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陽心頭驟然涌起一股暖流,驅(qū)散了清晨微涼的空氣。
他嘿嘿一笑,沒受傷的右手順勢一伸,便攬住了白寡婦那纖細(xì)柔韌的腰肢,往自己懷里輕輕一帶。
“姐,看把你急的,真沒你想的那么懸乎!我這胳膊結(jié)實著呢!你看……”
他故意活動了一下傷臂,還想作勢把懷里的溫香軟玉抱起來。
“哎呀!”
白寡婦驚得趕緊伸手捂住他的嘴,那動作帶著嗔怪又飽含關(guān)切,一雙水汪汪的杏眼狠狠瞪了他一下,眼波流轉(zhuǎn)間全是心疼。
“小祖宗!這傷還沒好利索呢!就不準(zhǔn)瞎胡鬧!再扯開傷口可怎么辦!你要是再敢任性……”
她嗔怒地說著,但語氣卻軟得沒有半分威懾力,反倒充滿了化不開的擔(dān)憂和寵愛。
她順從地將臉頰輕輕貼在林陽沒有受傷的胸膛上,聽著那穩(wěn)定而有力的心跳,仿佛這樣才能汲取到一絲安全感。
她的聲音悶悶的,帶著濃重的鼻音,是未消的恐懼和對他的埋怨,又像是委屈的控訴:
“那可是要吃人的大蟲啊……你怎么敢……怎么敢就跟它那樣拼命……”
“這要是真出點好歹……你叫姐……往后這日子……”
她溫軟的身體依偎在他懷里,仿佛想將自己融進(jìn)去,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著。
短暫的沉默在清晨靜謐的小院里彌漫。
半晌,白寡婦抬起頭,那雙被濕意浸潤過的眼睛,帶著一種豁出去的熱切和一汪春水般的柔情,直勾勾地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龐,聲音輕得像一陣微風(fēng)拂過柳梢。
“你……這次受這罪……可把姐的心都揉碎了……現(xiàn)在就想好好看看你……跟你待著……說會兒體己話……心里才踏實……”
林陽自然懂她的未盡之意和她眼神深處的渴望。
他低頭,溫?zé)岬拇皆谒鉂嵢绱傻念~頭上印下一個輕吻,灼熱的氣息隨之拂過她小巧的耳廓,聲音低沉而沙啞:
“姐……我也想你……想得很……”
白寡婦的臉頰,瞬間如同燃燒一般,羞赧的紅暈從耳根一直蔓延到脖頸深處。
她伸出一根纖細(xì)如玉的手指,帶著幾分惱意和萬般愛憐,在他胸膛上不輕不重地戳了一下,眼波瀲滟:“你這小壞蛋……身子還帶著傷呢!花花腸子倒是不少……”
“行了行了……今天就由著你……但不準(zhǔn)你亂動……讓姐來……”
那尾音輕顫著,帶著一種令人心旌搖曳的嫵媚允諾。
白寡婦牽著林陽的手,領(lǐng)他進(jìn)了里屋那收拾得干凈溫暖的房間。
片刻之后,一些細(xì)微的、刻意壓抑著的聲響便在緊閉的門窗內(nèi)蔓延開來。
這畢竟是白天,又在村里獨門獨戶的小院,所有動靜都像沾了露水的蛛網(wǎng),繃緊著一觸即斷。
那些細(xì)碎的聲音交織著親密與克制,偶爾一兩聲短促的吸氣或低吟泄露出來,如同投入平靜水面的石子,蕩開一圈圈令人心猿意馬的漣漪。
林陽起初還算安分,牢記著自己現(xiàn)在是個“傷員”的身份,身體放松,任由對方溫軟的手掌引導(dǎo)撫慰。
然而少年郎灼熱的血氣如同積蓄的火藥桶,哪里經(jīng)得起這般綿軟柔情,蝕骨**的引燃導(dǎo)火索。
體內(nèi)那團(tuán)火越燒越旺,血液在血管里隆隆奔騰呼嘯,名為理智的堤壩迅速土崩瓦解。
很快,他就再也按捺不住,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身體里沉睡的猛獸驟然蘇醒,一個翻身便坐了起來。
