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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嗎？”褚梵晝轉(zhuǎn)移話題。
“好吃。”是真的好吃，這盒飯是褚梵晝?nèi)ヒ患夷戏讲损^打包的，非常合顧湘靈的口味。
“中考考完后就可以輕松會了吧。”褚梵晝隨口閑聊。
“哪有。”說起這個顧湘靈口中的飯都不香了，“我還要改卷子呢。”
“改卷子？”褚梵晝臉色一僵，他知道中考閱卷是要封閉式閱卷，起碼得在封閉場所閱卷一個禮拜。
“抽簽抽到的，話是這么說，但是我們學(xué)校的年輕老師都得去。”顧湘靈嘆了口氣道，“算了，我已經(jīng)對我的運氣不抱有任何期待了。”
褚梵晝?nèi)嗔巳嗨念^，雖然作為中考閱卷老師的家屬，他應(yīng)該有榮與焉，但一個星期......未免也太長了。
......
距離中考越來越近，最后的幾天顧湘靈每晚都是11點到家，每次到家褚梵晝都在客廳等她。
他會給她煮一碗紅糖醪糟小湯圓，在有寒氣的夜晚，一碗小湯圓下肚，她的胃與心變得十分熨帖。
“你不吃嗎？”今天的夜宵是桂圓燉蛋，小時候的顧湘靈經(jīng)常吃。
褚梵晝坐在她對面道，“我不餓。”
她抻了抻脖子看了眼褚梵晝的筆記本，“學(xué)長這么晚在忙什么？”
褚梵晝沒有隱瞞，“隔壁兄弟省想來我們市學(xué)習(xí)，希望效仿我們的方式，爭取在七夕節(jié)引一波流量。我們市因為電視劇《浮云一別十五年》的出名，GDP遠(yuǎn)超往年，且預(yù)計在九月一號開學(xué)前，這波熱度不會下來。黨委已經(jīng)做出指示，宣傳部的工作就是嚴(yán)格學(xué)習(xí)理論，并與實踐結(jié)合。”
顧湘靈自己的寫的書，書名被褚梵晝說出來，她聽著有種莫名的羞恥感，“咳咳，所以隔壁省也想投資一部電視劇？”
“不止。”褚梵晝?nèi)嗔巳囝~頭，“最好這部電視劇由蓮白操刀，那樣就有七八成的爆火率。”
“這不可能吧。”顧湘靈脫口而出。
“嗯，確實不可能。”褚梵晝?nèi)N房里端出鍋，把剩下的桂圓燉蛋倒進(jìn)顧湘靈的碗里，“褚風(fēng)說蓮白很注重**，估計是體制內(nèi)的人，就連他都只知道名字，沒見過真人，更別說其他了。上次市里頒獎她就推脫生病。”
顧湘靈縮了縮脖子，小聲道，“我覺得你想的對。那人家不愿意，你怎么和外省的交代？”
“我用不著對他們交代，我是A市宣傳部副部長，又不管轄他們的區(qū)域，該操心的是他們自己。”褚梵晝無奈的揉了揉顧湘靈的頭發(fā)，“好了，八卦聽完了，該去睡了，明天不是還要早起給學(xué)生們答疑嗎？”
“唔。”顧湘靈確實不會答應(yīng)，這一次已經(jīng)讓她大出風(fēng)頭了。她可不會保證下一次出風(fēng)頭的時候，她的丈夫會不會有所察覺。
......
中考前夕，顧湘靈在教室里最后一次鼓舞學(xué)生，“上了考場不要懵，題難大家都不會，放寬心放手一搏，語文不像理科非黑即白，就算不會做，東拉西扯幾個字上去也能得分。還有作文一定要學(xué)會審題，到底是話題作文還是命題作文，是議論文還是說明文又或者是記敘文。一定要注意審題，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
顧湘靈看著眼前的這些孩子，緩和的說道，“老師希望能在高中部看見你們，一個都不許少。”
“小香還會教高中部嗎？”文藝委員道。
周凱道，“小香太累了，教我們語文就好，不要當(dāng)班主任了。”
“叫誰小香呢，沒大沒小。”顧湘靈笑罵道，像叫豬似的。
“不一定，但如果你們一個不落的都升到高中部了，那我就和閆主任申請去教高中。”顧湘靈許下承諾。
“那就這樣說定了啊！”旁邊的國際班都紛紛來打聽情況，聽到這句話兩個班的學(xué)生都沸騰了。
“趕快背古詩詞！”顧湘靈督促道，“六句古詩詞都是送分題，要是被我知道你們誰錯了個字沒得分，就算你們畢業(yè)了也照樣得罰抄！”
顧湘靈交代完后，不顧身后長吁短嘆的學(xué)生，轉(zhuǎn)身去食堂吃飯了。最近她消耗的體力是往常的兩倍，更容易餓了。
中考那天，附中學(xué)校門口都是家長的車。無論是有錢有權(quán)的國際班家長，還是像伊雪這樣雙職工家長，在此刻他們都是一樣的。
“快過去半小時了吧。”
“是是是，我家阿凱不知道會不會穩(wěn)定發(fā)揮。”
“哎呦，這是伊雪媽媽吧，早聽說過你家女兒了，全校第一！”
無論是開豪車的，還是開電瓶車的，此時此刻都站在外面頂著太陽殷切的望著里面。
一分鐘
一個小時
鈴響了，第一門語文考完了。第一個學(xué)生出來了。
“誒，那是我家阿凱，怎么這么快出來啊？不會是胡亂寫了一通吧。”
“我家小小呢？”
“我家孩子也出來了！”
周凱無奈道，“媽，你就放心吧，有好幾個知識點小香都押題押準(zhǔn)了。”
下午考數(shù)學(xué)，第二天考英語、科學(xué)，第三天考政治。每一場考試前，顧湘靈都會挨個檢查學(xué)生們的準(zhǔn)考證、身份證、筆、橡皮等用具，如果說中考對學(xué)生來說是一場公平的測試，那么對老師也是。
中考完后，顧湘靈安頓好學(xué)生后就整理東西準(zhǔn)備回家了，這幾天她很累，雖然語文是第一門考的，但她是班主任，學(xué)生三天的飲食安全都需要她注意。
其他班主任也是一臉的疲憊。
“顧老師，回去了啊。”
“顧老師明天見。”
“顧老師一個月后見。”
顧湘靈邊揉著酸痛的肩膀，邊走向停車場，意外的是她的車邊杵著個人，他靠著他的車門正在抽煙，中午天氣炎熱，他穿著行政夾克竟也不嫌熱。
“學(xué)長。”顧湘靈打招呼。
褚梵晝轉(zhuǎn)身，走過去接過她的包，“去吃飯？”
“嗯。”顧湘靈自覺坐上副駕駛座，“我明天要去閱卷了，你記得抽空給佩琪和杰瑞喂食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