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推開她,邊澈陰沉沉看她,“什么叫不是故意的?”
宋眠摔坐在地,一副凄楚痛苦的樣子,“你媽媽的事,我不是故意的……”
眼眶一紅,邊澈過去攥住她領(lǐng)子一把把她提起來,咬牙切齒,“她是被活活悶死的!死前掙扎了那么久!你居然和我說你不是故意的?!”
宋眠不停搖頭,死不承認(rèn),“不是我,是我爺爺?shù)娜耍《际撬麄冏宰髦鲝垼 ?/p>
心口劇烈起伏,邊澈恨不能直接掐死她,“你以為那幾個人還藏在國外吃喝玩樂?任由你把責(zé)任推卸給他們?他們早就把你賣了換自己活命!”
“我媽當(dāng)時被捆著手腳,就是你親手把她悶死的!”
像是迎面挨了一拳,宋眠半張著嘴愣住了,眼淚都忘了流。
她被出賣了?
爺爺?shù)娜耸窃趺凑f她的?
說她故意殺人?
可那怎么能是故意殺人呢?
邊澈緊攥的拳頭在抖,脖子上青筋繃起,恨道:“你到底為什么……我媽脾氣溫和,她到底怎么惹到了你!”
說完他就撒了手,直起腰一腳踹在宋眠小腹。
慘叫一聲,宋眠直接飛向墻角,撞得文件柜發(fā)出悶響。
這一腳太快,孫羌攔都來不及攔,趕緊過去用力勾住邊澈肩膀,按住他勸:“我理解你的心情……”
他壓低聲音:“可你不是不甘心讓她死得太痛快么?你別一腳給踢死了。”
宋眠什么時候被人這樣打過?
她捂著肚子坐起來,嘶聲大喊:“你問我為什么?還不是因為你不愿意替我救宋家,我才不得不綁架你媽!”
宋家出事后,邊澈明確告訴她,他是因為姜梨的裸照才不得已保下她,其余什么都不會給她,更別說幫她。
“我本來只是把你媽綁到西郊,根本不想傷害她,是她自己自作聰明,非要勸我放過你,說你和姜梨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終歸還是結(jié)了婚,讓我成全你們,可是憑什么!”
“她口口聲聲說你從頭到尾都只愛姜梨,那我算什么?!我算什么!”
“是你媽故意激怒我,才讓我沖動之下失手悶死了她,我根本就不是故意的!這件事你怪不到我頭上!”
而在整件事之外,沈如柳那時候突然回來,其實是為了把家傳的玉鐲給姜梨。
只是這件事,再也沒人會知道了。
玉鐲也已經(jīng)被邊澈當(dāng)做亡母的隨身物,放在骨灰盒里下葬了。
“真特么是個畜生啊你!到現(xiàn)在還不覺得自己有錯!”孫羌聽得心梗。
但只罵了一句,就趕緊安撫邊澈:“說真的,我都想替你和伯母弄死她,但我們都還有牽掛,為個畜生搭上自己不值當(dāng)對吧?”
他相信,如果姜梨沒有“死而復(fù)生”,無牽無掛的邊澈在知道這一切后,肯定會親手殺了宋眠。
邊澈用力閉上赤紅的眼睛,平復(fù)許久,才掙開他的胳膊,回辦公桌邊拿起自己手機。
“小余,帶兩個人上來,同時聯(lián)絡(luò)警方……”
一聽到這話,宋眠渾身一顫,終于知道怕了。
她顧不得其他,連滾帶爬到了邊澈腳邊,死死抱住他的小腿,“不要,我不要,你別送我去坐牢,我不要變得和我爸我弟弟一樣,求你了,阿澈,我是愛你的啊,我從始至終都是愛你的……”
這次不用邊澈,孫羌都聽不下了。
他過去強行把她拉開,丟死老鼠一樣扔向一邊。
“什么變態(tài)玩意,你那是愛你自己。”
宋眠摔過去又爬回來,聲淚俱下,“我真的求求你了阿澈,你別讓人抓我,只要你別傷害我,你讓我做什么都可以……”
邊澈對她沒有憐惜,一腳把她踢開。
一連挨了兩腳,宋眠疼得一時爬不起來。
她撐開紅腫的眼皮,朝冷酷無情的邊澈絕望大喊:“你動了我,難道就不怕姜梨的裸照散出去?!你要讓她死都死得不安心嗎?!”
孫羌一驚,這才知道竟然還有裸照的事。
這可棘手了。
而邊澈笑了,笑得異常殘忍,“你盡管散出去,到時候,你們姓宋的所有人,包括你的裸照,也會到處都是。”
宋眠愣住了,“不可能!”
“你以為我們永遠(yuǎn)都想不出辦法?”邊澈拿起手機,操作后走近她,一張一張讓她看。
“不止裸照,我連你爺爺?shù)拇采弦曨l都讓人做了,還有你的。”
手機里的畫面不堪入目,聲音不堪入耳。
不過十幾秒時間,宋眠臉上的血色就退得干干凈凈。
“這些都是偽造的!假的……”
不等她說完,邊澈打斷道:
“你說這些照片視頻是假的,我們也可以說姜梨的照片是偽造的。”
“而你手里的照片就那么幾張,我手里的則是要多少就能做多少。”
“你覺得最后是零星幾張照片流傳得廣,還是你的不雅照、視頻更廣為人知?”
“不……不……”宋眠最后的籌碼失效了,呆呆坐在那,像只被剁了翅膀的鳥,半天動彈不了,連哭都哭不出來。
沒多久,宋眠被警方帶走。
邊澈配合流程去了幾趟警局,案件就順利進(jìn)行到了下一階段。
他心思全在姜梨身上,沒耐心等判決下來,于是先一步安排打點一切,讓人未來在獄中好好招待宋眠。
而宋家那些縱容包庇宋眠至今的人,他也沒忘了做好安排。
報仇的事告一段落,邊澈立刻搭乘專機飛往國外。
這時候,姜梨已經(jīng)離開之前的小鎮(zhèn),住在一座海邊的小城內(nèi)。
打聽她的位置費了邊澈不少功夫,見到她時,她正和當(dāng)?shù)厝俗谏碁┻吙爵~。
邊澈站在不遠(yuǎn)處看了她很久,看她臉上露出放松愜意的笑,看她被魚肉辣的往嘴里扇風(fēng)……
直到她察覺什么,側(cè)過臉看過來,邊澈才踩著細(xì)軟的沙子快步過去。
“我沒想打擾你,只是來看看你。”
姜梨皺眉,沒來得及說什么,就聽旁邊的當(dāng)?shù)厝藛杹砣耸遣皇撬笥选?/p>
姜梨搖頭,臉上的笑已經(jīng)淡而又淡。
禮貌道別后,她整理裙擺站起來,和上次一樣,一語不發(fā)地繞過邊澈往城內(nèi)走。
只是這次,邊澈不像上次來得那么匆忙,抬腳跟了上去。
他沒跟得太近,臂彎里挾著個扁長的方盒,走在她身后**米的位置,猜測她什么時候會回頭趕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