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褚梵晝正在給她做麻辣小龍蝦,最近小龍蝦新上市,正是肉質肥美的時候,“龐清國到底還是有底線的,他兒子龐澤銳被他慣得無法無天,在當地被當成土皇帝,那里的公安系統幾乎癱瘓,最后還是向隔壁省借調人手、中央派人指導,廢了好久的功夫才把他抓捕歸案。”
“龐清國就沒想著讓他兒子逃嗎?”顧湘靈用嘴巴接過褚梵晝剛剝好的小龍蝦,褚梵晝趁機親了她一口。
“怎么沒提醒,但他的兒子已經不受控了。”褚梵晝嗤笑了聲,“要是沒他兒子,龐清國還真不好對付。”
顧湘靈點了點頭,她以前見過龐清國,說實話,在她眼里那就是個和藹可親的老頭,沒想到這老頭膽大包天,還強逼過她婆婆。
褚梵晝把飯端了出去,他隨口說道,“龐清國是逃不了了,他進監獄前最想見兩個人。”
“誰啊?他兒子和女兒啊。”顧湘靈道。
“猜對了一半。”褚梵晝幫顧湘靈把袖子撩起,又給她戴上了手套方便剝小龍蝦,“他想見他兒子,但這絕不可能,死刑犯和他這個級別的犯人關的是兩個監獄。他還妄想著勸龐澤銳在監獄里好好改造,爭取兩年后改為無期,甚至稍微操作一下,無期可減為二十五年有期徒刑。”
“啊?”顧湘靈皺眉道,“這不可能吧。”
“當然不可能,龐澤銳犯罪情節嚴重,又是暴力型犯罪和首犯,是限制減刑的。他這個情況足以死刑立即執行了。”褚梵晝輕飄飄的說道。
事實也確實如此,就算最高人民法院沒有審判核準,黃玥所在的高級人民法院也是有資格核準的。龐澤銳立即執行死刑,板上釘釘。
他死得不無辜,他做土皇帝的那個地方,有多少人被他迫害,有多少良家女被逼為娼,他五馬分尸都不為過。
“那還有一個呢?龐清國想見的另一個人是誰?”顧湘靈問道。
褚梵晝瞥了她,緩緩道,“我媽。”
“誰?!”顧湘靈手里的小龍蝦掉進了碗里,她震驚得下巴都要掉了。
“他要見我媽。”褚梵晝神情復雜道。
顧湘靈好一會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喃喃道,“額,他總不會想求媽媽給他和他兒子減刑吧。”畢竟黃玥是法院院長。
“不,他的案子歸最高人民法院管轄。”褚梵晝面無表情的說道,“他就是想見我媽,就是你想的那樣。”
顧湘靈閉上了嘴,想說什么,又不知道怎么開口,最后問,“媽媽肯定不會見他的。”
褚梵晝“嗯”了聲,何止不會見,他爸媽簡直像吃了蒼蠅一樣難受,尤其是黃玥。她還怕影響不好,主動申請審判回避。
“那,任夫人,哦不對,龐女士呢,龐清國就不想見見自己女兒嗎?”顧湘靈轉移話題。
“龐清國沒有說起這個女兒,但要說起她,她也算是傻人有傻福,她父親和弟弟嫌棄她沒能力、腦子不好使,很多事兒都沒讓她參與,所以她也因此逃過這一劫。法院只沒收了非法財產,剩下合法的財產夠她生活一段時間了。”褚梵晝道。
“任清海呢,他有留錢給他妻子嗎?”顧湘靈隨口問起。
說起這個,褚梵晝神情又變得古怪,“他留了,但是沒有留給他第二任妻子,而是留給了他第一任妻子。”
顧湘靈啞口無言,這龐家一家人都是什么毛病,都忘不了他們心里的白月光嗎?
想到這里,顧湘靈猛然止住發散的心思,她偷偷看了眼褚梵晝,她好像沒什么資格說人家,畢竟她自己也忘不了她的白月光。
對于凌零,褚梵晝是十分的感激,其他的不必說,他親自和人打了招呼,準備大力扶持凌零那個上市公司。
“凌零有女朋友嗎?”褚梵晝突然問起。
“沒有。怎么了?”顧湘靈放下手中的筆看向他。
“沒什么。他喜歡什么樣的?”褚梵晝又問道。
顧湘靈頓了頓道,“我覺得你臉上缺顆痣,人中那兒。”
褚梵晝:......這是在說自己像媒婆?
他失笑道,“我只是覺得他什么都有了,事業紅火,有錢有閑,就是缺個可心人。”
顧湘靈想了想,“他喜歡強勢的,你別看他做生意挺有一套的,但他還真不是霸道總裁那類型。他喜歡明艷的大美人,最好是事業型女強人。但我覺得,只要對方人品過得去,肯真心實意待他就好。”
凌零在戀愛這方面有過心理陰影,作為好友顧湘靈只希望他能有個真心疼愛他、愛護他的人。
褚梵晝想了想,把這事兒記在了心上。對于他來說,顧湘靈的事兒就是他的事兒,凌零為朋友兩肋插刀,他作為顧湘靈的丈夫合該替妻子還了這份人情。
要說優質女性,那是挺多的,光褚梵晝知道的,他單位里就有好幾個,和凌零也是十分的相配。但大部分男人都喜歡小鳥依人的女人,這也是受了中國傳統觀念的影響。
但凌零不這樣,他愛好獨特,因此4i的對象好找,想踏踏實實過日子的卻在少數。不過褚梵晝既然下定決心,就必然不會讓這件事兒落空。
......
“你老公要給我介紹對象?!”凌零大為震驚。
“嗯吶,你的喜好我都和他說了。”顧湘靈啃了口冰棍,“你現在也沒交往的對象,他給你介紹的人肯定差不到哪里去。”
凌零是有初戀的,但后來分手了,理由是初戀覺得凌零拿不出手。他初戀只能算是輕度4i,凌零當時算是個小老板,他那初戀后來遇見了個大老板,便果斷和凌零分手了。
“我覺得你太過瘦弱了,帶你回家我怎么和我父母說?”
“你有想過我們以后嗎,孩子叫你爸還是叫你媽?”
一句句話沒有罵人,卻都戳人心肝。凌零受了情傷,這些年都在搞事業,事業被他搞得風生水起,初戀也結婚生了二胎。
可笑的是他那初戀在結婚后便成了家庭主婦,在家里相夫教子。聽說她老公會賺錢,但也十分大男子主義,在今年的同學會上,凌零見到了他的初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