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走到這一步了,好開心。
雖然這是我第一次寫上架感言,不過我知道,一般這種時候都該賣慘求首訂,但我實在不覺得自己慘,所以就略過這個環(huán)節(jié)。
那么就來聊一聊我對網(wǎng)文的看法,以及書寫這本書的初衷好了。
大家就當朋友聊天,不要太較真地看看吧。
我從小就很喜愛動漫和網(wǎng)文。
小學時,我每天早上六點半就要起床,放學后經(jīng)常補習到八點,做完作業(yè)常常已經(jīng)深夜十二點。
那時候壓力真的很大,工作日又不能玩電腦,最大的愛好就是剛躺上床的半小時,在腦海里幻想自己是動漫主人公,擁有各種各樣的能力,經(jīng)歷精彩的冒險。
著名的死火海我都看過,各種爽文、青春傷痛文、熱血文、靈異文我也很喜歡,可以說這是我青春不可或缺的一抹色彩。
可是成年后,我發(fā)現(xiàn)自己越來越難找到喜歡的故事了。
這并非新時代的故事不好,而是我的口味轉變了。
我一度以為,我可能再也無法喜歡上動漫和小說了,甚至對此有點傷感。
直到我發(fā)現(xiàn)了《電鋸人》這部漫畫。
誰能懂我看見主角開局就嘎蛋的沖擊啊!
老實說,這真是一部邪門的作品,各種光怪陸離的人物,各種荒誕的劇情展開,鬼魅般奪走了我的心,讓我成為了藤本樹老師的狗。
也是這部漫畫讓我明白,我并不是不喜歡看故事了,而是興趣從王道故事,轉移到了邪道故事。
在那之后,我又陸續(xù)閱讀了《故障烏托邦》和《沒錢修什么仙?》。
這兩部驚才絕艷的作品,給予了我類似《電鋸人》的快感,也讓我對狐尾老師和熊狼狗老師的才華深感嘆服。
只可惜,這類作品的數(shù)量終究太少,完全無法滿足我的胃口。
事實上,《故障烏托邦》和《沒錢修什么仙?》問世以后,我經(jīng)常能在編輯直播間看見其他老師寫賽博修仙題材的網(wǎng)文。
然而,正因為我深深熱愛這兩部作品,我一眼就看出,那些老師的作品并不具備荒誕的魔力。
因此,曾夢想當神經(jīng)科學家的我開始好奇,究竟是什么寫作技巧和原理,賦予了這兩部神作如此特別的魅力。
于是,我開始大量研究荒誕喜劇類作品,包括但不限于上述的兩本神作,以及《瑞克和莫蒂》、《地獄樂園》、《瞬息全宇宙》等一系列作品,還了解了許多相關的寫作理論,并做了密密麻麻的筆記。
最后我發(fā)現(xiàn),狐尾老師和熊狼狗老師,簡直是主人級網(wǎng)文作者,瞪我一眼我就得趴下來狗叫那種。
在我心目中,狐尾老師在荒誕喜劇網(wǎng)文領域的地位,堪比牛頓之于物理學。
雖然我的閱讀量不大,不敢打包票,但是在我的印象中,《故障烏托邦》應該是首本兼具一定商業(yè)成績和話題度的荒誕喜劇網(wǎng)文。
這個成就的意義非常重大,因為狐尾老師首次證明了,荒誕喜劇在中國網(wǎng)文界有頗具規(guī)模的受眾。
而熊狼狗老師在我心中,就是荒誕喜劇網(wǎng)文的愛因斯坦。
我并不知道熊狼狗老師是否參考了《故障烏托邦》,但他無疑精準抓住了荒誕喜劇的核心,并做了一次教科書級別的網(wǎng)文本土化,使其商業(yè)價值提升了一個大檔次。
而我就像物理系大專生,站在兩位主人的腳底下,苦熬一篇可能無法通過答辯的畢業(yè)論文……
但這依舊讓我興奮不已,因為我猛然意識到,我似乎可以用類似科研的形式,來探索荒誕喜劇網(wǎng)文這個重要的文化領域。
畢竟我當初也是憧憬過當神經(jīng)科學家的,只是研究生畢業(yè)項目做到一半,中二之魂壓過了科研之魂,中途輟學來寫作了。
好吧,其實是神經(jīng)科學對編程能力的要求太高,而我是個編程白癡......
總而言之,經(jīng)過學習和分析后,我根據(jù)自己淺薄的理解,總結出了一些書寫荒誕喜劇網(wǎng)文的方法論。
那就是,尋找一個契合時代的社會痛點,并把延伸出來的社會現(xiàn)象,通過戲仿、語言陌生化理論、高格調(diào)滑稽模仿、低格調(diào)滑稽模仿、褒貶顛倒、情感錯位、概念融合、怪誕主義等寫作技巧,與網(wǎng)文的公共設定有機地融合在一起。
荒誕感的核心是諷刺,諷刺的重點是言之有物。
狐尾老師和熊狼狗老師,正是抓住了“沒錢內(nèi)卷”這個真實的社會痛點,書寫出了兩本神作。
換言之,雖然賽博是一個非常棒的著力點,但理論上,只要能找到一個足夠合適的社會痛點,賽博并不是必須的元素。
那么,除了“沒錢內(nèi)卷”以外,還有什么社會痛點,既普遍到足以引發(fā)大部分人的共鳴,又深刻到讓我們的社會千瘡百孔呢?
