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澈能猜到他想說什么,但還是給他面子,問:“你打算怎么辦?”
曲起的膝蓋晃了晃,歐律一笑,“最好是等一等,讓我先想辦法把酒莊搞臭,再低價收購。”
像珞雅這種有些歷史的知名酒莊,保守價格空恐怕都高達(dá)上億歐,接手前后麻煩事還多。
邊澈卻張嘴就要買,換誰都會覺得他瘋了。
“沒必要搞這么麻煩,”邊澈看向他,“我的目的是盡快買下酒莊,省不省錢不重要。”
歐律這會兒看他的眼神,和剛才里卡多的父親差不多,“你錢多燒得慌啊?”
簡直有病。
搖搖頭,歐律勸:“眼紅珞雅酒莊的人不少,搞臭它不難,一旦臭了,就不是你求著要買回來,而是人家求著要買給你。”
向酒莊施壓強(qiáng)行買下來,和搞臭酒莊費(fèi)的勁差不多。
后者無非就是花的時間多一些,卻能省下近一半的費(fèi)用,傻子也知道選哪個。
邊澈依舊不松口,壓著急躁說:“下周酒莊舉辦美食節(jié),姜梨會和里卡多一起參加……”
天冷了,葡萄園游覽量減少,酒莊總得想辦法吸引旅客增收,少不了要舉辦葡萄酒品鑒會、美食節(jié)一類活動。
歐律翻了個白眼,想說姜梨不值得。
但忍住了。
昨晚他和李余喝酒,聽了不少關(guān)于姜梨的事。
雖說還是會替邊澈打抱不平,但卻沒那么討厭姜梨了。
“隨便你了,反正不花我的錢。”
邊澈不說話。
他不想姜梨總出入其他男人的地盤,就打算把別人的地盤變成他自己的。
瞥他一眼,歐律起身走了。
邊走邊給手下打電話,安排他們向酒莊施壓。
幾天后。
姜梨和陳軟結(jié)伴參加美食節(jié)。
艾登和里卡多跟隨左右。
活動場地就在葡萄園外的空地上,兩側(cè)順長拼接的餐桌鋪設(shè)了色彩繽紛的桌布,桌上交錯疊放著各類美食,延伸向不遠(yuǎn)處白煙陣陣的烤架。
姜梨站在一桌甜品旁,望著前方長達(dá)數(shù)米的壯觀燒烤現(xiàn)場,鼻端全是摻了煙熏味的濃郁肉香。
“會不會覺得這樣烤肉太粗暴?不夠美觀優(yōu)雅?”里卡多問。
姜梨搖頭,“當(dāng)然不會。”
她不是第一次參加美食節(jié),在異國鄉(xiāng)下,更狂放的場景都見過,并不覺得驚奇。
里卡多不太相信她的說辭。
在他的認(rèn)知里,女性總是偏好更高雅精致的事物。
“還是去嘗嘗葡萄酒吧,我讓人準(zhǔn)備了比較好的幾種,算是屬于你的小型葡萄酒品鑒會。”他示意她跟他離開這里。
姜梨眼底浮現(xiàn)好奇。
之前他提前安排她和陳軟參觀酒莊,就已經(jīng)讓她開始聯(lián)想他的身份。
眼下又安排了什么小型品鑒會……
“里卡多,你是貴族出身嗎?”她終于忍不住問。
她沒遇見過外國貴族,覺得還挺稀奇的。
里卡多笑起來,“不算貴族,只是家境不錯。”
多金也是一個人的魅力之一,他毫不吝嗇向姜梨展示:“整座珞雅酒莊,包括酒莊下面的許多葡萄園、酒廠等等,都是我家里的產(chǎn)業(yè)。”
姜梨張了張嘴,要說什么。
但不等她出聲,旁邊cha進(jìn)去一道男聲:
“很快就不是了。”
姜梨轉(zhuǎn)頭,看到邊澈站在一側(cè)兩步遠(yuǎn)的位置,忍不住冷下臉。
“請問你是?”里卡多是第一次見到邊澈,眼底寫滿陌生。
邊澈貪婪地盯著姜梨,嘴里回答他:“你家酒莊的新主人。”
“不可能!”里卡多皺眉,“我父親不會轉(zhuǎn)賣酒莊……等等,你站住!”
邊澈充耳不聞,追著轉(zhuǎn)身就走的姜梨離開。
另一邊的陳軟發(fā)現(xiàn)不對,什么也顧不得管,趕緊小跑著追了上去。
“阿梨,別走。”邊澈幾大步上前,一把拉住姜梨。
姜梨被迫轉(zhuǎn)身,眉心緊緊擰著,“可不可以不要打擾我?”
被她眼底的抗拒刺傷,邊澈氣勢弱了下來,“我只是很想你,想見你,想和你說話……”
姜梨打斷他,“別說了。”
“誒,你放開她!”陳軟到了身邊,喘著氣把姜梨往自己身后拉。
邊澈不想放手,一用力把姜梨扯到自己懷里。
陳軟手還在姜梨身上,身形又嬌小,被帶的往前一撲,一下崴了腳,忍不住抽了口涼氣。
“你沒事吧?”姜梨臉色一變,掙扎出來去扶陳軟。
“好像扭到了……”陳軟皺著臉,瞪向邊澈,“都是老同學(xué),你怎么下手這么重?”
邊澈凝眸打量她,印象里根本沒有這號人。
“軟軟?”艾登跟來了,手里還端著盤子。
他去拿吃的,一回頭陳軟就不見了。
緊跟著艾登過來的是里卡多,身后還帶了穿制服的秩序員,一來就詢問發(fā)生了什么。
周圍一下吵鬧起來。
姜梨皺了眉,責(zé)怪地看向邊澈,“先送她去醫(yī)院。”
直直盯向她,邊澈張嘴提要求:“你跟我一起。”
陳軟腳尖點(diǎn)地,“別啰嗦了,我快疼死啦。”
艾登立刻湊到她旁邊,蹲下放下盤子,查看她腳腕。
“誒呀別轉(zhuǎn)……”陳軟立馬疼出了眼淚,嗚嗚開始哭。
姜梨急了,沖邊澈發(fā)脾氣,“你能不能快點(diǎn)啊!”
不再多話,邊澈打電話叫司機(jī)把車開到附近。
沒一會兒,陳軟上了車,艾登毫不猶豫跟著坐進(jìn)后座。
里卡多在一旁要說什么,姜梨顧不得理會,一臉擔(dān)心地快步走向副駕。
拉開車門的同時,還不忘回頭沖邊澈說:“你不準(zhǔn)跟過來。”
邊澈知道是自己害她朋友受傷,沒敢在這時候惹她,站在原地沒動,只是目送汽車離開。
“喂,剛才的話,你說清楚。”里卡多走近。
邊澈冷冷掃他一眼,“回去問你家人。”
說完諷刺他:“你以為你靠著家里的一個酒莊,就能讓任何女人為你心動?離姜梨遠(yuǎn)一點(diǎn),她不是你能碰的人。”
說完,他扔下愣住的里卡多大步離開。
到醫(yī)院后。
姜梨和艾登一起陪著陳軟做檢查。
等結(jié)果的時候,陳軟冷不丁問:“你是怎么做到不怕邊澈,和他在一起那么久的啊?”
“以前上學(xué)的時候我就覺得他有點(diǎn)兇,還聽說他打遍校內(nèi)校外無敵手,我見他一直都是繞著走,還一度以為你和他在一起是被逼的……”
“現(xiàn)在見了他,感覺他變冷漠了,眼神陰陰的,掃過來好像自帶冷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