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政卓斟酌良久,嘆了口氣回道:“佳人,我們之間的年齡差距太大。”
所以,他還是在逃避她的問題!
他話音還未落下,顧佳人便打斷了他的話:“你不用管這個!我現在只問你一句,你對我從來都沒有過男女之情,是不是?”
她只要聽他這一個回答!
俞政卓深吸了口氣,沉聲回道:“是。”
“我原本不想傷你,但是既然你一定要刨根問底,那我從始至終就只有這一個回答,我對你從來都沒有過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
顧佳人怔怔地盯著他,沒了聲音。
俞政卓此刻甚至沒有勇氣直視她受傷的眼神,他轉眸看了眼墻上的掛鐘,宋歌給他的時間已經快到了。
他收回目光,又和她對視了眼,打算開口和她告別。
不出意外的話,下一次見面,應該是在他的婚宴。
他知道他剛才說的那些話很傷人,但若非如此,顧佳人恐怕還是不會放棄。
“該說的話,我已經說完了。”他勉力朝她笑了笑:“佳人,希望你前途似錦,不會再被這些無謂的雜事所煩擾。”
顧佳人就這么無聲地看著他,忽然間掀開被子,下床一路小跑到他面前。
俞政卓下意識地看向了她的雙腿,她這樣不管不顧地跑過來,膝蓋不得疼死?
顧佳人看到了他眼底一閃而過的心疼。
她腦子里閃過了一個異常大膽的決定,大膽到,也許要用盡她這輩子最大的勇氣。
她緊盯著俞政卓,忽然間踮起腳尖,飛快地親了下俞政卓的臉。
“如果是這樣呢?還是沒有感覺嗎?”她輕聲問。
這是她的初吻,以前她甚至連異性的手都沒有牽過。
此刻,她的心臟跳得飛快,臉也不自覺地在發燙。
可她想看到俞政卓對她的真實反應,所以,即便再害羞,她還是逼著自己的視線不能離開俞政卓分毫。
顧佳人的速度太快,甚至沒有給俞政卓反應的時間,他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顧佳人親了過來。
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她柔軟的唇已經飛快地擦過了他的臉。
“還是說,這樣還不夠?”顧佳人見他錯愕地看著自己沒作聲,想了想,繼續道。
俞政卓隨即意識到了她想做什么。
“佳人!”在顧佳人再一次吻上來的瞬間,俞政卓及時別開臉,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保持住了兩人之間的安全距離,警告道:“不可以再繼續!”
已經到了這一步,顧佳人不想再去考慮什么后果了。
她只想確定一件事情。
她直勾勾地盯著他,下一秒,她的左手手心,輕輕摸向了俞政卓心口的位置。
即便隔著兩層厚厚的衣服,顧佳人也能感覺得到,俞政卓此刻強有力的心跳,和她一樣快,在她手心里幾乎要爆炸。
如果真如他所說,他真的對她一點兒意思都沒有的話,為什么要替她擋在剛才在書房里顧天明朝她落下的那一尺子?
剛才在書房里,顧佳人以為是宋歌替她擋住了那一下,所以并沒有注意到俞政卓的異樣。
然而就在剛才,她才看見,俞政卓的脖子后側邊有很深的腫起的一片紅痕,剛好邊緣是筆直的兩條平行線,寬度和顧天明那把尺子一致。
很顯然,是在他側身朝她撲過來保護她的時候,顧天明的戒尺打在了他的肩膀處。
顧佳人軟綿綿的小手摸著他,俞政卓往后退了一步,卻發現自己自己退無可退,背后就是關上的門。
他忍不住皺了皺眉,沒等他開口說話,顧佳人的視線卻又落在了他受傷的那一處。
這個角度,她看得還不夠清楚,他到底傷得有多重。
“為什么不可以繼續?”她理直氣壯地問道。
說話間,兩只手分別拽住了他襯衫的兩邊衣領,一用力,直接扯開了他的領子。
“佳人!不可以!”伴隨著清脆的“嘶啦”一聲,俞政卓的襯衫直接被撕開了。
俞政卓沒想到顧佳人會忽然來這么一下,也沒想到她力氣會有這么大。
顧佳人沒管他的拒絕,踮起腳順著他被撕開的衣領,朝他后肩膀處看了進去。
這么一看,才發現脖子連接到他后肩胛骨處果然是有一道完整的戒尺形狀,而且此刻他傷處附近已經有些發紫了,一看就知道很痛。
顧天明那把戒尺是鋼尺,足有半厘米那么厚,就沖他當時高高揚起的力道,顧佳人就知道俞政卓傷得不輕。
她甚至懷疑顧天明的戒尺打中了俞政卓的頭,畢竟那把戒尺有一米長。
她立刻又扒開俞政卓后腦勺的一片頭發仔細看了看,還好,似乎沒有腫起的地方。
她小時候有一次被戒尺打后背的時候,被打中了后腦勺,腫起來有鴨蛋大的包,頭暈了好幾天,就那一次,俞政卓把她給打怕了,一直到今天之前,她都沒敢再正面招惹過顧天明,有了委屈也只是往肚子里咽。
因為她知道在顧天明這兒沒有她想要的公正和公平,所以很多事情不說也罷。
但是沒想到,多年之后她的再一次反抗,卻是俞政卓替她受下了這頓打。
顧佳人貼近他耳邊的溫軟呼吸,讓俞政卓心里愈發的亂。
顧佳人能夠感覺到自己靠近他時,他的身體似乎有了一絲變化。
喜歡一個人的生理反應是騙不了人的。
此刻,兩人之間的姿勢更是曖昧到了極點。
她動作停頓了幾秒,微微扭過頭,在他耳邊輕聲道:“俞政卓,你真是個大騙子!”
明明喜歡她,卻裝作無所謂,明明心里是在意她的,卻還是滿口的謊言,使勁將她往外推。
她松開了俞政卓的衣領子,又紅著眼睛看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