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彪不是葉超的對手,兩個人大戰五十個回合,張彪就有點招架不住。
趙與義趕殺過來,兩個人,三匹馬,三個壯士,三桿武器,在滹沱河畔殺得天昏地暗,塵土飛揚。
那馬蹄把塵土揚起來,形成一個灰色的霧瘴,將三個人包圍在其中,絕地方顯英雄本色,死都不怕了,還在乎什么塵埃。
葉超恨不得將趙與義生吞活剝,眼看著到嘴的鴨子,偏偏這個白臉漢子插一杠子。
“你是何人,爺爺手下不殺無名之輩……”
葉超大聲叫罵著。
“你爺爺趙……”
趙與義毫不畏懼,那張彪不干了,連忙答到:“你爺爺趙郃是也!”
張彪在最危機的當頭胡亂編出一個名字,那“名字郃”就是自己的愛子張郃,張彪在最危亂的時候,下意識想得就是自己的兒子,父愛的偉大就在于此。
趙與義知道張彪的心意,就不再搭話,只顧拿槍向著葉超亂刺。
葉超絲毫沒有半點畏懼,揮刀上下翻飛,左磕右擋,猶如一個游龍在空中飛舞盤旋,那刀刃在陽光的折射下寒光襲人,殺氣騰騰。
那游龍刀在空中形成銅墻鐵壁,油潑不進,水泄不通,趙與義與張彪只有招架之力沒有還手之功。
趙與義的槍法已經混亂,那馬的步伐已經看得出來,那馬的前蹄只往前傾,馬蹄子在地上倒騰,幾乎刨出坑來,馬鼻子憤憤只響,似乎在抱怨主子的糾纏。
張彪的黑霹靂閃倒是熱情有余,一邊咆哮,一邊向前沖,還一邊甩脖子看著主子,他生怕主子有什么閃失。
古代的戰馬一經主人訓話,極通人性,比獵狗蒼鷹強之百倍。論力氣勝于獵豹,論脾性堪比虎狼,論靈性兔子也過之而不及。
“駟驖孔阜,六轡在手。公之媚子,從公于狩?!?/p>
那黑霹靂閃比秦穆公手下的駟驖都不遜色。
那葉超越戰越勇,那張彪急得滿頭大汗,他不時地看著趙與義,希望他先走,剩下他一個戰死沙場也在所不惜。
正在這時,葉超的隊伍一片混亂,一支隊伍從城里殺了出來,那葉超顧不得左右,丟開張彪兩人,迎趕了過去。
葉超揮馬趕來,與那來者打個照面,葉超急忙打眼望去,只見那人頭戴一頂鋪霜曜日盔甲,一把紅纓太陽穴處散開,身披一副鐵葉攢成鎧甲,系一條紅絨打就勒甲條,前后兩面青銅護心鏡;腳蹬一支黃皮襯底靴,左挎一張彎弓,箭兜里數支箭塞滿,手中一把長刀橫臥,威風凜凜。
那人相貌在四十歲上下,面中帶黃,瘦削的臉略微顯得偏長,額頭棱角分明,長長的羊角胡子迎風飄展。那眼神冷傲孤清,氣勢逼人,猶如黑夜中的貓頭鷹,透漏著絲絲殺氣,如一潭深水直淹沒得人無處喘息。
“你是何人,敢攔住某家道路?”
葉超挺起蒼龍游月刀,指著來者的鼻子問道。
“坐不更名立不改姓,爺爺真定夏侯用是也!”
那人抬著大刀,把紅棕馬站穩,氣呼呼地道。
葉超一聽就氣得火冒三丈。
“夏侯用,你身為朝廷命官竟敢如此放肆,難道你想反了不成?”
“什么造反,胡說八道,我這是打抱不平,你敢做佞人之爪牙,為虎作倀,助紂為虐,蒙蔽天子,為非作歹,趕緊放手回家,我方可饒恕你性命?!?/p>
“什么胡說八道,強詞奪理,吃爺爺一刀!”
葉超話到刀到,從半空中斜著劃了下來,只見一道白光,只襲夏侯用脖子。
那夏侯用趕緊把刀豎直向外磕去。沒想到葉超把刀抽回來,以刀為槍只刺夏侯用前胸。
夏侯用趕緊向馬背躺去,那刀順著夏侯用的臉頰閃了過來,那刀尖將夏侯用的頭盔挑開,頭發散落了下來。
夏侯用吃了一驚,撥馬便走,葉超還沒有追趕,就被張彪、趙與義攔了下來。
夏侯用見兩個人趕將過來,有了仗勢,又撥馬趕到,散著長發,橫刀招架。
原來,夏侯用喊不住張彪,見兩個人飛馬出了城池,也趕緊下了城墻,也要驅馬追趕。
這時,被一員大將攔住:“大人,萬萬不可!”
夏侯用見是褚亮,匆忙說道:“你守好城池,我帶幾個士兵去去就來!”
“大人,那葉超是朝廷命官,前來捉拿張彪,大人去了,萬一告一個反抗朝廷,違命不尊,后果不堪設想??!”
“誒……誒……人生天地之間,就應該黨堂堂落落,光明正大,不與小人同流合污,那張彪行俠仗義,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大人,大人,不要因小失大啊!”
”再說,那葉超害了你堂兄性命,你不報仇也罷,還過來勸我,你好意思否?”
夏侯用說得情真意切,褚亮啞口無言。
褚亮抑郁地駐足腳步,看夏侯用飛出城門。
城前好一段廝殺,三個人合圍葉超,把葉超圍得團團轉。一敵難敵四手,惡虎架不住群狼,葉超有天大的本事,也招架不住三人的進攻。
再加上連日征戰,那褚三羊的死把他嚇了一下子,他又忙著哄褚云然高興,打仗的過程中,褚云然的倩影還在腦海里打轉。
不知道褚云然在軍營里如何,是不是仍然茶不思飯不想,坐在屋子的一角發呆。
葉超胡思亂想著,突然見趙與義的銀槍襲來,他趕緊用到撥開,夏侯用的刀也趕了過來,他慌忙一閃,那頭上的紅纓被砍了下來。
葉超吃了一驚,撥馬回頭,向軍營跑去,那張彪與趙與義驅馬追趕,他們要替褚三羊報仇雪恨,他們要救出褚云然。
葉超把刀掛在馬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出弓箭,向著張彪、趙與義連發三箭。
兩個人急忙東躲西藏,用武器撥打飛羽,只可惜趙與義躲閃不及,一個冷箭射來,正打在趙與義的箭頭。
趙與義的身子歪了一下,勒馬停??;張彪也停了下來。
那鮮血順著趙與義的盔甲流了下來,趙與義捂著傷口,抬眼望去,葉超早率著慘軍敗將趕回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