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叫上你。”許星夢笑道:“程老師也一起。”
程哲擺擺手:“最近學(xué)校還有比賽,可能沒有時間,你們玩得盡興。”
“哥,你又不評職稱,參加這么多比賽做什么?還不如和我們一起聚聚。”程瑤嗔怪道。
程哲沒有回答問題,但還是考慮道:“好,如果到時候有時間,我一定參加。”
程瑤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約定好聚餐事宜,四人也準備各自回去。
一直沒有離開的周堯騎著機車迎向許星夢。
“星夢,過兩天方便一起參加海灣酒店的飯局嗎?許叔叔也在。”
“我爸?”許星夢愣了兩秒,回絕道:“你們聊的是正事,我參加不合適,而且我現(xiàn)在高三了,學(xué)業(yè)壓力很重,我要學(xué)習(xí)的。”
“這…好吧。”對方拿學(xué)習(xí)說事,周堯也沒辦法,只得賠笑道:“學(xué)習(xí)為重,學(xué)習(xí)為重。”
沈言瞥了許星夢一眼,平常也沒見你學(xué)習(xí)為重啊。
當(dāng)然這話他沒說。
程瑤一臉玩味的看著周堯,她好像很喜歡這種公子哥追女吃癟的場面。
而后,周堯又朝著沈言說道:“小子,你很不錯。”
周堯的表情平淡,看不出喜怒。
生長在官家的子女,喜怒不形于色也是必修的功課。
所以,眾人也不知道周堯是真的覺得不錯,還是對沈言的威脅。
同樣是官家子女,許星夢能聽出周堯的威脅意味,不滿道:“周公子不覺得今天做的很過分嗎?鼓動全隊針對一人,這種行為本就是作弊,毫無公平可言。”
周堯正了正衣服:“法無禁止即可為,既然規(guī)定中沒有禁止,用些手段又怎么了?何況裁判不也裁定這屬于戰(zhàn)術(shù)嗎?”
這一點上,周堯沒有順著許星夢的話說,自有一股子傲氣。
喜歡歸喜歡,但成為對方說什么就是什么的舔狗,這種小說里常見的無腦二代在現(xiàn)實里實際很少會有。
公子哥從小接受的教育以及灌輸?shù)睦砟疃疾皇浅H丝杀鹊模运麄兺苷J清現(xiàn)實和利益。
“強詞奪理,裁判是你們的人,自然會向著你們說話。”許星夢越加不滿。
周堯沒在這個話題上繼續(xù)糾纏,他不想與許星夢起爭執(zhí)。
他到沈言身邊拍了拍肩膀:“你很有個性,希望下次車賽還能見到你。”
周堯?qū)ι蜓赃@副上級對下級鼓勵的姿態(tài),令許星夢很不滿,剛想說些什么。
就聽沈言說道:“周少飲酒多而少眠,本身體質(zhì)又陽氣較盛,故心火有點旺吖。”
周堯樂了:“繼老師和車手之后,你又多了個醫(yī)生的職業(yè)?怎么?你是想說我身體不好嗎?那你可要失望了,我前天剛做的體驗,身體健康的很。”
“不是,我是說你心火旺,嘴巴有口臭,能不能麻煩你說話的時候別對著我。”沈言捂住鼻子。
他提醒的已經(jīng)很明顯了,對方怎么就不明白呢?還嘴巴對著他說了這么大一長串。
許星夢和程瑤都笑了起來,連一向很照顧他人情緒的程哲都有些忍不住。
周堯的面子有些掛不住,還是第一次有人在他面前嫌他口臭。
偏偏這些公子哥平日里都十分注重形象。
你說他丑,他未必在意,因為他清楚自己不丑;可你說他口臭,他就不敢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有口臭這個毛病了。
他會非常介意。
謊言并不可怕,真相才是快刀。
以往的人都是拼命的巴結(jié)他,哪個敢這么說他,便是衛(wèi)明遠也不會真把自己得罪死。
所以周堯現(xiàn)在是真的破防了,也不再偽裝一向自詡的修養(yǎng),眼神變得十分兇惡。
“不知好歹。”周堯留下一句話揚長而去。
周堯剛走,衛(wèi)明遠又過來。
副座的剪刀門打開,衛(wèi)明遠單手摟著女生,目光落在沈言身上。
右手臂纏了厚厚的紗布。
沈言記得對方右手只是輕傷,哪用得著纏這么厚的紗布。
許星夢主動靠前幾步,和沈言站到一起。
比起周堯,她更忌憚這個行事乖張的衛(wèi)大少。
周堯做事尚且有所顧忌,這位衛(wèi)大少若是看人不順眼,手段可毫無底線可言。
不過衛(wèi)明遠只是盯著沈言看了一會兒,就合上車門,駕著跑車離開了,整個過程一句話也沒說。
等兩人走遠,許星夢提醒道:“沈言你要小心這兩人,他們的心眼都不大,周堯顧及臉面可能不會對你出手。衛(wèi)明遠喜怒無常,你今天贏了他,又害他受傷,他很可能會報復(fù)你。”
沈言無語道:“那你還讓我參加車賽。”
許星夢沉默,對這件事,她還是有所愧疚的。
是她考慮不周,害沈言與兩人交惡。
但她事先也想不到沈言會開電瓶車應(yīng)戰(zhàn)。
如果沈言開的機車獲勝,周堯和衛(wèi)明遠二人也不會有如此大的反應(yīng)。
畢竟圈子還是有圈子里的規(guī)矩,如果別人贏你,你就要報復(fù)的話,會被圈內(nèi)人所不齒。
沒人會喜歡和沒有底線的人玩,
說到底,還是一個面子問題。
程哲安慰道:“他們也未必真會這么做,這群青鸞省的頂級二代向來自持身份,反而不一定會和沈言你一個普通人計較。”
程哲的話有些傷人,但卻十分在理,讓沈言想到了夏子默,真正站在頂端的人,往往看不上底下的人。
哪怕是置氣,他們都是看不上的。
當(dāng)彼此的差距大到一定的程度,會有一種上位者對底層人的寬容。
這份寬容不是他們善良,而是他們對你的不屑。
不過程哲也不敢確定,因為沈言今天把他們得罪的太狠了。
沈言并沒幾人想象中露出驚恐的表情,而是一臉淡定。
一群小屁孩而已,他也提不起興趣。
或許在程哲等人眼里,周堯和衛(wèi)明遠是高高在上的上位者。
但在沈言眼里,自己才是可以在時間的長河里俯看所有人的人。
強者,永遠不是以勢壓人的暴徒。
而是能夠以豁達的心態(tài)看待自己和周遭的人。
沒有通天的修為又如何,我便是我,我依舊能用自己喜歡的方式度過自己的一生。
告別了許星夢他們,沈言騎上自己的小電驢離開。
這里離莊家的度假村距離不小,開回去得兩個小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