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在坊間越傳越離譜,等到沈言他們聽到的時候。
版本已經(jīng)更迭到:用了苒心香水,買彩票能連續(xù)中獎、家里連著被拆遷、一夜七次也不會累、一群白富美哭著喊著要嫁我、失散十多年的富豪爸爸忽然找上了我。
沈言聽到的時候都震驚了,他的藥水只是一定程度上提升人的雙商和決策力,根本沒有這些功效啊!
但流言就是這樣,經(jīng)口口相傳,效果越來越離譜,關(guān)鍵沈言的香水是真有幸運效果,抱著懷疑態(tài)度使用的人,用了后都反過來幫忙作證它的效果。
于是,離譜的流言不僅沒有止住,反而往越來越魔幻的方向發(fā)展。
沈言照例每日睡懶覺,睡到上午十點,然后起床吃早飯,再慢悠悠地香水店上班。
當(dāng)然,沒有工資。
反正店里也沒什么生意,兩個柜員閑的天天在店里網(wǎng)戀,要不是有基本工資,估計老早跑了。
蕭苒起初幾天還會頻繁往店里跑,一連幾天沒成一單生意后,熱情也淡了許多。
現(xiàn)在的心態(tài)和沈言差不了多少,已經(jīng)開始研究香水店倒閉后的善后工作了。
但今天沈言打的過去上班的時候路上卻有些異常。
應(yīng)該說是異常的堵。
離目的地還有兩公里的時候,司機師傅就已經(jīng)開不進去。
并不寬敞的街道上擠滿了車子。
還都是豪車,保時捷、賓利、瑪莎拉蒂之類的隨處可見,甚至連勞斯萊斯都有不少。
司機師傅嘗試了幾次突圍,但都不見成效:“奇了怪了,平常這條路電瓶車都不見幾輛,今天啥子個情況,不會是哪個明星過來開演唱會了吧?”
又是十分鐘過去,司機師傅挪動距離依舊不超過三米,只得放棄。
“老弟,你看這條街堵車太嚴重,實在過不去,最后兩里地,你要不走一哈吧,我車費上給你打個八折。”
兩公里也不遠,走路過去十分鐘也能到,沈言觀察了一下路況,覺得確實沒辦法再開過去,便同意了司機的建議。
一路走一路看,沈言越發(fā)奇怪,這些車好像都和自己同一個方向,而且越臨近香水店,車子就越多,路也越堵。
離香水店最后的一百米,莫說是車子,光是人就圍了一大群,沈言擠都擠不進去。
好不容易到店里了,就見蕭苒帶著兩個柜員忙的焦頭爛額,店內(nèi)還鬧哄哄的一片,一群顧客舉著銀行卡在那邊喊著什么。
看到沈言出現(xiàn),蕭苒就像見到救星,逆著擁擠的人群,把他拉到柜臺后面。
店里叫嚷聲一片,蕭苒和沈言說話根本聽不清,只能讓兩個店員先頂上,她帶沈言去內(nèi)室講話。
蕭苒額前的碎發(fā)被細汗打濕,黏在額頭,人也累的氣喘吁吁,說話都不連利。
沈言聽了好半天才弄清楚怎么回事。
原來今天早上店里的顧客數(shù)量忽然暴漲,從店員打開店內(nèi)大門開始就涌進一群顧客要買苒心香水。
蕭苒接到店員電話后火速趕往現(xiàn)場支援。
這些顧客不知都是哪里的有錢人,指定要買10萬一瓶的lUCky香水,而且出手闊綽,基本沒有只買一瓶。
一買就是三瓶起步。
起初的時候顧客購買還算正常,在蕭苒的維持下,客戶還能排隊依次購買。
但隨著來店里的顧客越來越多,店員向蕭苒匯報lUCky香水庫存不足的時候被一名顧客聽到,后面就徹底亂了套。
這名顧客一口氣包圓了剩下的三十瓶香水,也讓其他客人知道香水只剩下這些了。
這讓剩下的顧客如何能忍,原本維持的秩序徹底亂套。
排在后面的客人亂作一團,不讓那個包圓的客戶離開。
連原本買了香水還沒擠出去的幾個客人都被拉了回來,要求他們交出手上的香水。
而且來店里要買香水的人越來越多,沈言看到路上堵車的情況,就是一群接到消息的客人驅(qū)車在往這邊趕。
蕭苒手頭已經(jīng)沒有一瓶香水了,和客戶交待情況,本想客戶稍安勿躁,等下一批香水出產(chǎn)。
結(jié)果卻是顧客更加狂躁,將買到香水的顧客全圍了起來。
現(xiàn)在蕭苒已經(jīng)報警了,但警車根本開不進來。
而且就算警車開進來,店里的顧客全是地方上有頭有臉的豪紳貴賓,很難拿他們怎樣。
“現(xiàn)在怎么辦,庫存里一瓶香水都沒有了,可外面趕過來要買香水的人起碼還有上百號,而且越來越多,根本不可能所有人都滿足。”
蕭苒根本沒想到自家的香水會火爆成這樣,她以前開的公司賣的產(chǎn)品都沒過這種大場面。
所以現(xiàn)在也沒了主意,只能求助沈言。
沈言略一思索,給出了自己的方案:“先把錢退還給包圓了三十瓶香水的那個顧客吧,讓顧客先把香水退回來。后面的客戶限購吧,每人一瓶,其余沒排到號的客人只能讓他們等下批香水出來了。”
“只能先這樣了。”蕭苒無奈。
在她原先的設(shè)想中,十萬一瓶的香水,能賣出一兩瓶都是碰到二傻子了。
結(jié)果現(xiàn)在來看,二傻子不僅多,還是成群成群的出現(xiàn)。
她都要懷疑這群有錢人以前是怎么賺的錢,這種價格離譜的噱頭香水也買?
蕭苒和沈言回到前臺,找到被圍堵在柜臺邊拎著三十瓶香水的顧客。
蕭苒用平生最大的力氣在吵鬧的人群中喊道:“客人你好,我把錢退給你,你先把香水換回來吧。”
蕭苒的話吸引了人群的注意,吵鬧的顧客們稍許降低了聲貝。
那個包圓了三十瓶香水的顧客是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發(fā)量堪憂,最標(biāo)志的是他一口的大金牙。
大金牙被人群圍住,領(lǐng)口處因為推搡也敞開了大半,名牌的沖鋒衣衣袖處也被扯爛了一道口子。
整個人顯得狼狽不堪。
可都狼狽成這樣了,大金牙還是將裝著三十瓶香水的袋子護在胸前,一步不肯退讓。
“店長說的對,憑什么你一人買三十瓶,交出來!”
“還有沒有公德心,你買了我們買什么,給我把三十瓶香水吐出來!”
“就你丫買得起是吧,每瓶20萬,三十瓶全給我!”
“死胖子吃什么獨食,把香水給我退了!”
這群人要么有錢要么有權(quán),最不缺的就是底氣,吼起人來一個比一個響亮。
蕭苒的耳朵都被震得發(fā)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