怒氣,咬牙切齒地詢問。
哦,她居然忘記了自己在跟老外說話,于是把話說得直接一點兒:“我的意思是我們低調去查這件事,你去找一名混黑道的男人,最好是黑幫老大手下有說話權的小弟,讓他隨便嫖一個年紀稍大的女人,問她近幾年有沒有漂亮亞洲女人的下落,我想……她應該會知道。”
艾伯特凝眉:“你怎么確定她會知道亞洲女性就是冉璇?”
喬依沫:“冉璇長得很漂亮,她們應該會有印象,不過……我也只是推測。”
誰見美女不會多看幾眼?
艾伯特有些無語:“這些老板都去查過了,你想到的問題老板早就想到了,一樣沒有查到。”
喬依沫仰頭:“就算冉璇真的在貝瑟市待過,他們又怎么敢告訴司承明盛?”
“怎么不敢?”
“在大家眼里,冉璇跟司承明盛是戀人關系,冉璇失蹤,司承明盛找了兩年,最終找到貝瑟市,哪怕冉璇真的在那里,他們也不敢說,他們不傻,如果說了,那么面臨的后果會非常嚴重。”
喬依沫還記得這件事,當時帶她的那胖女人站在門口說了一大堆英文,又操著濃厚的口音,還是個大舌頭,她只能聽見她說“Say yOU dOn't knOW,Ok?”。
沒多久,之后她差點被那些毒犯輪侵……
說到底還是司承明盛救了她,如果他沒有把她帶走,現在她應該不知道被多少個男人……
想到這里,喬依沫的情緒復雜極了……
但歸根結底,也全是紀北森的錯,再生根結底……也是自己的錯,當時不沖動不出國就好了……
可是不出國會錯過姥姥最合適手術的時機……
一切都是注定……
艾伯特仔細聽她這么說,好像是這么一個理兒:“可是我們也暗中查過。”
喬依沫思緒轉了回來:“你們暗中查還不如讓一個當地人去查。”
艾伯特:“我們老板素來不愛管貝瑟市的事情。”
在老板的規矩里,他不愛跟黑幫黑道打交道,覺得那幫見不得光的混混臟臭,全是骯臟手段。
如若打交道,那必然是原子彈伺候,如同當年那樣,震撼全球的「司承先生原子彈最強黑手黨事件」。
如果老板知道他聽了這小老鼠的建議去查,沒準自己又有新的死法了。
而喬依沫只捕捉到關鍵信息,扭頭看他:“意思是你不想查?”
“……”艾伯特沒有這個意思。
喬依沫面容略微難看,氣咻咻地朝靶心開了一槍:“這關系到你老板的重要事情,你居然不主動去查,該不會真的跟冉璇他們是一伙的吧?”
“你在教訓我?”
艾伯特臉色驟變,陰戾地俯瞰著她她。
喬依沫搖頭,再次抬起手,又是一槍命中靶心:“沒有教訓你,如果你真的跟這件事沒關系,那么查到了還能幫到你。”
一舉兩得,兩全其美,不更好嗎?
艾伯特想了想,最終妥協:“行。”
反正老板現在最寵她了,估計她把他集團賣了,老板都拍手叫好,然后開派對慶祝。
艾伯特已經看透了。
喬依沫再次提醒:“記住,要找非常靠譜的,還要跟司承明盛沒有仇的,找他之前先把他家底挖干凈。”
艾伯特冷嗤:“挺不錯。”
“……”喬依沫看他。
他勾唇:“看不出來你倒是挺有一手,之前蠢到被驢踢的小老鼠是裝的?”
喬依沫一時語塞,她一直都挺聰明的,只不過司承明盛太聰明了:
“我當時第一次來國外,面對那么多外國人,說話自然會緊張。”
艾伯特狐疑:“是嗎?”
喬依沫振作地又開了一槍:“是,你先去做吧,這件事暫時不要告訴司承明盛,等查清楚再說。”
艾伯特眺望遠處在睡覺的老板,隨即往一旁走去。
他打了一通電話,說了什么,便朝喬依沫點頭。
意思是,交代的事情辦好了。
喬依沫抿唇。
雖然這綠巨人一開始挺可怕的,但辦事的效率確實很快。
她放下槍,拿起淺藍色包包,發現包包上掛著紅色華國結掛飾,恰好是艾伯特送的。
***
太陽從地平線升起,溫柔而強烈的金色光輝照耀而下。
司承明盛倚靠在搖椅上休息,宛如天神散著光。
可男人臉上冷繃,劍眉緊蹙,心跳加速……
他又做了噩夢,這次噩夢被折磨的不再是他一個人。
他夢見路西女皇將喬依沫倒吊掛在樹下,點燃一簇藍玫瑰,藍色火焰燃起。
她優雅地提著裙擺,將燃燒的藍玫瑰烤在她瘦弱的背面……烤焦……
整個過程她很堅強,咬著牙沒哭。
路西女皇像在過家家一樣玩弄著,一邊哼著美式的恐怖小曲,一邊用各種酷刑去懲罰她……
像童年懲罰司承明盛那樣懲罰她……
他被困在長長的牢籠里,身上纏著巨大的鏈條,半裸著上身,全是鞭痕。
大腿上、肩膀上、腹部……野獸正低頭啃噬他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