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牛角與褚燕正在爭執之中,這時探馬來報,張角派人來求救了。
大伙都齊刷刷看著張牛角。張牛角也掃了大伙一眼:“快傳使者,快傳使者!”
褚燕、杜當都看著張牛角,有點不情愿,就連一向猶豫不決的杜當也說:“哥哥,我們像拋棄的孩子流浪的孤兒,沒誰理睬我們,沒誰管我們的生死,他們起事造反我們絲毫都不知道,現在倒是想到我們了,這是要我們去送死呀!”
“是呀,哥哥!今天不比以往,昔日形勢寬松的時候,警惕我們懷疑我們,現在敵人五路大軍把鉅鹿城圍得像鐵桶一樣,鉅鹿城實在去不得。不如我去見那來使,把他支走,我們再有所圖。”
褚燕也連忙勸著。
張牛角瞪了褚燕、杜當一眼,氣憤地說:“大丈夫在世,當義字當先,為兄弟兩肋插刀。更何況大賢良師是我們的主子,為了主子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辭。”
張牛角不聽褚燕、杜當的勸告,執意見了使者。果然不出所料,張角命張牛角即刻出兵,率全部黑山軍南下救主,不得有誤。
張牛角當即下令褚燕帶三萬士兵攻打臨城,杜當率三萬士兵攻打冀州,自己則率剩余的四萬士兵攻打癭陶。
這時,褚燕一下子急了,他完全不顧使者的面子,上前一步勸著:“太行山脈黑山之中是我們的根據地,千萬不要把他丟了。大哥應當與二哥駐守黑山,我率三萬之眾攻打癭陶。”
那使者一聽怒不可遏,指著褚燕的額頭怒斥:“我看汝這廝早就有不軌之心,竟敢連天公將軍的話都不聽,你還聽誰的話。什么黑山是什么根據地,我們的目標就是南下洛陽統一全國,我看你根本就是抗旨不尊。”
褚燕火冒三丈,他怒氣沖沖要踹那使者,被杜當攔了下來。
張牛角微微斜了使者幾眼,又瞪了褚燕一眼,沉思了片刻說:”你們兩個不要吵了。你有你的道理,褚燕也有他的道理,萬一黑山丟失,那唐州、褚亮的部隊殺來,我們連退路都沒有了。”
使者依舊不服氣,又用手指著張牛角說:”別以為你叫張牛角,你就是大賢良師了,我看你也有不仁之心。”
那使者的一番話說得張牛角傷心至致,不知道如何應對,只覺得有一把尖刀插在胸口,令他窒息。
褚燕怒火中燒,他恨不得立刻趕上去一刀砍了那來使。
張牛角也強壓怒火,他努力控制自己,委屈的眼淚在眼窩里打轉,他瞬間意識到褚燕的策略似乎更加周全。
張牛角支走來客,與褚燕杜當商量對策。
“咱們已經喪失了統一的機會,朝廷已經把大部分黃巾軍絞殺晚了,把我們徹底包圍,當前最好的策略就是保存自己的實力,在這太行山脈之間輾轉游擊;或者攻打真定、博陵,向敵人最薄弱的北方出發,等將來兵馬強壯了再占領長安,襲擊洛陽,做好長久作戰的準備。”
張牛角覺得在理,但是依然不想采取褚燕的策略。張牛角認為“人生在世當義字在先,不能背叛自己的主上。”
當然張牛角還存在一定的僥幸心理,他覺得冒險不見得是壞事。一旦與天公將軍張角的部隊匯合,就可以殺出一個口子,直襲洛陽,抓住昏君劉宏,逼諸侯就范。
“哥哥,你我死都不足惜,但是兵發云‘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未雨綢繆,想好退路也是上策呀!”
張牛角深思良久云:“褚燕、杜當你們二人駐守黑山,截住唐州褚亮,我與李大目、褚高粱等人攻打癭陶。”
“黑山只留二哥杜當就行了,此去鉅鹿,必是一場廝殺,我隨哥哥哥哥攻打癭陶。”
張牛角拗不過褚燕,只得答應。張牛角望了望遠方,長嘆一聲說:“此去鉅鹿,別無牽掛。我唯一留戀的是遠在老家的母親及二弟,這一別恐怕再也見不到了。”
“哥哥休說一些不吉利的話,打不贏我們還回來,再說可以找人把他們兩個接回來啊!”
接回來再好不過,可是現在兵員奇缺,實在找不出合適的將軍。
就在這時,突然有哨兵過來匯報,說山下有一個年輕將軍,要來山上投靠弟弟褚燕。
張牛角喜出望外,褚燕也覺得驚奇,這來者莫非是趙云、顏良、夏侯蘭,若不是他們還能是誰?
褚燕趕緊下山迎接,褚燕下得山來,才發現這來者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師兄云衲長老的徒弟孫輕。
孫輕見了褚燕自然喜不自禁,兄弟倆邊走邊談,孫輕禁不住拍了拍褚燕的肩頭:“看你這行頭,日子過得還不錯,比當年衣衫襤褸差點餓死強多了!”
李大目有點不高興,甕聲甕氣地說:“你以為你是誰呀,不要對我家三將軍無禮!”
孫輕瞪了那黑小子一眼:“我與我家弟弟說話呢,你插什么嘴,管你什么屁事?”
“這是我的弟弟,我的渠帥,對我客氣些,小心我揍你!”
“他還是我的弟弟呢,小心我揍你!”
孫輕很不服氣,看著李大目覺得不順眼。
褚燕瞟了李大目一眼:“不要無禮取鬧,這是我的師兄,陪我一起長大的玩伴。”
李大目看褚燕向著孫輕,就知道兩人關系不一般,就不再說話。
孫輕說:”師傅知道你要遠戰鉅鹿,囑咐你回寺廟一下,師傅有話叮囑你。”
張牛角見到孫輕,自然也非常高興。正是用人之際,更何況孫輕是褚燕的師兄,功夫肯定不一般。
張牛角把母親縫的鞋交給孫輕,派孫輕到博陵接母親回來。
張牛角與褚燕率幾個隨從,特意到清涼寺拜謁云衲長老。
云衲長老對張牛角說:“將軍英雄豪邁,義薄云天,不拘小節,難得的英雄,只可惜錯過了天時,勸將軍千萬不要丟了地利,攻打癭陶兵發鉅鹿乃是下下策。”
張牛角冷笑了一下,他以為師傅是褚燕的說客。云衲長老一連搖搖頭,輕嘆幾聲,心里想著:看來這牛角要斷了!”
云衲長老單獨見了見褚燕,遞給褚燕一封信,說:“此去鉅鹿必定會經受磨難,若想報殺父之仇,與自己的姐姐見面,你要采取這樣的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