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微涼。
屠阿婆像往常一樣,收了錢回車?yán)?,卻隱約心口絞痛,一股子寒意從腳底蔓延至全身。
原來人,不能抱有僥幸心理啊。
她想著想苦笑,“砰”得瞬間應(yīng)聲倒下。
“娘!”正駕車的大漢感覺到車?yán)锂悩?,連忙揭起車簾子進去。
“娘,娘你怎么了?!”
“…屠兒,不,這是娘的命…”屠阿婆口吐血沫,有點不舍的緊握他的胳膊,最后松開了手…
此刻萬花樓內(nèi),阮芷惜已經(jīng)被人安排進了房間。
【恭喜宿主結(jié)束了人牙子屠阿婆罪惡一生】
【獲得兩天壽命,兩份聽話粉】
【宿主,我還以為你說有感情,是不計前嫌放她一命】
“如果說送別是有感情,那送她一程應(yīng)該沒問題?!比钴葡蜃焐蠐P,一臉陰森笑意。
【呃…那你是什么時候下毒的?】
蛇蠱的毒液若是控制好量,可以計算出想要的死亡倒計時。這是她母親曾說的。
不過話說回來,屠阿婆能換來兩天的壽命,那說明所謂的影響力不分好壞吧。
【是的,宿主】
【考慮到宿主的壽命充盈,可以用一天兌換一時辰穿越時空去見養(yǎng)成對象江宸印】
阮芷惜聽完,眼前一亮。
“你是說,我能去他的世界?”
【是的】
對方剛回答完,就聽“吱扭”一聲,門被人打開。
阮芷惜警惕的看了過去,再看見來者是老鴇后,眼神多了一層困惑。
“怎么是你?”
沒記錯的話,當(dāng)時協(xié)商結(jié)果是她去應(yīng)對所謂的王員外,這還是老鴇提議的。
結(jié)果現(xiàn)在王員外沒來,來的人是她,那就說明…
阮芷惜剛想到這,隔壁房間刺耳的尖叫聲證實了自己的猜測。
“怎么?看到來的人是媽媽我,不歡喜嗎?”老鴇關(guān)上門,嘴角含笑的走到她身邊。
“你騙了她?!比钴葡У钠沉怂谎?,答非所問,語氣如寒冰刺骨。
老鴇先是被這話噎了一下,隨即輕笑:“騙她又如何?誰讓那丫頭單純?!?/p>
單純的壞,單純的相信人。
“小姑娘,莫不是想救她?”她上下打量著對方,換回了平日尖酸刻薄的樣子。
“沒落的將軍府嫡小姐,我勸你歇了自己的惻隱之心?!?/p>
若不是權(quán)衡利弊下,眼前這塊璞玉更具有價值,她也舍不得棄了養(yǎng)好幾年的老幺。
“別惹事,乖乖聽話,說不定媽媽我以后能指給你一條明路。”
阮芷惜聽著,嘴角忍不住上揚:“我似乎給了你某種錯覺,讓你大言不慚說這話?!?/p>
“小丫頭片子,這話什么意思?”
“啊…”她吐出一口濁氣,眼神如刀般凌厲?!熬褪钦f,我是主動跟人牙子來這?!?/p>
“雖有點不滿人收錢就走了,但不影響后面的安排?!比钴葡дf著,冷不丁朝她灑出一道白色粉末。
老鴇臉色一變,下意識揮手遮擋,臉上卻仍被猝不及防沾染。
“臭丫頭,你撒的是什么東西?!”她咬牙質(zhì)問,拽著阮芷惜的衣領(lǐng),將人提起。
“一種會讓人很聽話的東西。”阮芷惜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寒潭刺骨的視線盯著對方。
“松手?!?/p>
平靜的話語,好似有蠱惑人心的魅力,老鴇眼中閃過一抹迷茫,下意識松了手。
“說說看,你求王員外的是什么事?!?/p>
“搬遷,肅州失守,離甘州失守也不遠了…他有門路有關(guān)系,我需要借他的勢,把花樓順利遷進金州?!?/p>
阮芷惜聽著,眉眼微變:“甘州不是有八大鐵騎兵營守著嗎?”
“沒了,聽逛花樓的武官說,蠻夷已打穿了三個,破城遲早的事…我?guī)Р蛔吣敲炊嗳耍柚鯁T外的手處理些…”
“行了。”她聽完想知道的事,轉(zhuǎn)而有了個主意,沉著道,“你去隔壁房間?!?/p>
老鴇應(yīng)下,慢慢退了出去。
【宿主,不解決她?】
“我想做個試驗?!比钴葡ё旖菐е鴰追滞嫖叮跋到y(tǒng),你說一直信任的人騙她后,還出現(xiàn)在她面前,會有勇氣報復(fù)嗎?”
【這個…】
下一秒,隔壁房間傳來一陣打斗聲和驚呼聲給出了試驗成果。
【恭喜宿主隔空取命,萬花樓老鴇猝】
【獲得兩天零六小時的壽命】
【剩余壽命:五天十八小時】
“…系統(tǒng),是借刀殺人?!?/p>
【咳咳…別在意細節(jié)了,現(xiàn)在請問宿主是否傳說去江宸印所在世界】
【溫馨提示:兩個時空時間流逝相同】
“我在他那里待一時辰,回來就是一時辰之后?”
【是的,宿主】
“那就兌換五個時辰,反正外面那么亂,沒人顧上我。”
【五…五天?宿主你這樣就只剩十八小時的壽命了】
阮芷惜笑了,眼中好似閃過幽光:“系統(tǒng),你不覺得徘徊于死亡邊緣挺刺激嗎?”
【…兌換成功,祝宿主旅游成功】
白光一閃,阮芷惜只覺四周天旋地轉(zhuǎn)。
待她穩(wěn)住身形,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一座名為精英小學(xué)的華貴校門口。
來往很多小孩,穿著類似江宸印的奇裝異服。
“系統(tǒng),這些人在做什么?”
【上學(xué)】
“女孩也能上學(xué)?”
【是的,這個時代男女平等】
“…哦。”阮芷惜看著來往的人,平靜如水的心里不由自主泛起一絲波瀾。
微風(fēng)拂過,吹起她的發(fā)絲。突然,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
“印哥兒,終于舍得來上學(xué)啦?!”說話的是個頭戴鴨舌帽的男孩,痞笑的同時勾搭江宸印的肩膀
“你好意思說。”江宸印指著頭頂包扎好的傷,一字一頓道。
“如果不是你們沒來,我至于受這苦,到現(xiàn)在還不得不被逼著帶病上學(xué)?”
“哎呀哥,天地良心,我和霍賢他們是去了,但在屋門口集合時沒見你人,以為你不來了,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
江宸印不語,只是心里一味吐槽。
合著他先到老屋里,想在他們進來時,準(zhǔn)備嚇人的計劃就這樣窩囊的失敗了?
然后,自己還孤孤單單在屋里待了一天一夜。
嘁,按理說他該越想越氣的,可為什么會莫名覺得那天晚上過得還不錯呢…還有剛剛好像聞了一股獨特的清香。
呃…香味突然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