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光腳下的影子,驟然消融,無影無蹤。
那股無形的力量,正是牧辰的精神力,正無聲無息地瓦解他異能的根基。
“不……不可能!我的暗影之力……”潘光身體不受控制地劇顫,他引以為傲的異能,在牧辰面前,竟如此不堪一擊!
牧辰停下腳步,距離潘光不過兩步。
“你的力量,依賴實體影子。”
“沒有了影子,你還剩下什么?”
“我……我還有念力!”潘光面孔扭曲,嘶吼著,“我要你死!我要把你撕成碎片!”
他周身的黑霧猛地倒卷,不再向外擴(kuò)散,而是瘋狂地向他體內(nèi)收縮,凝聚。
空氣中彌漫起令人心悸的波動,那是純粹的精神能量在高度壓縮。
“哦?最后的掙扎?”
牧辰的聲音平靜無波。
【精神探測 LV3】早已將潘光的一舉一動盡收腦海。
潘光那凝聚的念力攻擊軌跡,在他感知中清晰無比,每一個節(jié)點,每一個變化,都無所遁形。
他甚至能預(yù)判到潘光下一步的爆發(fā)點。
潘光那張扭曲的面孔上,此刻更添了幾分病態(tài)的亢奮與猙獰,他篤定,牧辰會被自己強(qiáng)大的念力撕碎!
“去死吧!雜種!”
念力即將離體爆發(fā)的剎那——
牧辰的身影,驟然消失。
“什么?!”
潘光身軀一震,凝聚到頂點的念力猛然失去了目標(biāo),狂暴的力量在他體內(nèi)橫沖直撞,讓他氣血翻涌,喉嚨腥甜。
“在找我?”
一個冰冷的聲音,不帶絲毫情感,在他左耳邊響起,鉆心刺骨。
潘光全身汗毛炸立,脖子僵硬地一寸寸轉(zhuǎn)動,一個黑洞洞的槍口,已然頂住了他握槍的右臂。
正是那把造型猙獰的黑色巨槍!
“你……”
潘光喉嚨干澀,一個字剛擠出來。
“砰!”
震耳欲聾的槍聲轟然炸響,瞬間壓過了交易大廳內(nèi)所有的混亂與尖叫。
沙漠之鷹(威力加強(qiáng)版)的子彈,帶著毀滅一切的氣息,近距離轟爆了潘光的右臂!
“啊——!”
不似人聲的凄厲慘叫,從潘光喉嚨最深處爆發(fā),撕裂空氣,響徹整個大廳!
他的右臂,自肘部而下,連同那把緊握的手槍,被狂暴的子彈炸得稀爛!碎肉斷骨四下飛濺,森白的骨頭渣子刺破皮肉,暴露出來。
濃郁的血腥氣,轟然炸開,瞬間彌漫。
潘光身體劇烈抽搐,失去平衡,踉蹌著向后栽倒。
他左手死死按住鮮血狂噴的斷臂,那里,只剩下一個血肉模糊的窟窿。
劇痛如潮水般淹沒了他,潘光眼前發(fā)黑,幾乎要昏死過去。
然而,牧辰會給他這個機(jī)會嗎?
劇痛!深入骨髓,撕裂靈魂的劇痛!
遠(yuǎn)比斷臂更讓他絕望的,是精神世界的徹底崩塌。
他最引以為傲的暗影之力被輕易瓦解,最后的念力反撲化為笑柄,現(xiàn)在,連慣用手都被一槍轟成了爛肉!
“啊——我的手!我的手啊!”潘光癱在地上,鼻涕眼淚糊了一臉,哪還有半分黑石首領(lǐng)的威風(fēng),只剩下瀕死野獸的哀鳴。
大廳內(nèi),那些僥幸躲過大嘴獠牙的幸存者,還有潘光那些群龍無首的殘部,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僵住了,被無形的恐懼攫住了心神,動彈不得。
他們看到了什么?
平日里生殺予奪、不可一世的潘光,此刻狼狽倒地,手臂不翼而飛!
那個男人,那個甫一出現(xiàn)便主宰一切的男人,用一種他們無法理解,甚至無法想象的手段,將潘光徹底碾壓!
恐懼,是無形的瘟疫,在每一個幸存者心底瘋狂滋生,讓他們遍體生寒。
大嘴的殺戮節(jié)奏也被這驚變打斷,它甩掉腦袋上的血肉碎末,那對猩紅獸瞳在牧辰和地上抽搐的潘光之間掃了掃,喉嚨里發(fā)出代表詢問的低沉咆哮。
牧辰對潘光的慘叫充耳不聞,慢條斯理地吹了吹沙漠之鷹槍口上并不存在的硝煙,這才將這把兇器收回系統(tǒng)空間。
他踱步至潘光身前,俯視著這個已然淪為砧板魚肉的家伙。
牧辰淡聲道:“現(xiàn)在,我們可以好好談?wù)劻恕!?/p>
潘光猛地抬頭,血污與淚水交織的面孔上只剩下極致的恐懼與乞憐:“別……別殺我……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認(rèn)栽!”
“求求你……饒我一條狗命……我所有的物資……所有的異能晶核……全都給你!我的一切都給你!”他語無倫次,聲音嘶啞,拼命想抓住那渺茫的生機(jī)。
“饒你?”牧辰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輕輕搖頭,“太遲了。”
話音未落,他抬腳,精準(zhǔn)地踩在潘光那只完好的左手上,然后,發(fā)力!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聲,在大廳內(nèi)清晰回蕩。
“啊啊啊——!”潘光爆發(fā)出比之前更凄厲百倍的慘嚎,身體痛得蜷縮成蝦米。
“這一腳,是為那些被你魚肉過的無辜者。”牧辰的腳掌碾了碾,語氣沒有絲毫波瀾。
周遭死一般的寂靜。
眾人屏住呼吸,看向牧辰的表情,充滿了難以言喻的敬畏與悚然。
角落里,肖穆抖得篩糠似的,暗自慶幸自己沒犯傻,不然地上哀嚎的就有他一份了。
陳嘉禾和陳思也走了過來,望著眼前這血腥一幕,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特別是陳思,牧辰此刻的冷酷狠戾,是她從未見過的。
謝優(yōu)優(yōu)小臉煞白,緊緊攥著陳嘉禾的衣角,身體輕顫,卻強(qiáng)迫自己睜大眼睛,要把這一切都刻進(jìn)腦子里。
“你……你到底想怎么樣?”潘光的聲音嘶啞得像是破鑼,透著無邊絕望。
牧辰?jīng)]搭理他,緩緩抬眼,視線在大廳里每一個還站著的人身上刮過。
“還有誰,想替他出頭?”
牧辰的聲音不高,卻字字千鈞,砸在每個人心上。
出頭?誰敢?
潘光都這德行了,他們這些小魚小蝦上去,跟送人頭有區(qū)別嗎?
潘光那幾個心腹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退縮。
可總有那么一兩個不怕死的,平日里橫行霸道慣了,眼下被逼急了,兇性反而上來了。
“媽的,跟他拼了!”一個刀疤臉壯漢猛地一聲暴喝,掄起鋼管就朝牧辰?jīng)_了過去!“給光哥報仇!”
“殺了他!”另外兩三個人也跟著吼起來,分頭包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