那架勢竟像是根本沒受過傷一般有力。
再后來,小屋內(nèi)的氣息便陡轉(zhuǎn)疾烈,如同暖風(fēng)煦日驟然被暴風(fēng)疾雨取代。
木床細(xì)微卻難以忽視的吱呀搖動聲,混合著越來越急促紊亂的喘息,還有白寡婦那再也壓制不住,從齒縫間艱難逸出,破碎不堪的低吟淺唱。
被洶涌的浪潮裹挾著,斷斷續(xù)續(xù)地飄散出來。
窗外,日頭不知何時已悄然爬上中天,明晃晃的陽光刺破窗紙上的微小縫隙,在地面投下明亮的光斑。
林陽神清氣爽地整理好衣襟褲腳,拍了拍身上蹭上的幾根草屑,打開門準(zhǔn)備離開。
白寡婦撐著酸軟的腰肢倚著門框送他。
臉上酡紅未褪,艷若三月桃花。
鬢角烏發(fā)凌亂地沾著細(xì)汗,貼在雪膩的頸側(cè)。
眼波水潤得像是盛滿了江南煙雨,流轉(zhuǎn)間風(fēng)情萬種。
然而那雙曾經(jīng)健步如飛的雙腿此刻卻有些不聽使喚,微微打著顫,不得不倚靠著門框才得以勉強(qiáng)站穩(wěn)身子。
“你……快些走吧!”
她的聲音綿軟沙啞,帶著一股子慵懶到骨子里的疲乏和終于得到紓解的滿足感,還夾雜著一絲被征服后的溫馴。
“再留你待下去,可要把姐這把骨頭給生生拆零碎了……”
“這幾天務(wù)必安分些,老老實實養(yǎng)你那傷……可不許再記掛著這碼子事了……”
“姐是真的吃不消……骨頭縫里都像灌了酸醋……”
說完,她便像是耗盡了所有力氣,輕輕合上了院門,木頭門軸發(fā)出一聲沉悶的嘆息,仿佛卸下了千鈞重?fù)?dān)。
林陽站在院墻根下,閉眼深深吸了一口初冬清冽的空氣,感受著身體里依舊如同沸騰般旺盛的精力,和臂膀傷口處那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麻癢。
那超乎常人的恢復(fù)力正一刻不停地工作著。
一絲帶著力量的滿足笑容浮上他的嘴角。
他才走出白寡婦家院門十幾步,一眼就看見王憨子正盤腿坐在自家那磨得光滑的門檻上。
兩只蒲扇般的大手捧著一個粗瓷大海碗,呼嚕呼嚕喝得正香。
另一只手里還緊緊攥著兩個金黃色的玉米面窩頭。
“憨子,家里頭糧食不夠了?怎么光啃窩頭喝稀粥對付?”
林陽停下腳步,看著他粗瓷碗里泛著清湯寡水油星的面糊糊,忍不住皺了皺眉。
王憨子聽見動靜抬起頭,嘴里的粥還沒咽下去,鼓著腮幫子沖他憨厚地一笑:
“有呢!都有!大米白面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模×指缒憬o的錢票都管夠!就是我這張嘴……你知道的,吃啥都太費!”
他抹了一把沾在嘴角碗邊的玉米糊,聲音帶著莊稼人特有的實在。
“細(xì)糧多金貴啊,頓頓敞開了吃大白面,那可不成!再大的家業(yè)也架不住我這樣的飯桶呀!”
“這不,省著點,啃幾個苞米面頂頂,省下來的細(xì)糧攢著點,給家里打打算盤。”
他仰頭把碗底最后一點糊糊吸溜干凈,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動作利索。
他左右瞅瞅,確認(rèn)附近沒人路過,立刻湊到林陽跟前。
那張樸實的大臉上堆滿了困惑和藏不住的憂慮,聲音壓得低低的,帶著十足的認(rèn)真:
“林哥,我剛才坐門檻上喝糊糊,隱約就聽見白姐在屋子里頭……嗯……哼唧得……”
“挺奇怪的動靜兒,聽著像是疼,又聽著不像……聲音還抖得厲害……”
“我瞧著白姐剛才送你出來走路都打顫呢!你是不是……是不是把白姐欺負(fù)狠了?她咋那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