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開山被打的一陣發懵,更是嚇得頭皮發麻。
很顯然,安康對他做了很殘忍的事情,才導致他今天變成了這副樣子。
更要命的是,這家伙回來以后找不到安康,只能找到自己,看來也是來報仇的。
好不容易才讓自己冷靜下來,趙開山立刻解釋:“大路,我覺得你可能是誤會了,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去哪了......”
王大路沒有理會趙開山的解釋,而是拿出了他的手機,遞到他的手上:“給你老婆回個電話,就說要加班開會,說晚上在鎮上住!”
在趙開山昏迷的這段時間,他老婆已經打了好幾個電話。
如果再不能有所回應,也會讓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在國外的毒窩里混了這么久,王大路的腦子也有了長進。
看到王大路把手機遞過來,趙開山尷尬的笑了笑:“那個......你看我這還綁著呢,要不你先幫我松開?”
王大路又是一巴掌打在趙開山臉上,剛要開口訓斥,趙開山的老婆就又打來了電話。
王大路瞪著眼睛:“按我的話說,要是敢耍花樣,我就要了你的命!”
把趙開山的情況了解到這種程度,就說明王大路不是第一天盯著他了,否則也不會準確的了解他老婆不會回來。
趙開山也發現王大路像是變了個人,看著那雙充滿殺氣的眼睛,趙開山也不敢不老實:“別打電話了,我在鎮上開會,晚上就不回家了!”
趙開山刻意用訓斥的語氣,希望對方能有所察覺。
只可惜王大路立刻把電話搶了回去,立刻關機。
看著王大路的操作,趙開山的心中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因為王大路不是傻子,囚禁一個公職人員,還是白化鎮書記,這樣的后果會十分嚴重。
既然他已經做出這樣的事,就代表他已經不考慮后果。
這樣說來......王大路就很可能想要他的命!
趙開山的大腦思索著破局的辦法,而王大路卻已經坐在他的面前。
那張臉已經變得扭曲,讓人不寒而栗,更是讓趙開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就這樣對視幾秒鐘后,王大路才緩緩開口:“你知道我這幾年是怎么過的嗎?”
趙開山不知道王大路的意圖,只能茫然的微微搖頭。
王大路像是終于找到了傾訴的機會:“這兩年來,我一直在深山老林里,過那種暗無天日的生活,甚至不知道自己能活到哪天。”
深山老林,暗無天日。
這些詞趙開山都能聽懂,但怎么都想不明白他到底去了哪里,到底做了什么。
王大路嘆息一聲,又繼續說道:“我怎么都想不明白,我不就是訛了你點錢嗎?你為什么就要置我于死地呢?”
王大路的語氣云淡風輕,但卻像一記重錘,重重的砸在了趙開山的心里。
直到現在他才知道,難怪王大路要這樣對待自己,原來是真的把一切都算到了自己頭上。
趙開山保持著冷靜。
畢竟是安康做的這件事,王大路怎么可能算在他的頭上呢?
難道安康做這件事之前還把自己說出來了?
趙開山來不及去想那么多,為了確保自己的安全,只能盡量解釋:“大路,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去什么地方了,更不知道你到底經歷了什么......”
再次聽到這樣的解釋,王大路沒再動手,也只是冷哼一聲:“你真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
趙開山被嚇得冷汗直流,更是看到王大路的一只手伸向腰間,看起來像是要拿出另一件兇器。
本能的求生欲讓趙開山徹底慌亂,什么也不顧的說道:“當時我只是讓安康解決你這個麻煩,也只是想讓你不能再找我訛錢,我是真的不知道他對你做了什么啊......”
趙開山幾乎帶著哭腔,全然沒有了一個領導的樣子。
而聽到他的解釋,王大路卻釋然的笑了。
這么長時間以來,王大路不斷地回想自己到底得罪了誰。
對他來說,白小梅沒有聯絡外界的能力,所以就只有安康和趙開山兩個人。
也正因如此,王大路回到白化鎮之后就在政府和派出所附近盯著,只是已經過了好幾天,他只看到了趙開山,卻從沒見到安康。
思來想去,他才跳窗闖入趙開山的家里。
但如果直接詢問,趙開山或許還不會說出事情,所以才用了這樣的辦法,把趙開山的話詐出來。
得知自己的遭遇的確和趙開山、安康有關,王大路露出了玩味的笑容,又問道:“安康怎么不在派出所,他去哪了?”
此時的趙開山只想轉移矛盾,只想盡快逃離王大路的魔爪,便直接說道:“他早就被調到市里工作了,現在是東林市南城區公安局的副局長!”
趙開山知無不言,卻是讓王大路覺得難以置信,又扇了他一耳光:“你他媽耍我!不到三年,他就能從輔警干到副局長?”
趙開山叫苦不迭,帶著哭腔解釋:“是真的,他被市里的大領導看上了,升官比坐電梯都快......”
王大路微微點頭,也能判斷出趙開山說的大概率是真話。
看到王大路有了滿意的表情,趙開山連忙表態:“大路,這件事我真的毫不知情,你想報仇就去找安康,放了我吧......”
王大路冷笑一聲:“我囚禁了你這個干部,還打了你,要是就這么放了你,難道就為了吃牢飯嗎?”
看著王大路的笑容,趙開山的心直接跳到了嗓子眼,聲音也開始顫抖:“你不能......我如果死了,肯定會引起高度重視,到時候你就跑不了了!”
王大路笑了笑,把玩著手上的匕首,漫不經心的問道:“把你家的現金都給我,我就放了你。”
趙開山頻繁的吞咽口水,對死亡的恐懼更是讓他開始作嘔。
即便知道王大路拿了錢也不一定會放過他,但這句話就像是唯一的救命稻草,讓他不得不順從:“我包里還有一萬現金,只有這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