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辦?”矮個混混頭皮發(fā)麻,一股涼氣從脊椎升起直沖天靈蓋,下身熱乎乎的。
他尿褲子了。
光頭混混心底一橫,突然一把抓住同伴往前一推,自己扭頭就跑。
“你他媽的。”矮個混混氣得罵了句,一抬頭,一張蒼白清秀臉龐映入眼簾。
“是...”
你字還沒說出口。
他脖子就被擰斷,無力跌倒在地上。
呼。
光頭混混感應(yīng)到身后有風(fēng)襲來,嚇得亡魂皆冒,低頭看見腳邊板磚急忙抓起來往后砸去。
砸空了。
下一秒一只略有些冰涼手掌捏住他脖子。
伴隨著咔嚓一聲。
光頭混混脖子被扭斷,死不瞑目。
陳然低頭看向雙手,這就是殺人的感覺。
自己一直老老實實低調(diào)生活,可總會有麻煩找上門。
“為什么非要逼我。”陳然嘆了口氣,動作卻行云流水,迅速將三具尸體拖到一處河邊,在尸體上綁上石頭沉入河里。
好在天黑加上最近兩大幫派爭斗嚴(yán)重,路上沒什么行人。
“白虎幫。”望著三具尸體沉入水下,陳然輕聲低語,回到家,妹妹陳小雨拿著掃帚神情警惕從門口鉆出來:“哥,怎么樣了?”
陳然揉了揉陳小雨腦袋安慰道:“是附近那幾個混混來收保護(hù)費,我給了他們點錢打發(fā)走了。”
“哦,那就好。”陳小雨不由松了口氣:“對了哥,給。”
她從兜里拿出十多枚銅錢,有些羞澀低下頭:“這是我這段時間空閑時幫隔壁劉大嬸補衣服時她給的,你拿去買點肉吃,我記得你修煉時說過要經(jīng)常吃大妖肉,這些錢夠嗎?”
“不夠的話我再去找些活計做。”她抬起頭,眼睛里仿佛閃爍著星光。
大妖肉很貴,最普通的一斤也要一兩銀子,這點錢自然遠(yuǎn)遠(yuǎn)不夠。
小女孩身材瘦削,說話時咽了口口水,她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吃過肉了,以前父母還在時也只有過年可以吃上一回,平時都是喝稀粥,能有點咸菜就算不錯的了。
陳然望著手中銅錢,心底不由一酸。
父母的撫恤金他幾乎都拿來購買大妖肉補充氣血,增強武道,加上他資質(zhì)極強,再配合諸天神鑒,這才能在短短三個月就跨入武夫第二境。
“小雨,哥有錢,你自己留著買點肉吃,你還在長身體。”陳然鄭重將錢還給陳小雨,然后推著懵懵懂懂的小女孩去睡覺。
看向床上蜷縮成一團(tuán)陷入熟睡的小雨,陳然心底不禁嘆了口氣。
這世道,如果他是個普通人,恐怕還真無法護(hù)對方周全。
好在眼下他已經(jīng)有了初步計劃,等面具做好,跨入武夫第三境后,就可以行動了。
“小雨,我一定會保護(hù)好你。”陳然輕聲說道,轉(zhuǎn)身回到房間。
桌子上放著一盆蒸好的肉,這是他下午剛買的大妖肉,是最普通的血兔肉,一斤一兩銀子,陳然買了一斤,買多了怕吃不完放壞掉。
陳然拿起碗筷迅速大口吞咽,這兔肉滋味他早就快吃吐了,但沒辦法,血兔肉最便宜,提供的氣血也還行,勉強夠用。
隨著兔肉進(jìn)入胃部消化,陳然皮膚表面漸漸升騰起一絲絲血色。
很快這些血色仿佛蛇一般迅速向眼部匯聚。
諸天神鑒就位于陳然左眼內(nèi),在陳然控制下不斷填補。
上次開啟諸天神鑒觀摩吳師劍術(shù)消耗了大半能量,隨著氣血補充,諸天神鑒能量也在逐步恢復(fù)。
