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云卿低著頭不說話,傅時珩臉色越發難看,眼神有些森冷。
他起身走到云卿身后,將她連人帶椅子轉過去來面對他。
然后伸手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來,陰鷙的視線在她臉上逡巡,聲音帶著一種詭異的溫柔和親昵,嘆息道:“卿卿,你乖一點?!?/p>
他說話的同時,捏著她下巴的手滑向她的脖子。
修長的手指摩挲著她白嫩的脖頸,透著危險的氣息,讓人感覺那只手隨時都會掐斷她的脖子。
云卿:……這有病的樣子,沒錯了!虐身虐心的渣男男主!
原劇情里可是有不少渣男掐女主脖子的情節。
不過她不是被渣男捧在手心里,舍不得傷一根頭發絲的白月光嗎?
結果呢,她先是莫名其妙被渣男當成了妹妹,現在還要被渣男虐嗎?
這劇情跟脫韁的野馬似的,讓她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么,十分擔心會不會突然一道天雷劈在她頭上。
劇情發展成現在這樣的,云卿也只能先維持住人設。
她沒有女主那么堅強,經得起虐,也沒那么有骨氣,敢梗著脖子和男主對著干。
她只是病弱嬌氣不經嚇的白月光而已。
于是,她看著傅時珩的眼神帶著驚恐,身體控制不住地顫抖,眼淚在瞪圓的雙眼中快速凝聚,然后順著臉頰滑落,“啪嗒”落在傅時珩手腕上。
傅時珩好像被燙到似的,手一抖,猛地收了回去。
對上她驚恐的視線,他感覺心里被刺了一下,生疼生疼的。
那只摩挲過云卿脖子的手顫抖地撫上她的臉頰,有些慌亂地擦著她不斷溢出的眼淚。
他滿臉的自責懊悔和不知所措,啞聲哄道:“別哭……”
上一秒渣男氣質十足,下一秒渣男氣質全無。
云卿一副被嚇慘了的樣子,越哭越厲害,哭得全身發抖,軟軟地靠在椅背上,只是偏頭躲了一下他的手,便整個人往一邊歪倒。
傅時珩連忙一把將人撈進懷里,一下一下地撫著她的發絲,一聲聲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
云卿:我知道啊,占有欲嘛!
“我保證不會有下次了,我不會傷害你的,卿卿……別怕我……”
他抖著唇輕輕吻了一下她額頭,然后又吻了吻她眼睛,鼻尖,再一點點吮去她臉上的淚水。
最后將要吻在她唇上時,他猛地回過神來,微微偏移,吻在了她臉頰上。
云卿一直垂著雙眼,一聲不吭,被他摟在懷里的身體有些僵硬。
傅時珩感覺到了,他將手指遞到她唇邊,“你咬我出氣好不好?別不理我?!?/p>
云卿終于抬眸看了他一眼,對上他的視線時,微微怔了一下。
他這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是鬧哪樣?差點被掐脖子的是她好吧?
更讓她覺得詭異的是,她竟然有些心疼。
【我竟然會心疼渣男?系統!我的三觀是不是被你吃掉了?】
系統:……
有沒有可能你心疼的不是渣男,而是你那被迫頂著渣男人設的老公?
兩人四目相對,僵持了一會兒,最后云卿妥協了。
沒辦法,誰讓白月光就是喜歡這渣男呢!
她抓住傅時珩的手指張嘴咬了一口,然后垂下腦袋,小聲道:“好了?!?/p>
這就是和好的信號了。
傅時珩松了口氣,不由將人緊緊抱在懷里,“哥哥保證以后再也不兇你了?!?/p>
云卿小心地回抱住他,嬌氣地輕哼道:“你以后再兇我,我就咬你。”
傅時珩下巴在她頭頂蹭了蹭,“好?!?/p>
兩人抱了一會兒,云卿伸手扯了扯他后背的衣服,小聲問道:“時珩哥哥,你為什么那么生氣?”
傅時珩頓了一下,斟酌著欲言又止地說道:“卿卿,你年紀還小,沒必要急著談戀愛?!?/p>
他說著,仔細注意著云卿的神情,只見她有些失落地垂下眼眸,“哦……”
見她這么不開心,傅時珩心里也有些不好受。
但是,唯獨這事不能由著她。
男人慣會花言巧語,鬼話連篇,云卿這么單純,怕是會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他摸了摸她的頭,安慰道:“哥哥會一直陪著你的。”
聞言,云卿心情明顯好了不少,她踮腳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認真道:“時珩哥哥說話可要算話,要一直陪著我?!?/p>
傅時珩禮尚往來地也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嗯?!?/p>
兩人重歸于好,吃完早餐后,云卿便跟著傅時珩一起去上班去了。
昨晚因為打雷折騰了一番,云卿有些沒睡夠,上車沒一會兒便犯困,很快就靠著傅時珩睡著了。
車子在地下停車場停下的時候,她倒是若有所覺地動了動,睜開了眼,只是人還有些迷糊,靠在傅時珩肩上,一副愣愣的樣子。
傅時珩看著覺得可愛,伸手戳了戳她的臉頰。
云卿皺了皺眉,不滿地抓住他的手指,還氣哼哼地仰頭去啃他下巴。
傅時珩縱容地側頭任由她啃,只是掀了掀眼皮瞥了眼前面的司機。
司機一個激靈,連忙手忙腳亂地把擋板給升了起來。
云卿啃了兩口,清醒了,然后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啊啊啊啊啊她為什么又啃傅時珩了?
她懷疑她是不是因為在這個世界沒辦法好好吃東西,太饞了,才會連渣男都想抱著啃兩口。
她紅著臉,快速打開車門下車,落荒而逃。
傅時珩跟著下車,伸手把人抓回來,“跑什么?走錯方向了?!?/p>
云卿低著頭不敢看他,“對不起,時珩哥哥,我不是故意咬你的?!?/p>
傅時珩伸手摟著她的肩膀,帶著她往另一邊走,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道:“沒事,沒咬疼。”
云卿:……這是咬沒咬疼的問題嗎?
兩人走后,遠處的柱子后面走出來一個人。
阮未未早已淚流滿面,她捂住胸口,一臉痛苦地慢慢蹲了下去。
她看見了,透過半開的車窗親眼看見傅時珩和那位沈小姐是何等親密。
他臉上溫柔縱容的神色,是她從未見過的。
那位沈小姐對他而言才是特別的。
而她,就好像一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