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巨響,沉悶得像是樓板塌陷!
那惡犬龐然的身軀,竟被這一拳轟得凌空倒飛,狠狠砸在后方的墻壁上,撞得墻灰簌簌直掉,發出一聲痛苦的哀鳴。
陳嘉禾在后面看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小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
這……這還是人能擁有的力量嗎?!
那變異斗牛犬晃晃悠悠地掙扎著爬起,左前腿以一個詭異的角度耷拉著,顯然是斷了。
它再望向牧辰時,原先的兇狠蕩然無存,只剩下濃濃的忌憚與恐懼。
牧辰面無表情,又向前逼近一步。
“嗚……”
惡犬發出一聲低低的嗚咽,竟是猛地掉頭,拖著傷腿,狼狽不堪地朝樓梯下方逃竄而去,逃跑時還慌不擇路地頻頻回頭,生怕牧辰追上來。
“就這能耐?”牧辰甩了甩拳頭,骨節發出一連串清脆的爆鳴。
陳嘉禾這才如夢初醒,腳步有些發飄地走了過來,聲音依舊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你……你的力氣……怎么會這么大?”
“系統強化的效果。”牧辰淡淡回了一句,沒有過多解釋的意思,轉身繼續朝7棟的方向走。
陳嘉禾連忙跟上,胸腔里的心跳依舊沒有平復下來。
回想剛才牧辰出手的那一瞬間,那種摧枯拉朽、純粹到極致的暴力美學,讓她既感到靈魂深處的戰栗,又不可思議地……生出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心感。
這個男人,或許真的能帶她在這末世里活下去。
“叮!陳嘉禾好感度 10,當前好感度:52/100(信賴)”
系統提示音適時在牧辰腦海中響起,他嘴角幾不可察地勾了勾。
不多時,7棟12樓到了。
牧辰抬手,叩響了房門。
“潘翰,開門,是我。”
門內立刻傳來一陣慌亂急促的腳步聲,很快,防盜門“咔噠”一聲,拉開一道窄縫。
潘翰那張憔悴不堪、布滿血絲的臉露了出來。
“牧辰!真的是你!你真的來了!”看清來人,潘翰激動得聲音都變了調,幾乎要哭出來,“快!快進來!”
他一把拉開門,將兩人讓進屋內。
房間里光線昏暗,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食物**和人體長時間未清理的混合異味。
一個瘦弱的女人蜷在沙發角落,頭發枯黃,面無人色,眼窩深深地陷了下去,正是潘翰的妻子張麗麗。她整個人干癟得像脫了水的花,一看就是餓了太久,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邊緣。
“物資呢?牧辰,你帶物資來了嗎?”潘翰搓著手,眼神熱切又焦灼地盯著牧辰,仿佛在看救世主。
“先說覺醒異能的具體方法。”牧辰徑直走到主位沙發坐下,姿態從容。陳嘉禾則有些局促地站在他身后。
“不行!”潘翰的表情瞬間垮了下來,連連搖頭,“你必須先給我們吃的!我老婆……我老婆她真的快不行了!再沒有吃的,她會死的!”
沙發上的張麗麗似乎聽到了丈夫的話,用盡全身力氣虛弱地抬了抬頭,聲音細若游絲:“老公……我……我好餓……”
牧辰手指在沙發扶手上輕點兩下,隨即從系統空間里取出一瓶500ml的礦泉水和一包真空壓縮餅干,隨手扔在面前的茶幾上。
“這點東西,夠你們夫妻倆撐過今明兩天。告訴我覺醒異能的方法,說完,剩下的物資,全部給你們。”
潘翰的喉結劇烈地上下滾動,他死死盯著茶幾上的食物和水,嘶啞著嗓子低吼:“不夠!這點東西怎么夠吊命!我老婆……她快不行了!至少,至少要再給我一箱水,十包!十包壓縮餅干!”
他的情緒有些失控,聲音帶著哭腔。
“三包餅干,兩瓶水。”牧辰的聲音不起波瀾,“這是交換條件。”
他的平靜,與潘翰的歇斯底里形成了鮮明對比。
潘翰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他扭頭看了一眼沙發上已經快沒動靜的妻子,胸口劇烈起伏。
幾秒后,他像是泄了氣的皮球,頹然道:“好……成交!但你發誓,你說完方法,剩下的東西必須馬上給我!”
他的語氣里充滿了不信任和孤注一擲的瘋狂。
牧辰點了下頭,示意他繼續。
潘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聲音壓得更低,仿佛怕被墻壁聽了去:“覺醒異能,有三個硬性條件,一個都不能少。”
他豎起一根手指:“第一,必須直接接觸到外面的黑霧,不是隔著玻璃看,是讓身體碰到!”
第二根手指豎起:“第二,接觸黑霧的時候,人必須處在極端的情緒里,可以是嚇破膽的恐懼,也可以是怒火攻心的憤怒,情緒波動越大,成功的幾率越高!”
他頓了頓,豎起第三根手指,語氣凝重:“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時間!必須是午夜十二點到凌晨三點之間!只有這個時間段,黑霧的能量最濃烈,也最容易引動變異!”
“具體怎么做才能滿足這些條件?”牧辰問,直指核心。
“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找個……”潘翰剛要說出關鍵,話到嘴邊卻猛地一頓,他警惕地看向牧辰,語氣也變了,“不對!牧辰,你答應我的物資呢?剩下的還沒給我!”
他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顯然是怕牧辰得到全部信息后賴賬。
牧辰的表情沒什么變化,只是那么瞧著潘翰。
“你要多少?”
潘翰的臉上,貪婪和恐懼兩種情緒擰巴在一起:“我……我要……十箱水!五十包壓縮餅干!不!一百包!”他聲音抖得厲害,幾乎是吼出來的。
牧辰嗤笑一聲,搖了搖頭:“看來你還沒搞清楚狀況。”
他站起身,作勢要走。
“等等!”潘翰猛地撲過來,差點當場跪下,“別走!我說!我說!”
他扭頭看了一眼沙發上氣息奄奄的張麗麗,眼淚鼻涕淌了一臉:“求求你,救救她……”
牧辰重新坐下,示意他繼續。
“不是找個……特定的地方,”潘翰壓低了聲音,從懷里掏出一張揉得皺巴巴的紙片,上面用木炭歪歪扭扭畫著一個果子的形狀,旁邊還有幾行小字,“是找一種東西!一種黑色的果子!大概拇指大小,長在一種很矮的、葉子邊上有鋸齒的灌木上!我偷偷看過潘光藏起來的,就是這個!”
他把紙片推向牧辰。
“吃了它,再配合你說的黑霧和極端情緒刺激,成功率會高很多!潘光就是這么覺醒的!他一直瞞著我!他怕我知道了也覺醒,跟他搶吃的搶女人!”潘翰的聲音里全是怨毒。
牧辰拿起那張紙片,仔細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