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陽沒有再給他們反應的時間,冰冷地連續扣動扳機。
六人驚惶失措地想要躲避,可槍口的火焰已然亮起。
本就是猝不及防的偷襲,千米之外,八一杠的準星已然鎖定,系統的自動瞄準,更是將相同的致命弱點,清晰地標記在林陽的視野中。
砰!砰!砰!砰!砰!砰!
干脆利落的六次槍響過后,六個身影帶著不甘重重倒在雪地上。
林陽快步走過去,靴子在覆雪的枯葉上踩出沉悶的聲響。
他心中卻在飛速盤算。
此地極為隱秘,按照上一世的記憶,要到**年才被人發掘。
現在才八五年,至少還有四年的緩沖期。
大自然的威力,從來不容小覷。
四年的時間,足以將所有的激烈痕跡抹得干干凈凈,如同從未發生過。
但他今日連殺二十多人,山間的槍聲如同年節里密集的鞭炮,若附近恰巧有人聽到了呢?
萬一這個地方因此暴露,后果不堪設想。
雖然如今已經到了八五年,投機倒把的罪名沒了。
可若他真的膽大包天,想把這處要塞里的東西據為己有,恐怕他的小命也就交代在這片林子了。
仔細權衡之后,林陽決定近期要再秘密來一趟。
他走入地下要塞冰涼的入口,立刻開啟了系統的獵物鎖定功能。
這個能實時預警生物接近的功能,是他此刻最大的依仗!
要塞深處幽暗未知,這里原本就是一處古墓改建而成,誰知道深處會藏著些什么鬼東西?
上次來匆匆一瞥,這次,他心中還縈繞著另一個巨大的謎團:
當年建造要塞的人,究竟從這里帶走了什么最珍貴的東西?
撲面而來的黑暗讓他眼前瞬間失明。
站在原地,等眼睛適應了濃墨般的昏暗,他才舉著剛從墻壁掛鉤上取下的煤油燈,借著那點搖曳昏黃的光暈,小心地往里深入。
要塞地下陰冷死寂,與他記憶中的場景漸漸重合,但心境卻已是天壤之別。
那二十多具尸體他沒有處理,怕留下任何指紋線索。
他也在等,等著看看是否會有意外的訪客出現。
地下要塞的面積遠超常人想象,從殘留的規格和甬道兩側依稀可辨的古老雕刻痕跡來看,這里埋葬的至少是王侯級別的人物。
冰冷的石壁透著歲月的森然,越往里走,溫度下降得越是明顯。
整個龐大的空間里幾乎毫無光源,只有他手中那盞和自己取下點燃的煤油燈,勉強撕開一小片光明。
腳下的地面似乎結了層無形的霜,寒氣直透鞋底。
“這種鬼地方……”
林陽低聲自語,聲音在空寂的通道里帶起微弱的回聲。
他明白了那些東洋兵,為何迫不及待地想離開。
常年生活在這不見天日的冰窟里,減員恐怕是家常便飯。
極致的低溫只是酷刑之一。
更致命的是,他們估計連生個火堆都不敢!
空間相對封閉,空氣渾濁沉重,彌漫著揮之不去的土腥和陳腐氣味。
顯然這里的通風設施,早已失效或從未完善過。
難怪剛才那家伙,看見火上烤的野雞就像餓了三天的狼!
林陽腦中閃過那個悍不畏死沖出來的東洋兵癲狂的模樣,心中疑竇更深。
守著這么個冰窖,到底藏著什么要命的玩意兒,值得這么瘋狂?
前面是一扇厚重的鐵門,銹跡斑斑。
“倉庫?”
他走上前,屏住呼吸,用肩膀和后背發力,費力地推開那沉重得幾乎銹死的鐵門,門軸發出令人牙酸的呻吟。
煤油燈昏黃的光線艱難地灑入室內,照亮了內部。
然而看清里面的東西時,林陽的心臟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猛地劇烈跳動起來,后背瞬間冒出一層冷汗。
若只是文玩字畫、黃金珠寶這類財寶,他會毫不猶豫地帶走幾件最值錢的藏起來。
這深山老林里,有的是天然形成的隱秘巖縫和地洞。
可眼前的東西,徹底超出了他的預想——
巨大的空間里堆滿了軍火!
一排排三八式步槍只是開胃小菜,旁邊赫然是幾挺散發著冰冷金屬光澤的重機槍。
更讓他頭皮發麻的,是墻角壘得整整齊齊的幾個木箱,上面畫著一個陰森刺目的白骨骷髏頭。
“細菌武器!”
林陽低吼一聲,幾乎是本能地向后退了一大步,一股冰冷的戰栗感自尾椎骨瞬間竄遍全身。
他完全無法判斷這該死的東西是否失效,但有一點可以肯定。
只要它還有一絲活性和毒性,就絕不是他這種小人物能染指的。
他甚至開始懷疑,當初消失的東洋人中,是否有人就是栽在了這些自己人帶來的致命武器上?
否則如何解釋要塞里其他有價值的東西被清得如此干凈?
也許……剩下的人找到了穿越這片廣袤老林通往海外的隱秘路線?
但夏季的深山老林猛獸環伺,危機四伏,談何容易?!
林陽強迫自己停止關于上一世那些人命運的猜測。
眼下最現實的問題是,情報有誤!
他迅速查看完其他幾個倉庫,除了冰冷的軍械就是積滿灰塵的軍用物資,哪里有什么金銀珠寶?
難道那個瘋子臨死前的話也是煙霧彈?
這里根本沒有成堆的黃金?
這個念頭讓林陽的心沉了下去。
找不到日記本,僅憑他一面之詞,后續的事情會變得極其棘手。
“不行,得弄清楚!”
他立刻轉身朝出口方向疾走。
就在即將離開這條通道時,他腳下一頓,猛然想起那些東洋士兵生活的地方還沒去看過。
要塞最深處似乎有幾個不起眼的隔間。
循著通道走到盡頭,光線幾乎完全消失,只剩下濃稠的黑暗和一股無法形容的混合氣味——汗味、霉味、還有某種動物般的腥臊。
幾扇簡陋的木門歪歪斜斜地掛著。
林陽皺著眉推開了其中一扇門,一股濃烈刺鼻的混合臭味撲面而來,讓他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這些家伙,真活成了野人!”
他強忍著惡心嘀咕,下意識用袖子捂緊口鼻。
煤油燈往里一掃,目光正要移開,突然被一個木架床下隱約的反光吸引。
他俯下身,小心翼翼地將煤油燈探入床底。
昏黃的燈光下,一塊塊閃耀著暗沉金色光澤的長方體整齊地碼放著。
是金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