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澈不吭聲,情緒沸騰到極點,整個人反而顯得異常平靜。
望著他毫無溫度的側臉,姜梨整顆心猛猛往下一沉。
他這個樣子,比上次情緒直接失控時還要可怕。
“邊澈……”
咔噠。
打火機蓋發出脆響,像是一種警告。
姜梨喉嚨吞咽一下,忽然就不敢張嘴了,也不敢有任何大的動作。
她眼睜睜看著邊澈叼煙點火,雙頰微陷,兩下抽完一根,然后是下一根,第三根……
她知道他會抽煙,但只是心煩時才偶爾點一兩根,從沒見過他抽得這么兇。
車廂內煙霧彌漫,姜梨嗆得咳嗽,可始終一句話都沒有說。
她害怕進一步激怒他,一心希望香煙可以讓他稍微冷靜一些。
緊繃的氛圍下,車進了德馨居。
姜梨主動下車,卻沒有急著上樓,站在樓前的臺階下輕聲問:“可不可以,都先冷靜下來?”
邊澈踩臺階的腳一頓,似乎是笑了一聲。
然后毫無征兆地轉身,一步跨下三層臺階,一把拽住她的手往前拖。
姜梨嚇了一跳,踉蹌兩步被臺階絆到,膝蓋磕在地上,人也狼狽地摔躺下去。
她低落難受了兩天,擔驚受怕了一路,這會兒情緒破潰,突然就哭起來,“邊澈,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是個有情感的人,我難道不可以生氣,不可以……”
邊澈瞬間把她從地上提起來,雙目猩紅,“你生氣你就可以找楚州?!你生氣你就可以見很多男人?!我不能這么對你……”
“可你又是怎么對我的?!結了婚還三心二意,你把我當什么?。 ?/p>
他邊說邊把她拽進樓門,不再聽她任何一句辯解,一路強迫她和他上了樓。
吳媽已經走了,家里空無一人。
邊澈沒有開燈,徑直把姜梨拖進臥室,一甩手用力扔在床上。
姜梨摔的頭暈眼花,雙手被捆,一下爬不起來,她察覺邊澈正不斷靠近 ,縮著腿往后,驚恐地搖著頭。
“不要這樣,不要……”
“不要?又是不要!你對我難道就只剩拒絕?”邊澈快被身體里的嫉妒和怨恨逼瘋了,理智搖搖欲墜,滿腦子只有占有和征服。
他解了皮帶,探手拉過她腳踝,拖她床邊,然后幾下撕開她的衣服,傾身覆了上去。
這是一場充滿暴力的發泄。
姜梨頭一次難以忍受邊澈的觸碰。
她哭泣、痛叫、求饒,以至于聲嘶力竭。
可直到突破生理心理的極限,徹底陷入昏迷,都沒能喚回邊澈任何的理智和憐惜。
再次恢復意識,是因為高燒不退,喉嚨干渴到吞咽困難。
姜梨病懨懨的睜開眼睛,本能的要找水。
幾乎是她嘴唇剛動,唇邊就貼上了溫熱的杯沿。
適口的水緩慢滋潤唇舌,姜梨費力吞咽幾下,又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又睡了幾乎一整天,姜梨才徹底清醒,這才知道邊澈沒有送她去醫院,身邊來往的,只有邊家熟悉的私人醫生。
而針對吳媽的詢問,邊澈只說是著了涼。
“你也會害怕別人知道嗎?”姜梨整個人陷在被褥里,一臉病氣,眼底的責怪和怨恨很淡,更多是覺得累。
事已至此,她身心俱疲。
或許,她不該不自量力地籌劃這場報復。
她低估了邊澈的混蛋程度,又高估了自己的忍受能力。
邊澈定定望著她,眼底有愧色浮動,可就連那點愧疚,都摻雜了絲絲縷縷的陰戾。
在他看來,他為他們的婚姻努力過了,他盡力去經營了。
是她從不重視、三心二意。
也是她害他失控、毀了所有。
一切都是她活該。
“出去,我現在不想看到你。”姜梨出聲,嗓音低弱。
邊澈沒有動。
他已經在旁邊守了她兩天兩夜,而且這也是他的家,他沒道理出去。
倦倦閉上眼睛,姜梨想翻身背對他。
就是這么一動,她才忽然察覺不對。
硬撐著虛弱的身體坐起來,她一把掀了被子,跟著眼睛微微睜大。
她腳踝上纏著細細的鐵鏈,接口處上了鎖,鏈子一路延伸到床下。
寒意順著脊柱躥升,姜梨愣了好幾秒,才猛地瞪向邊澈。
邊澈面無表情的起身過去,強按著她躺回去,又替她細致拉好被子。
“楚州還在試圖見你,在他放棄之前,你哪里都不能去?!?/p>
姜梨一瞬間覺得毛骨悚然,掙扎著要起來,“你瘋了嗎!”
邊澈按住她,眼底漫上陰郁,“你最好聽話,別再逼我。”
“邊澈,你試圖把我當狗一樣拴在家里,還要求我聽話?明明是你在逼我!”姜梨紅了眼眶,沒喊幾個字就開始咳嗽。
她咳得驚天動地,咳得辛苦乏力。
最后,她喘息著流下眼淚,決然道:
“我要跟你離婚。”
她受不了了,這樣的邊澈對她來說和陌生人沒有區別。
甚至比陌生人還要危險跟可怕!
邊澈拳頭攥緊,但臉上一派平靜。
他直起身,半垂著眼睫望著她,淡淡說:
“除非我死?!?/p>
姜梨幾乎快要被他濃黑的雙眸吞噬,缺氧似的吸著氣,“我哥他一定……”
“他顧不得你,”邊澈打斷她,“我拿著你的手機,每隔一兩天替你和他說幾句話就行了?!?/p>
“所有人都知道你身體不好,停了工作后在家養病再正常不過。”
他說著頓了頓,眼底爬上陰霾,“限制你只是暫時的,你得祈禱楚州對你別太執著?!?/p>
姜梨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整個人仿佛正沉入不見底的深潭,手腳越來越涼,越來越喘不上氣。
許久,她才壓下難受,委曲求全:
“不管你信不信,我和楚州之間什么都沒有。”
“把鏈子解開,在你允許之前,我不會再出門,但你得把手機給我。”
她的手機不能讓他操作,她不想讓他知道自己背地里都在做什么。
她怕他會插手阻止她。
邊澈望著柔弱的她考慮很久,最終還是心軟,冷道:“你最好不要騙我?!?/p>
這天之后,姜梨近半個月沒出過門。
每天除了吃飯睡覺,接打電話回消息,就是坐在窗邊望著外面發呆。
而孤獨和無聊,她尚且都能忍受。
真正讓她疲于應付的,是邊澈突然旺盛起來的**。
他從來就不是重欲縱欲的人,可自從這次他們的關系降到冰點,他就變了。
姜梨一開始不明白,直到這晚,他抱著她呢喃:
“要個孩子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