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去了多久,‘嗡嗡嗡’的聲音在腦海響起,像是在拍打翅膀。
一道軟糯卻又帶著急切的聲音,不斷在腦海回蕩:“主人,快醒醒,快醒醒,別再往前走了!”
在這道聲音的呼喚下,楚墨的靈臺恢復了些許清明。
他緩緩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一座雄偉的佛寺。
寺廟的牌匾上寫著:金山寺!
“我尼瑪......我怎么會跑到金山寺來了?!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正想快速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金山寺內又響起一道厚重的鐘聲。
楚墨只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要被這鐘聲震出來了,而后有什么東西鉆進了自己心口,沖著自己的元神去了。
而自己的元神,則是被這鐘聲硬控,完全做不出任何動作。
“丫的!什么鬼東西?!”
“莫挨老子!”
他想要動用元神抹殺這忽然闖入自己體內的古怪靈魂,卻被死死控制,無力施展任何手段。
近了,近了.....
這靈魂帶著一股極強的執念,以及詭異無比的氣息鉆入了楚墨的元神。
下一刻,一陣劇烈刺痛,仿佛靈魂被撕裂一般痛楚襲遍全身。
楚墨疼得冷汗直流。
“瑪德,栽了!?”
心頭剛浮現出這么一個念頭,元神的痛楚忽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涼的感覺。
元神得到了慰藉,就像在高溫的沙漠里喝了瓶冰可樂一般舒暢至極。
“咔咔咔.....”
咀嚼的聲音,在腦海里響起。
小蝶軟糯滿足的聲音,同步響起:“好吃,好吃!脆脆的!小蝶喜歡!還要!”
是寄存在元神內的鬼面蝶后,替自己解了這一次的危機。
楚墨決定,以后好好犒勞一下這個小東西。
至于現在該干什么。
當然是,珍愛生命,遠離金山寺。
這一次出現一個特殊的靈魂,下一次不知道又會出現什么鬼東西。
保不齊就是更加詭異的存在。
“鐘聲已經停止,盡早離開為好......”
就在楚墨要邁步離開之際,禁閉的金山寺大門發出‘吱呀’一聲。
厚重的朱漆大門,緩緩朝兩邊打開。
一群著黃色僧袍的僧人,垂眉低目,手托木魚走出,邊走還邊敲木魚,口中誦念佛經。
當然,這一幕很詭異。
但更詭異的是,其中一個僧人格外熟悉。
這TM不是十方嗎?!
此刻,面對眼前的一幕,楚墨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喚醒十方。
因為這金山寺太古怪了。
先是硬控自己的鐘聲,而后又是這么一群敲木魚、念佛經的和尚。
哪怕他是化神期修士,此刻也隱隱感覺有些不安。
有些事情,無關乎實力。
未知,便是可怕。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他在實力方面,貌似也比不過法海。
這樣一想,更沒安全感了。
“各位,天色已晚,我就不打擾各位了,我們下次再見,回見.....”
丟下這么一句話,楚墨轉身就要走,卻忽然被人群中發出的熟悉聲音叫住。
“許施主,你要去找那蛇妖嗎?!”
啊?我?
許施主?!
這里應該沒有其他不是和尚的人,若無意外,這個許施主可能是叫自己。
可,自己也不姓許啊!
等等。
楚墨想到了一個關鍵的地方。
剛才有一個特殊的魂體,借由自己身體與元神被那詭異的鐘聲硬控,想要鉆入自己的元神......
尼瑪!
這不會是許仙吧?!
楚墨自己都被這個想法驚嚇到了。
他想推翻這個猜想。
可觀這些和尚的表情,完全不像是在演的,這確確實實是在叫自己。
怎么辦?是應下這個身份進去,還是告訴他們認錯人了?!
兩個想法在腦海里不斷打轉。
甚至于,他都想選擇回歸自己的世界,離開這個破地方。
因為,之前就是猶豫了一下,被佛音控制了心神,使得他來到了金山寺門口。
但,內心卻總有一個聲音,讓他應下許仙的身份,以這個身份繼續下去。
“靠!我命由我不由天,我走......”
楚墨腦海里剛浮現出這個念頭,一個極為熟悉的身影,便從金山寺飛出,以肉眼不可捕捉的速度來到自己面前。
此人,俊秀異常,一襲白色僧袍,眉宇間的透露出慈悲之意,宛如一個真正的得道高僧。
看到這人的一瞬間,楚墨腦海里浮現出兩個字——法海!
“許施主,人妖殊途......”
“對對對!法海大師你說得都對,人妖殊途,蛇妖想騙我精元,吸干我,增長她的修為,我才不上當,法海大師,我要你助我修行,助我修成功德身,助我修這一世佛!”
法海:“???”
楚墨這不按常理的出牌方式,直接將法海整蒙了,他瞪大的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相信面前這個許仙有這么好說話。
但,他還是作出了一個佛禮。
“阿彌陀佛,既然許施主愿意皈依佛,那貧僧自然愿意為許施主剃度,引許施主入我佛門!”
“法海大師,請!”
楚墨順勢而為,反客為主,對法海作出了一個請的手勢,熱情至極。
就好像,要剃度的是法海,他才是那個引人入佛門的引渡者。
楚墨前后反差這么大,其實也是在法海出來后,才有所改觀。
因為,法海沒有第一時間出大威天龍,就證明一切還有婉轉的余地。
再加上,法海都叫自己許施主了。
自己要是再不表示一下,豈不是愧對了法海大師如此禮遇有加的態度?
另外,他只有入了佛門,才有機會從法海手中獲得《大威天龍》的修煉之法。
至于剃頭發的事情。
小事爾!
等明朝搞一顆丹藥,吃了就能全部長出來,勿怪乎現在禿不禿。
等離開了這個世界。
他依舊是玄霄宗那個白衣飄飄,手握三尺青鋒的白衣劍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