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很難習慣挨打,尤其邊澈現(xiàn)在身居高位。
他在短廊的轉角處停下,垂眸盯著她,“你可以隨便打我,同樣的,我也可以隨時親你。”
原來他的縱容是有代價的。
那他這趟帶她出去,代價就是昨晚的情事嗎?
姜梨心口發(fā)悶,氣紅了眼睛,“故意耍我很好玩嗎?看我氣急敗壞你很有成就感嗎?!放開我!”
邊澈不知道她因為自己隨口一句話想歪了,看她反應這么激烈,忍不住皺眉放下她。
而他本意,只是想找個借口,和她親近罷了。
一落地,姜梨就快步回了臥室,用力關上門。
片刻,門被敲了兩下。
邊澈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聽起來低沉發(fā)悶。
“別生氣,我只是想你和我多說說話,我不想自己猜你的心思,我希望你能親口告訴我。”
他就只是想逼她認認真真和他說句話而已。
姜梨一動不動坐在床邊,望著窗外的湖景,仿佛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心潮劇烈起伏過后,她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無力。
敲門聲又響了兩次,跟著門把被轉動。
邊澈走了進來。
他繞過床尾,到她面前蹲下,自下而上望著她,抓起她的手往自己臉上撞。
姜梨抽手,垂眸看他,“非要這樣彼此折磨嗎?”
他渴望的真心她拿不出,她要的平靜他同樣也給不了。
何必硬湊在一起呢?
邊澈重新握住她的手,吻她冰涼的指尖,又將她溫熱的掌心貼近臉側,“沒有你,才是折磨。”
她詐死的那些日子里,他活得生不如死。
“換衣服吧,只要你不離開我,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姜梨看著他,眼底的疲憊越來越多,“我想一個人逛街購物,不要任何人盯著。”
邊澈沉默。
姜梨立刻說:“以你現(xiàn)在的資本和手腕,我就算跑了,又能跑多遠?”
他經(jīng)歷過苦日子,深諳財不外漏的道理。
那天搶婚時,他既然開口就要給她40億。
那他手里的資本就絕不止40億。
并且,他不是身價40億,而是能一口氣直接拿出40億。
他明顯已經(jīng)躋身全球富豪圈,她怎么從他手里跑?
想想有些灰心,姜梨唇角微抿,把剩下的話說完:
“跑不了,又想盡可能自由,我不會蠢到在第一次單獨外出的時候騙你。”
邊澈松開她的手起身。
態(tài)度松動的同時,又帶著些不安開口:“穆家現(xiàn)在拿我沒有任何辦法,你確實跑不了。”
事實上,他僅僅只是防住穆家,沒有打擊穆家的意思。
而在帶回姜梨的當晚,他就已經(jīng)致電穆老爺子,跟他坦白,說他只是想替自己爭一個挽回的機會。
承諾一定會好好照顧姜梨。
穆老爺子沒有明確回復他。
但老爺子戎馬半生,高瞻遠矚,又了解他是什么樣的人。
至今還保持冷靜,沒有帶著整個穆家,對他采取過于激烈的手段。
畢竟姜梨在他手上。
“爺爺他們還好嗎?”姜梨神色一變,眼底因為關切,多了不少溫度。
邊澈不自禁伸手碰她眼尾,多希望她的關心是給他的。
“他們對你很好,我不會對付他們,你放心。”
姜梨點頭,進一步提要求,“我要我的手機,沒有手機很不方便。”
邊澈點頭,而后又瞇起眼睛,“給你可以,不要聯(lián)系不該聯(lián)系的人。”
姜梨心口有些壓抑,“你不是總能猜出我手機密碼?我能瞞著你做什么?”
“總會有猜不到的時候,”邊澈拉她起來,“不過到時候,我會直接問你。”
姜梨甩開他的手,冷著臉轉身去換衣服。
到公司時,已經(jīng)下午三點多。
邊澈耽誤不少事,接了個電話就去開會了。
姜梨一刻也沒有多留,立即出門乘電梯下樓,徑直去了最近的藥店。
晚飯時段,邊澈來電。
“在哪?”
姜梨望著不遠處玩沙的兩個小孩,“街心公園。”
“沒吃飯?”
“吃了。”
“吃的什么?”
“……”姜梨皺眉,“你有事嗎?”
“關心你不算事?”
姜梨想說不需要,但不想和他打嘴官司,回:“面。”
“什么面?”
“……牛肉面。”
邊澈:“只吃面?”
姜梨壓著火,“還有小菜和蛋。”
似乎滿意于她沒有亂吃東西,邊澈終于不再追問,“待在原地,一會兒去接你。”
姜梨沒吭聲。
她不想回答他,更不想等他接她,帶她回別墅。
掛斷電話后,滿心都是煩悶。
想了想,她干脆起身,隨便挑了個方向亂走。
沒多久,手機響了,邊澈打來,估計是到了公園,沒找到她。
姜梨看了眼,沒接。
電話持續(xù)不停地響了很久。
姜梨始終站在街角,漠然地看車水馬龍,看人來人往。
很快,身前停了輛車,車窗降下。
露出邊澈余怒未消的臉。
“上車。”他說。
姜梨別無選擇,只能一言不發(fā)地上車。
車子重新啟動。
邊澈抓住姜梨被風吹冷的手,“下次發(fā)脾氣可以罵我可以動手,但別不接電話玩失蹤。”
找不到人,他以為她跑了,同時又擔心她是出了事。
短短十幾分鐘,煎熬得像是度過幾十年。
姜梨望著車外,刻意說:“沒發(fā)脾氣,故意的,覺得耍你好玩。”
握緊她的手,邊澈閉上眼睛休息,沒再說話。
是他一手促成了眼前的局面,她給他的任何負面情緒,他都擔得起。
回到別墅的第一件事是洗澡。
但姜梨前腳剛進去,還沒來及關門,邊澈就推她一把,跟了進來。
“出去。”姜梨防備地望著他,不自覺往后退。
邊澈走近她,“你嚇到我了,得賠。”
他被她短暫地消失勾起全部不安,渴望親近她。
可話落在姜梨耳朵里,只聽出了威脅。
“是不是我發(fā)一次火,你就要折騰我一次?”
“既然我做什么都有代價,你又何必做那些忍氣吞聲的樣子?”
邊澈終于發(fā)覺不對,“不會有什么代價,我也沒有忍氣吞聲。”
“那你跟進來干什么?”姜梨臉色仍舊不好看。
邊澈不再亂說話,直白道:“想你,想抱你,想感受你的存在。”
如果不是有許多別的事要處理,他恨不得每分每秒都和她待在一起。
姜梨幾乎怕了他,“不就是想泄欲?我不要,你去找別人。”
邊澈臉一沉,“你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