仔細調(diào)研過后,我的答案是“容貌焦慮”。
于是,《長得丑修什么仙?》誕生了。
寫作的過程中,我收到了許多讀者朋友的評論。
有的夸我腦洞大,這個讓我沾沾自喜,但其實這與腦洞無關,只是基于寫作理論的運用而已。
也有讀者朋友說,本書是對熊狼狗老師的拙劣模仿,這類點評就至關重要了。
因為發(fā)表這種批評的讀者,一定是與我一樣深深熱愛熊狼狗老師的知音,而他們的感性,往往比對不上電波的讀者更加確切。
于是我開始回頭審視,到底是哪方面原因,讓讀者朋友產(chǎn)生了這種感覺。
原因有好幾個,其中比較重要的一點是,黑深殘情節(jié)的力度與密度稍顯不足,導致壓迫感和癲感不夠高。
造成這個現(xiàn)象的原因有兩個。
第一,我對荒誕喜劇的理解,以及網(wǎng)文的寫作功底,都是不如熊狼狗老師的,但這其實并非主要原因。
第二,本書與《沒錢修什么仙?》的主題,所處的馬斯洛需求層級不同。
具體來講,“沒錢”威脅到的是生存需求,也就是你沒錢是真的很容易死掉。
但是“長得丑”,威脅到的更多是社交需求與尊重需求,對于生存的威脅并不那么直接。
弄明白這點后,我的寫作思路就更加明確了。
死亡議題帶來的黑色幽默,固然是很重要的,但并不是本書的主要武器。
這本書的獨門殺手锏,應該是廉恥道德和兩性關系的異化。
這份理解,更進一步激發(fā)了我的寫作激情。
雖然這么說有點難為情,但其實我寫這本書時,還是頗有使命感的。
我希望通過實踐,給網(wǎng)文界的其他老師提供一些分析素材,幫助荒誕喜劇在網(wǎng)文界徹底大放異彩。
不過話又說回來,目前這本書的成績,遠遠達不到有參考價值的程度。
其實按照網(wǎng)上許多老師的標準,這本書早該切了。
比如入庫日新增收藏不過百、追讀比例沒有10以內(nèi)、十萬字以前沒上試水......
但是我才不切。
因為這些標準的得出方法和結論本身,并不符合科學實證主義和統(tǒng)計學基本原則,可歸類于迷信。
而且,我能找到一大堆不符合上述標準,但是后續(xù)成績不錯的作品。
如果在沒有生存壓力的情況下,因為這些無理無據(jù)的理由,十幾二十萬字就放棄,那這種行為,簡直比我這本書還荒誕。
更何況,寫這本書本身,就已經(jīng)讓我足夠快樂了。
因為這讓我感覺,我正在親身參與網(wǎng)文的時代潮流變革。
其實網(wǎng)文的演變過程,與科研有許多相似之處。
就拿修仙題材來說好了,據(jù)不可靠情報,首本將道教文化化用成修仙設定的網(wǎng)文,應該是《縹緲之旅》。
在那之后,大量不同類型的修仙網(wǎng)文如雨后春筍般冒出來,攜手建立了獨屬于中國的網(wǎng)絡文化。
試想一下,二十多年前,一位年輕人深夜獨坐在書房,翻開千年前的道教典籍,書寫出了一部即將影響網(wǎng)文界幾十年,乃至更久的網(wǎng)文作品。
這是多么浪漫的事情啊!
正是這幾十年來無數(shù)作者的共同努力,靈根、金丹、飛劍、宗門等公共設定,才能植入大量讀者內(nèi)心,讓新生代作者能夠省去鋪墊的筆墨,直接進行創(chuàng)新。
這樣一看,科研和網(wǎng)文,不都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大膽進行假設和實踐的藝術嗎?
其實開書之前,我就已經(jīng)做好了前期成績很差的準備。
畢竟現(xiàn)在修仙文的主流,依舊是凡人流、長生流、家族修仙流等大熱題材,而荒誕喜劇還是個牙牙學語的孩童,連自己的標簽都沒有。
這種情況下,也是難為智能推薦算法了......
事實上,這本書5萬字時,只有45個收藏,1個追讀。
21萬字時,收藏289,追讀29。
到了28萬字時,已經(jīng)有650收藏,60追讀。
做成曲線圖的話,進步趨勢相當明顯啊!
說實話,新人新號,字數(shù)又那么少,讀者朋友愿意點進來看看簡介,就已經(jīng)是天使了。
若是一直追讀,那簡直就是主人級的存在。
有足足60多位主人苦苦羞辱我,我又有什么理由放棄呢?
當然,盲目樂觀不是好事。
一位網(wǎng)文大神曾說過,一本書的成績,三分題材,三分技巧,三分運營,一分運氣。技巧我努力提升,那么剩下的就是運營了。
我計劃,50萬和100萬字的時候,分別打賞自己一個白銀盟,提升本書的曝光度。
反正100萬字也就不到一年時間,而且我心中的荒誕世界觀才展開了冰山一角,用一年時間狠狠熱血一把,非常值得。
我很幸運,有經(jīng)濟條件不錯的家庭,以及很支持我的父母,打賞兩個白銀盟還是負擔得起的。
萬事俱備,還有什么好說的?
網(wǎng)文這種東西,百萬字勝負才見分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