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風谷,
沈長川自然是知道的,
甚至可以說如果南越國有哪個地方他最了解,
那么除了蠻荒城之外,金風谷便是排第二了。
即便他從未去過金風谷。
但在三年前,
吳天浩在金風谷中蠱之事,加上從幽影手中得到了第二張明寰蠱經的殘頁,
沈長川也就對金風谷有些感興趣,同時他心中也想著那金風谷既然蘊含著庚金之氣,是否能夠從中找到當時他所需的噬金靈蝶,
于是閑聊之時詢問了一下吳天浩那地方的信息,
也就從對方口中得知了不少的情報。
據聞金風谷環境極為惡劣,
連綿數千里的巨大山谷盆地之中常年刮風,更有從地底礦脈當中升起的一絲庚金之氣混雜在其內,使得那鋪天蓋地的風暴氣流的威力大增,有著蝕金削骨的恐怖威能。
即便是修仙者有法力靈光護體,在谷中也都是不能久呆。
惡劣的環境,使得那地方荒無人煙,了無生機。
乃至于即便因為其獨特的地理環境,讓地下礦脈誕生了不少的靈材礦藏,
卻也無人占據那地方,將其作為傳家基業。
除了一些窮散修,沒有多少的修仙者會去那地方冒險探索。
僅僅有的,
只是一些修仙勢力在谷外那混雜著庚金之氣的風吹不到的地方建立了駐點,
提供進入金風谷之內探索的散修們一個落腳休息的地方而已。
如此可以說是偏僻貧瘠之地,
偏偏接連發生了一連串的涉及到出竅境中后期的事件,
乃至如今已經成為了大后方的情況之下,還有大量的魔修匯聚,甚至于布置下陷阱埋伏魏師姐。
這怎么看都是有古怪!
“難不成,那地方隱藏著什么隱秘不成?”
電光火石之間,
沈長川腦海當中念頭閃過。
不過他也深知形勢緊急,容不得他多拖延時間。
稍微思考一二,
沈長川便是取出了傳訊符,將從唐云成口中聽來的信息用神念錄入其中,隨后將其激發,任其遁入虛空朝著蠻荒城的方向飛去。
“此事我已發了傳訊給蠻荒城那邊,但此地距離蠻荒城不近,就算蠻荒城那邊得到消息前來支援多少也需要花費數日的時間。”
“魏師姐那邊情況可能不妙,你先帶我過去,先行支援師姐再說,免得出現了意外!”
沈長川神色凝重地道。
六年前,
師父和宗門的大部分師兄師姐們出發前往南越國征伐。
當時留守在天南域看守宗門的主力便是他和魏玉婷師姐。
后來的那三年,他之所以得以時常呆在大灣村當中修行,苦練蠱道秘術,將蠱道秘術刷到二階水平,這其中多得魏師姐的照顧。
那時候免得雜事打擾到自己的修行,她將許多本該是執法堂堂主去做的一些小事都是包攬在了身上,
只有實在是需要自己出動的涉及到出竅境界的大事才通知自己出發行動。
這其中的照顧,
魏師姐雖然沒說,
但沈長川能夠感受得到來自對方的關照。
如今聽聞其有難,
沈長川又豈能作壁上觀?
當即時,
沈長川就已經是做出了前往支援的決定。
“啊,沈師兄,這”
沈長川的話語,
直接讓唐云成愣了一下,面上也都是露出了愕然之色。
他遲疑了一下,有些支支吾吾地道:
“那個沈師兄,魏師姐是出竅七重的大修,能夠讓她陷入糾纏的,怕也是同為出竅后期的大修我們要不要等蠻荒城那邊的支援過來了再說?”
不是唐云成心性涼薄,置為他們斷后的魏師姐于危險當中不顧。
委實是戰力差距過大,
多他們兩個,怕不是過去給人送人頭。
畢竟,
能夠逼得出竅七重的魏師姐爆發,那也至少得是同為七重境界的魔修才能做到!
而眼前這一位,
雖然其是天南域有名的絕世天驕,當之無愧的年輕一輩第一人。
短短數年時間,接連破境,以不過二十歲之齡晉升出竅四重,達到了許多人一生都難以企及的境界。
但不管怎么天才,
其在三年前,其都還只是出竅四重的境界。
這樣的修為,在出竅七重,甚至很有可能還存在出竅七重之上的強大敵人面前,
又算得什么?
唐云成雖然不是出竅境界的真修,
但他也清楚,
出竅四重和出竅七重之間,存在著一個巨大無比的差距!
這個差距,
比之引氣九重巔峰和出竅境界還要大得多!
“放心,只是先遠遠看上一眼,再擇機行事,我不會沖動的?!?/p>
沈長川看了他一眼,大致明白對方心中的想法,
但他也沒有出聲解釋。
他也是惜命之人,
自然不可能白白去送人頭。
他敢去,
自然有自己的底氣在。
不僅僅是如今自己達到了出竅六重巔峰的底氣,
早在三年前,
自從他得到了師父游龍子的看重培養之后,
對方就給了自己一些極為珍貴的保命之物。
有那些保命之物在,
就算發生了意外,
也能夠有托底的東西。
當然,
那些保命之物極為珍貴,而且基本上都是一次性的。
用完就沒了。
所以,
能不用,最好還是不用。
只是這些,
他就沒有必要和唐云成解釋了。
“走吧?!?/p>
“盡快趕過去,看看情況?!?/p>
沈長川招呼一聲,
唐云成張了張嘴,但終歸沒有再說什么。
心中無奈,也不得不在前方指路。
只是此時,
他的內心之中,不免得充滿了擔憂。
但愿這位沈師兄足夠冷靜,當真如他所說的那般只是先遠遠地看上一眼吧。
不然的話,
那怕是要玩完了
與此同時,
金風谷內,
裹挾著庚金之氣的罡風凜冽,呼呼地席卷天地之間,
放眼望去,
盡數是迷糊的土黃色。
在這土黃色風暴席卷的世界內,
一處環山峽谷當中,
周遭的懸崖峭壁,在如同實質的風刃的常年吹刮之下,都是如同被刀削一般鋒利尖銳,
在峽谷下方溝壑中,
法陣升起金色的光幕,如同一座金山,將地上籃球場大小的面積籠罩在其內。
魏玉婷盤坐在半透明的金山內,手握著陣盤,引導著四周陣旗的力量,抵御外界風暴的沖擊,
以及外面不斷施展法術轟擊金山光幕的幾道黑影。
“難怪.原來此地,竟然埋葬著一處遺跡!”
魏玉婷的目光沒有放在那幾個不斷轟擊陣法光幕的身影上,
視線透過他們之間的空隙,
看到了不遠處峽谷盡頭,那一處映泛著淡白色光芒的扭曲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