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的人還算機靈,直接扔下姜梨跑了。
可穆閆明有的是手段,難保不會查到她頭上。
驚疑不定站了一會兒,宋眠看到穆閆明正要抱起姜梨,應該是查看過她的情況,確認沒事,要帶她走。
迅速定神,宋眠舉起手機隨便拍了兩張,而后繼續躲在原地,沒敢現身。
第二天中午。
邊澈突然收到匿名短信,內容是一些照片。
先是姜梨和陌生男人的曖昧摟抱,后是穆閆明抱姜梨進了電梯。
再然后,是穆閆明和姜梨先后離開酒店的場景。
啪!
邊澈用力扣下手機,片刻,又咬牙重新拿起手機,打電話和管家確認,看昨晚姜梨是不是沒有回家。
“少夫人昨晚確實留宿在外面,不過先生和太太都是知道的。”
心口起伏一陣,邊澈掛斷電話,怒極反笑。
他到底還是被姜梨拿捏了。
她說一句擔心他,透露一點在意給他,他就開始暈頭轉向,忘了她的嫌貧愛富和虛榮拜金!
眼底彌漫著濃重的陰鷙,邊澈忍了又忍,還是停了手頭的工作,抓起車鑰匙下了樓。
房間門被用力掀開的時候,姜梨才剛躺下。
宿醉讓她頭疼欲裂,反應了兩秒,才看向門口。
邊澈站在那,表情平靜,眼底卻醞釀著風暴。
“昨晚去哪了?”他一步一步走近。
姜梨撐手坐起來,思維遲鈍,實話實說:“公司聚餐,不小心喝多了,在酒店睡了一晚。”
“你一個人?”邊澈陰沉沉問,指尖已經攥緊。
姜梨點頭,知道自己狀態很差,就伸手去拿床頭的水杯,想喝口冷水清醒一下。
但水杯才剛拿到手,就被邊澈抬手揮到了地上。
啪嚓一聲杯子碎裂。
姜梨愣住,不可置信地抬起臉,眼底困倦全無。
“一個人?”邊澈冷笑,眼神里泄出幾絲危險,“穆閆明知道他在你眼里不算人嗎?”
被他居高臨下的輕蔑俯視,姜梨不自覺從床邊站起來。
聯系他前后的話,她微微皺眉,“你以為我和穆閆明昨晚睡在一起?”
“我告訴你了,我和他不是那種關系。”
邊澈上下打量她,視線好像在剝人衣服,帶著十分刻意的侮辱意味,“你嘴唇一碰,自然想怎么說就怎么說。”
姜梨臉上多了抹難過,“你可以去酒店查記錄,我和穆閆是分開住的。”
邊澈只覺得她這么說,是出于心虛,“開兩間房就算分開住了?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做過什么之后,才各自回房……”
“邊澈!”姜梨聲音不自覺拔高,心口像卡了塊燒紅的烙鐵,“你既然已經咬定了結果,為什么還要來問我?僅僅是為了羞辱我嗎?”
邊澈伸手卡住她的下頜,左右打量她受傷的表情,“你這種蕩婦,難道不該被羞辱?”
他手上用力,“說清楚,除了穆閆明,你還同時釣著幾個男人?”
他又是她釣過的第幾個!
姜梨吃痛蹙眉,不明白他為什么這么問,“我現在除了去公司就是回邊家,我不明白……”
邊澈打斷道:“所以你才連邊氏的普通員工都勾引?”
看到第一張照片時,他就覺得那個男人眼熟,離開辦公室親自翻過職工檔案,才確認那是邊氏的一名普通職工。
真的很普通,能力、人品乃至外形,都平平無奇。
可就是這樣一個平凡的男人,卻能肆意把手伸進她的衣服里!
情緒再度沸騰,灼的邊澈整個心口火辣辣的疼,燒的他理智的弦滋滋作響,近乎斷裂。
在他自己反應過來之前,他就已經掐住了她纖細脆弱的脖子。
“是幾次三番向我示好我不上鉤,穆閆明又太忙,所以你寂寞難耐,已經到了是個男的就可以是么?!”
他說的每個字都像是巴掌,重重扇在姜梨臉上。
她被迫半仰著腦袋,不得不對上他陰寒迫人的眼睛。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讓你這樣問我、這么看待我,但我從來沒做對不起自己的事……”
“也從來沒有對不起你。”
最后一句仿佛利刃,瞬間洞穿邊澈的心臟,也徹底切斷理智。
他掐著她的脖子推著她,用力把她摜到床上,怒火一瞬間就熏紅了他的眼睛。
“你說沒有對不起我?你居然敢說沒有對不起我?”
“你簡直無恥到令人發指!!”
姜梨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扼住她呼吸和聲音的手在顫抖,她的心臟和身體也在顫抖。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要掐死她,滿心就只有一個念頭:
真的不想死。
她還有太多事沒來得及做,關于新畫的還沒能發布的作品,關于還沒親眼看過的那么多親人……
甚至,她還沒來得及找到機會,揭露宋眠的真面目。
在窒息感中,姜梨竭盡全力攥緊邊澈的手腕,想拉開他的手自救。
可她的力氣遠不如他,一切掙扎都只是徒勞。
她就像只待宰的魚,在砧板上努力扭動彈跳,卻因為缺氧,很快沒了力氣。
姜梨的手滑落,本能踢蹬的腿也不動了。
邊澈察覺后,像是突然驚醒,一下就松了手。
操縱他的恨和怨光速退去,留他跪趴在一動不動的姜梨身邊,如墜冰窟。
抖著手去探姜梨鼻息的時候,一滴淚砸在手背上,他恍若未覺,只瘋了一樣跪在床上,開始做心肺復蘇。
胸口剛被按壓兩下,姜梨就猛地回過一口氣,握住嗓子用力咳嗽起來。
她的喘氣聲嗆咳聲那么痛苦,聽的邊澈手腳發麻發顫。
而當她無意識地轉眸看向他時,他像只猛然暴露在烈陽下的吸血鬼,倉促又慌張地下床離開。
再見面,已經是一周以后。
姜梨送材料路過,在邊澈的辦公室門口,和正巧出來的他短暫打了個照面。
那天的沖突還在眼前,姜梨猶豫著要擺出什么樣的表情面對他。
而邊澈,則在看清她的一瞬間,就淡淡移開視線,越過了她。
仿佛她只是路邊一棵草,一塊石頭,不值得他放在心上。
轉過身,姜梨在眼淚流出眼眶之前,匆匆抬手蹭了下眼角。
她想怪他,可那天清醒過來之后,她留意到胸口多了幾滴深色的淚漬。
到底發生了什么,讓他忽然變成那樣?
她記得聚餐前后他很忙,根本不可能撞見她和穆閆明。
想到這,她忍不住叫他:“邊澈,可以聽我說幾句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