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機會來了!”
“他們以為幾張破桌子就能擋住我們?天真!”
“今晚,就跟我沖上去!把他們的堡壘,變成我們的食堂和后宮!”
“殺!”
二三十個拾荒者,在刀疤強的煽動下,如同聞到血腥味的鬣狗,扛著武器,氣勢洶洶地,朝著樓上涌去。
他們做著搶糧搶女人的美夢,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正一步步,踏入一頭史前巨獸張開的,布滿利齒的陷阱。
在他們看不見的黑暗角落里,肖穆按下了遙控器的按鈕,然后像只受驚的老鼠,飛快地竄回了27樓。
一場精心布置的,誘敵深入的好戲,正式拉開了序幕。
“他們來了!”
肖穆連滾帶爬地沖回27樓,聲音因為恐懼和激動而變了調。
“大概……大概有三十個人!全都帶著家伙!正往上沖!”
3001室內的空氣,瞬間凝固。
謝優優和周靜等人,臉色發白,下意識地向后退了半步。
就連那幾個剛剛投誠的降卒,臉上也寫滿了驚恐。
三十個亡命徒!
這股力量,足以踏平這棟樓里任何一個幸存者據點。
然而,牧辰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
他只是平靜地站起身,將那把開山刀從腰間抽出,輕輕地擦拭了一下冰冷的刀鋒。
“大嘴。”
“吼!”
一直趴在他腳邊的巨獸,猛地站了起來,喉嚨里發出嗜血的低吼,全身的毛發都微微倒豎。
“準備開飯了。”
牧辰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沒有再看身后的任何人,徑直走向那扇被木板加固的大門。
陳嘉禾緊跟在他身后,手里握著一把消防斧,神情堅定。
“我跟你一起。”
牧辰看了她一眼,沒有拒絕。
他知道,有些戰斗,必須讓她親眼見證。
……
“沖!都他媽給老子快點沖!”
樓梯間里,回蕩著刀疤強囂張的怒吼。
拾荒者們像一群打了雞血的瘋狗,爭先恐后地向上涌。
很快,他們就沖到了26樓的樓梯口,看到了那道由破桌爛椅組成的,可笑的路障。
“哈哈!就這?”
一個沖在最前面的黃毛,不屑地大笑一聲,抬腳就想把一張擋路的破椅子踹開。
然而,就在他的腳即將碰到椅子的那一瞬間——
“嗡——!”
一聲刺耳的、根本不屬于這個世界的嗡鳴聲,毫無征兆地從路障后方炸響!
緊接著,一團刺眼到極致的白色光球,轟然爆開!
“轟!!!”
強光!
無法用語言形容的,足以瞬間燒穿視網膜的恐怖強光,在一瞬間充滿了整個狹窄的樓梯間!
沖在最前面的十幾個拾荒者,大腦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感覺自己的眼睛像是被兩根燒紅的鐵棍狠狠捅了進去!
“啊——!!!”
凄厲到不似人聲的慘叫,瞬間響徹了整個樓道!
他們的世界,瞬間變成了一片空白,什么都看不見,只有鉆心的劇痛和無盡的黑暗。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瞎了!”
“什么東西!這是什么東西!”
“救命啊!”
人群瞬間大亂!
被致盲的拾荒者們,像沒頭的蒼蠅一樣,胡亂地揮舞著手中的武器,撞向同伴,撞向墻壁,甚至有人驚慌失措地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后面的拾荒者,雖然沒有被強光直射,也被那恐怖的景象嚇得魂飛魄散,紛紛停下腳步,驚恐地看著前面那片人間地獄。
刀疤強也被晃得一陣頭暈目眩,他勉強睜開一條縫,看到的,卻是讓他永生難忘的一幕。
在那片混亂和慘叫的盡頭,那道可笑的路障,被人從里面,一腳踹開!
“砰!”
木屑紛飛!
一道巨大的、黑色的、如同來自地獄的陰影,從門后咆哮著沖了出來!
是大嘴!
這頭變異巨犬,在牧辰的命令下,如同一輛失控的重型坦克,帶著無與倫比的兇悍氣息,轟然撞進了那群已經失去戰斗力的拾荒者之中!
“吼!!!”
它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蒲扇般大小的爪子,帶著撕裂空氣的惡風,狠狠拍在了一個還在慘叫的拾荒者胸口!
“咔嚓!”
清晰的骨裂聲響起!
那個拾荒者連哼都沒哼一聲,胸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凹陷下去,整個人如同破麻袋一樣倒飛出去,重重地砸在墻上,沒了聲息。
鮮血,瞬間染紅了地面。
這血腥的一幕,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怪物!是怪物啊!”
“跑!快跑啊!”
拾荒者們的士氣,在這一刻,徹底崩潰。
他們哪里還顧得上什么搶糧搶女人,腦子里只剩下一個念頭——逃!
然而,大嘴的殺戮,才剛剛開始。
它就像一頭闖入羊圈的猛虎,每一次撲擊,每一次揮爪,都必然會帶走一條鮮活的生命,或者留下一片殘肢斷臂。
狹窄的樓梯間,成了它的專屬屠宰場。
鮮血、慘叫、骨骼碎裂的聲音,混合在一起,奏響了一曲最原始、最血腥的死亡交響樂。
站在27樓門口的牧辰,冷冷地看著這一切。
他的臉上,沒有任何憐憫。
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用最直接、最殘暴的方式,徹底擊潰敵人的心理防線。
讓他們知道,鐵血堡壘,不是誰都能來撒野的地方。
陳嘉禾站在他身后,握著消防斧的手,因為用力而指節發白。
她的臉色有些蒼白,但卻沒有移開視線。
她強迫自己看著這血腥的一幕,強迫自己去適應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
因為她知道,只有這樣,她才能跟上那個男人的腳步。
只有這樣,她才有資格,站在這座鐵血堡壘的王身邊。
---
樓梯間,已經變成了單方面的屠殺場。
大嘴的兇悍,遠遠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它那龐大的身軀,在狹窄的空間里,就是一臺無堅不摧的絞肉機。
拾荒者們所謂的“亡命徒”氣焰,在絕對的力量面前,脆弱得像一層窗戶紙。
他們哭喊著,咒罵著,向后退去,互相推搡,只為了能離那頭地獄惡犬遠一點。
之前的囂張和貪婪,此刻全都變成了無盡的恐懼。
“頂住!都他媽給我頂住!”
刀疤強躲在人群后面,聲色俱厲地咆哮著,試圖穩住已經崩潰的軍心。
“就是一頭畜生!我們這么多人,怕個球!給我砍死它!”
他一邊喊,一邊悄悄地向后挪動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