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浠禾下意識渾身顫抖了一下,這個說話語氣,這個笑容,怎么那么瘆人呢?
正想著,下一秒逝去的記憶直擊她的大腦。
啊……她想起來了,漾漾和隔壁家的小公子有一段令人難忘的虐緣。
仔細(xì)算算,自那天之后,隔壁那戶人家已經(jīng)搬走十年了。
如今怎么突然又搬回來了?
江月漾永遠都忘不了那段往事,聽到隔壁搬回來,內(nèi)心無比激動。
“清明,搬張?zhí)葑舆^來。”
不一會兒,清明就搬來了一張?zhí)葑樱€貼心的把梯子架在了墻上。
在這期間,江月漾換下了累贅的官服,還從商城里買來了一包焦糖味的瓜子和一瓶可樂。
她左手瓜子,右手可樂,踩著梯子一步一步爬上了墻頭。
隔壁,一個管家模樣的男人正在指揮婢女和小廝安置行李。
江月漾坐在墻頭上,撕開瓜子的包裝袋,一邊嗑瓜子一邊四處張望。
青枝和清明站在下面守護她的安全。
凌風(fēng)往墻頭那邊看了好幾眼,最后忍不住問道:“香菱,姑娘在做什么?”
聞言,香菱低頭一笑,“姑娘小的時候和隔壁的小公子有矛盾,心里一直耿耿于懷呢!”
姑娘從小到大都備受寵愛,聽到的無一不是夸獎的話。
本來她們家和隔壁家就沒什么來往,結(jié)果隔壁小公子莫名其妙的爬上墻頭罵姑娘小胖子。
女孩子最在意體重了,姑娘又心高氣傲,如何能忍?
記得,姑娘當(dāng)時叫院里的姐姐去拿梯子的時候還說了一句。
「忍一時卵巢囊腫,退一步乳腺增生。」
香菱聽不懂是什么意思,但她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話。
原本,隔壁小公子讓她出夠氣,事情也就過去了。誰知,隔壁連夜搬走了。
當(dāng)時姑娘的氣沒撒完,準(zhǔn)備明日繼續(xù)教他們做人。
結(jié)果第二天起床發(fā)現(xiàn)他們搬走了,可把她給氣壞了。這不,記到了現(xiàn)在。
凌風(fēng)覺得江月漾能把小時候的矛盾記到現(xiàn)在,氣性是真的大。
以后,公子若是惹她……那就有苦頭吃了。
“凌大哥,你怎么那么厲害啊?不僅花草種得好,連這些沒見過的東西也種得那么好。”
凌風(fēng)回神,收回視線道:“我都是按照姑娘說的方法種的,而且這些東西很容易存活,比那些花好伺候多了。”
“那也好厲害!我就不行,種啥死啥,姑娘都說我是什么植物殺手。”
凌風(fēng)尷尬的扯了扯嘴角,一時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那邊,江月漾看來看去,沒看到自己想要見到的人。
正當(dāng)她準(zhǔn)備出聲詢問的時候,屋子里走出來一個身穿月白色長袍的男子。
江月漾一眼就認(rèn)出男子就是當(dāng)年罵她小胖子的那個人,因為他的鼻子上有一顆黑痣。
“呵~”江月漾冷笑一聲,“皇天不負(fù)有心人,終于讓我把你給盼回來了。”
那邊,男子莫名的覺得有些冷。
他抱住自己,正要轉(zhuǎn)身回去,不料卻對上了江月漾的視線。
他也一眼就認(rèn)出了江月漾,因為那個笑容他太熟悉了。
江月漾見他看到了自己,當(dāng)即勾起唇角,揮手道:“嗨,馮毅晨,好久不見,這些年過得好嗎?”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配方,男子當(dāng)即腳軟,差點給江月漾表演了一個原地摔。
正在指揮工作的管家聞聲回頭,見江月漾坐在墻頭,微微皺眉。
但他事先了解過,知道隔壁是尚書府。因此哪怕對江月漾這種行為不滿,當(dāng)下也沒有表現(xiàn)出來。
只見他和顏悅色的提醒道:“江姑娘,上面不安全,不然你先下來。”
江月漾微微挑眉,“可以嗎?”
管家正要說可以,馮毅晨當(dāng)即喊道:“不行!不許她來我家!”
“小公子……”
管家有些不知所措 ,小公子怎么反應(yīng)那么大,難道又犯病了?
這個時候,原本坐在屋子里休息的馮家父母聽到動靜走了出來。
馮毅晨看到父母,當(dāng)即埋怨道:“父親,母親,我就說不要回來這里住,你們偏不聽我的。
現(xiàn)在好了,她還記得當(dāng)年的事情。有她在,之后我還怎么復(fù)習(xí),還怎么參加科舉考試?”
江月漾知道了,原來他們突然搬回來,是要參加科舉考試啊。
馮夫人道:“晨兒莫怕,事情都過去那么多年了,她就算記得當(dāng)年的事也不會再找你麻煩的。”
江月漾:不好意思,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馮毅晨抬手指向江月漾,“母親,你看她現(xiàn)在那個樣子,像是不會找我麻煩嗎?”
馮夫人語塞,他們第一天搬回來,隔壁那姑娘就爬上了墻頭,確實像是來找麻煩的。
可是,他們在京城就只有這一處宅子,不住這里住哪里?
客棧早就住滿了趕考的學(xué)子。
京城居大不易,宅子也不是想買就能立即買得到的。
為了兒子能夠順利科考,馮夫人腆著笑臉說道:“江姑娘,當(dāng)年都是晨兒不懂事,我這個做母親的在這里給你賠禮道歉了,希望當(dāng)年之事可以就此一筆勾銷。”
說完,馮夫人就給江月漾鄭重的行了一禮。
江月漾受了她的禮,但她不接受馮夫人的道歉。
“為何是夫人同我道歉?”
當(dāng)年,她也只不過是想要一個道歉,但是馮毅晨就是死活不肯道歉。
馮家父母說孩子小,認(rèn)為她小題大做,因此并未強硬的要求馮毅晨給她道歉。
后面她連著罵了三天,馮家父母就更加不愿意馮毅晨給她道歉了。
但礙于她父親是戶部左侍郎(當(dāng)年),他們也拿她沒辦法。
最后,他們寧愿搬走也不愿道歉。
馮夫人聽到這話,頓時悟了。
她扯了扯馮毅晨的袖子,“晨兒,江姑娘是在等你給她道歉。只要你給她道歉,當(dāng)年事情就算結(jié)束了。”
“真……真的嗎?”
馮夫人也不太確定,“我覺得是,當(dāng)年她不就是一直嚷嚷著讓你給她道歉嗎?”
馮毅晨想了想,隨后上前一步拱手道:“江姑娘,對不起,當(dāng)年是在下言語不當(dāng),請你原諒。”
江月漾疑惑了,“他還是馮毅晨嗎?當(dāng)年死活不道歉,現(xiàn)在就這么道歉了?”
系統(tǒng):【因為他被你害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