等到陳然將血兔肉全部一掃而光后,略一感應(yīng),諸天神鑒能量補充到三分之二。
“差不多再吃三斤血兔肉,就能將諸天神鑒補充滿了。”陳然對此有所判斷。
“我的飛陽經(jīng)距離突破第四層還差一點,快了,等到達(dá)瓶頸后,就用諸天神鑒一口氣突破到第四層。”
飛陽經(jīng)第三層對應(yīng)武夫第二境,第四層就對應(yīng)武夫第三境。
至于為何陳然能有飛陽經(jīng)第三層功法,因為他在突破到武夫第一境后,就找機會在吳師房間里溜達(dá)了圈,順便從抽屜夾層里找到飛陽經(jīng)全篇,迅速記在腦子里。
“等突破到武夫第三境后,就該行動了,本來還沒想好該找哪個,既然白虎幫送上門,那就先從你開刀。”
昏暗燭火映照下,陳然眼睛里閃過一抹冰冷。
天陽城內(nèi)幫派林立,斗爭極多。
各大幫派間自然分三六九等,如白虎幫放眼一眾幫派都屬于上等,據(jù)說里面就有武夫第三境這類頂級高手。
陳然并未和武夫第三境交過手,所以沒有把握,而且這等層次武者大多有拼命底牌,自己劍術(shù)雖然達(dá)到天人合一,但還是不夠保險。
“我是小雨如今唯一的親人,我不能冒險。”陳然盤膝坐著,默默修煉飛陽經(jīng)。
第二天。
陳然走進(jìn)武館,撞見何天成,何天成臉上頓時露出一副見鬼似表情,被陳然敏銳捕捉到,他立刻想起昨天晚上那個第一境武夫,心中不由一動。
“你怎么來了?”何天成說完就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
陳然反問:“我為什么不能來?”
見陳然一臉疑惑,何天成心底反而一松,估計羅飛叫的那位幫手臨時有事沒去,且讓這小子在蹦跶一會兒。
一炷香后。
蕭騰飛走進(jìn)院子,與何天成來到一處角落。
“羅飛剛找我,說他請了趙堂主出馬,但趙堂主目前失蹤了,聯(lián)絡(luò)不上。”蕭騰飛開口第一句話就讓何天成頭皮發(fā)麻。
“別擔(dān)心。”蕭騰飛笑了笑:“白虎幫和青蛇幫爭斗已經(jīng)達(dá)到白熱化,要么那位趙堂主是遇到棘手事情臨時脫不開身,要么就是被青蛇幫暗地里搞了。”
“以青蛇幫手段,絕對做得出這種事情。”
何天成點點頭,十分認(rèn)同,接著眉頭一皺:“這么看來白虎幫那邊指望不上,那怎么辦?”
蕭騰飛淡淡道:“陳師弟畢竟是我們小師弟,沒必要處處針對他。”
何天成尷尬撓撓頭,這話也就騙騙小孩,緊跟著就聽見對方說:“對了,我聽說最近城內(nèi)出現(xiàn)一新崛起的殺手組織,叫什么紅河會,你聽說過沒?”
看著蕭騰飛漫不經(jīng)心神態(tài),何天成心底一陣毛骨悚然。
請殺手?
這位蕭師兄心腸還真是夠歹毒的,一般沒天大仇怨誰會請殺手來暗殺啊。
他連道:“聽說過,據(jù)說這個紅河會跟內(nèi)城司馬家有些關(guān)聯(lián)。”
蕭騰飛點點頭,轉(zhuǎn)身時身上掉下一個錢袋,何天成連忙撿起正要喊對方,忽然想起什么閉上嘴,打開袋子,里面是一張十兩金票。
一兩金票可以兌換十兩銀子,十兩金票就是一百兩銀子,足夠請紅河會殺手了。
何天成默默將錢袋塞進(jìn)口袋,望向不遠(yuǎn)處陳然,眼中滿是憐憫。
可憐的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