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安靜下來。
邊澈放下手機,對姜梨說:“過來。”
姜梨站在原地沒動。
“別讓我說第二遍。”
想到寧寧,姜梨忙乖乖走到他眼前。
她有求于他,就注定只能處在被動、弱勢的境地中。
邊澈凝視著她,把她眉眼到下巴的每一寸都看進眼里。
等她乖順站定,他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像是端詳一件瓷器,左右看了又看。
“我從前怎么不知道你這么會演戲?”
姜梨眼神凝滯。
她知道,他說的演戲,是指幾年前她為了離開,假裝回心轉意騙他。
邊澈觀察著她的神情變化,繼續出聲:“除了沖我裝乖、裝可憐,你還會裝什么?干脆一次表演出來給我看看。”
緩緩垂下眼睛,姜梨只當自己沒聽懂他的嘲諷。
他要罵要怎么樣都可以。
她只想寧寧沒事。
正想著,臉忽然被捧住。
緊跟著唇上一熱,姜梨被奪去了所有呼吸。
邊澈仿佛要吞了她。
他抱住她轉了個身,將渾身發僵的她放在桌角,所有動作都強硬且用力,明晃晃帶著發泄的意味。
姜梨克制著反抗的本能,余光不自覺看向大開的門。
“在想誰?”邊澈故意咬破她的嘴唇,看她吃痛輕顫,心底涌出一股扭曲的快意。
她也會疼啊。
那就陪他一起疼。
“打給他。”他貼著她唇角說。
姜梨一怔。
“打給那個讓你懷孕的野男人。”邊澈繼續說,手上的動作越發出格。
意識到他是什么意思,姜梨突然掙扎起來。
邊澈壓制住她,手一抬就扯壞了她上衣領口。
胸口一涼,姜梨忍無可忍地揚手揮向他。
邊澈這次沒有任她動手。
他一把握住她手腕,欺身壓向她時,眼里滿是惡意和陰霾。
“怎么?怕野男人傷心?我還想拍點照片或者拍段視頻發過去。”
“他聽過你哭著喘息的聲音嗎?見過你在床上求饒的樣子嗎?”
姜梨被迫躺在桌上,像只被釘住尾巴的魚。
她盯著天花板,終于因為他刻意的羞辱流下眼淚。
“我女兒失蹤,辦公室的門大開,你一定要在這種時候這種地方強奸我么?”
“如果你想,我可以配合,但前提是你盡快找到我女兒。”
邊澈動作停住,眼神驟然變化。
“為了個野種賣身,你犯賤么?”
“寧寧不是野種。”姜梨開口。
她壓不下心底的難受,忍了又忍,還是帶著濃重的鼻音反擊:“我賤的話,那至今還要和我糾纏不清的你又賤不賤?”
她知道她不該這時候隨便說話,以防激怒他。
可她是個人,不是毫無羞恥心的畜生。
更何況,他這一刻不就是想報復她,看她痛苦難過嗎?
邊澈確實是想她和他一樣痛苦難過。
可真看到了。
心口的煎熬卻是加倍的。
他盯了她兩秒,忽然從她身上起身,一臉掃興的大步出去,把辦公室的門摔得震天響。
巨響過后,是讓人心累的安靜。
姜梨撐手從桌上坐起來,閉上眼睛平復兩秒,才去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領口完全扯壞了,不換一件,根本出不了門。
只看了一眼,她先拿手機打給吳媽。
對比幾十分鐘前,吳媽情緒緩和不少,至少沒再倉皇無措地哭。
姜梨放心一點,說:“我找了人幫忙,我們先等等。”
哥哥說過,長平已經是邊氏的天下。
邊澈出手,找到寧寧應該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康康呢?”姜梨又問。
吳媽憂心道:“我正想告訴你,康康回家后就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怎么都不讓我進去,還在里面自言自語。”
姜梨抿唇,大概知道怎么回事,只說:“不用管,他沒事。”
半年前,康康因為極其優秀的心算能力,被邀請參加過一次神童冬令營。
當時他結交到幾個與眾不同的孩子,從幾歲到十幾歲不等。
像是受到某個孩子的啟蒙,康康突然就對計算機網絡一類產生了濃厚興趣。
不久,就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用小伙伴的電腦遠程侵入并操控她的電腦,讓她桌面開滿小花。
那次的成功讓康康開心了很久,說了很多她聽不懂的話。
她驚訝之余,第一時間就是叮囑他,不能隨隨便便利用網絡做些什么。
而現在康康把自己關在屋子里。
應該就是在盡自己所能,想辦法幫忙找meimei。
掛斷電話,姜梨聯系了能聯系到的所有人,讓大家幫忙尋找。
然后就只能滿心焦灼地等待。
這過程太過煎熬,她試圖轉移注意力,就抬腳去了休息室。
想找件邊澈的襯衫,換掉自己身上壞了衣服。
結果一開衣柜。
姜梨猛地一愣。
她似乎……
看到了自己的衣服?
確認過后,姜梨微微皺起眉毛。
她甚至不記得,這件被掛在最右側的外套和長裙,具體是什么時候放在邊澈辦公室的。
正想,身后突然傳來熟悉的嗓音。
“幾年不見,學會偷東西了?”
姜梨回頭,正好看到邊澈朝自己揚手,丟過來個紙提袋。
“衣服換了,然后立馬滾。”
姜梨有些反應不過來,“那我女兒……”
邊澈打斷她:“你說話不算話,不代表我也是。”
抿抿唇,姜梨彎腰撿起地上的紙袋,再抬頭,邊澈已經轉身出去了。
說不清內心什么感受,姜梨換掉衣服,一言不發地離開辦公室。
這時段堵車堵得厲害。
路上耽誤了許久,姜梨才回到住處。
正要上樓,身后有輛黑車剎停。
后車門打開,一條長腿邁出,跟著邊澈出來站直,一步一步走到她旁邊。
姜梨石化在原地,久久沒有動。
“到都到了,不請我上去坐坐?”邊澈碰觸她發梢,神態散漫,動作輕挑。
姜梨依舊沒動,喉嚨發緊,但還是開了口:“我這兒不歡迎你。”
康康還在家里,要是被他看到……
不,她不能讓他知道孩子的事。
寧寧康康一旦和他沾上關系,之后恐怕會產生數不盡的麻煩。
邊澈毫不意外她的反應,“需要我把人撤回來嗎?如果我不想你找到孩子,那你就永遠都別想找到。”
心口微微起伏,姜梨抬眼和他對視,“既然打定主意要挾我,你又何必偷偷跟過來?”
邊澈笑了一聲,“好玩啊,我就喜歡看你震驚、慌張的樣子,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