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凝月覺得有些奇怪,夜北梟從小就乖張邪性,那些年他雖然不喜歡自己,看在父親的面子上,他對自己態(tài)度還算是禮貌。
除了不愛自己,他對自己也算是有求必應(yīng)。
可為什么感覺他在車禍后就像變了一個人,自己去探望他避而不見,后來自己主動找到海島上,他也是三言兩語就將自己打發(fā)。
而今天,他更是直白而又冰冷,演都不演了,直接讓自己下不來臺。
“北梟哥哥,你究竟怎么了?”
夜北梟看她的眼神帶著一種莫名的敵意,甚至是嫌惡。
不該是這樣的,分明過去有時候他看自己的眼神是那么專注,曾幾何時,陸凝月覺得他應(yīng)該也是喜歡自己的。
怎么會突然就變成這樣?
夜北梟冷著一張臉也沒有解釋:“陸小姐,該說的話我已經(jīng)說完,總之我高攀不起你,你不要將心思放在我身上,我累了。”
陸凝月欲言又止,“好,你好好休息。”
她的善解人意在踏出門那一刻眸光陡然變冷,回到陸硯淮身邊。
花園中,男人正在拉小提琴,在滿是玫瑰的古堡里,夕陽的光暈灑落在他身上,哪怕男人就快到五十,顏值和氣場太過完美。
琴聲充滿了悲涼,一曲結(jié)束,陸凝月才開口:“爹地。”
陸硯淮咳嗽幾聲:“來。”
他坐到花架秋千上,陸凝月并排挨著他坐下,他的目光落到遠(yuǎn)處的玫瑰上,神情落寞。
“爹地,你又在想媽咪了。”
“如果她還活著,就能看到你出嫁,她該多開心。”
陸凝月挽著他的胳膊,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媽咪的死就是一個意外,你一直耿耿于懷到現(xiàn)在不累嗎?近來你身體越來越差了,爹地,你要保重身體,我已經(jīng)沒有媽咪,不能沒有你了。”
“乖孩子。”
如果不是為了這個女兒,也許他早就去了。
“你真的喜歡夜北梟嗎?”陸硯淮問道。
“嗯,從小我就喜歡他,我本以為北梟哥哥也是喜歡我的,但是這段時間他像變了個人,不知道是不是喜歡上了別人。”
陸硯淮的眸光一冷,“不會有別人的,你喜歡,這個婚事就不會作廢,哪怕是綁我也會將他綁過來。對了月兒,你這段時間待在家里。”
“爹地,有什么重要的事嗎?”
“我打算將我名下的一些公司股份,還有信托基金等轉(zhuǎn)讓給你,手續(xù)有些復(fù)雜,你留在家簽字辦理手續(xù)。”
“爹地,我都說了,我想要自己努力打造商業(yè)帝國,我不要你的錢,你得好好活著!”
陸硯淮淡淡一笑:“我知道你乖,你的公司也小有成績,但你是爹地唯一的血脈,有些東西該交給你打理了,沒關(guān)系,北梟會幫著你的。”
“可我怕自己做得不好。”
“沒關(guān)系,我女兒這么聰明很快就能掌握的,讓寧叔帶你去接觸咱們的核心產(chǎn)業(yè)。”
陸硯淮看她的目光滿是慈愛,“放心吧,夜北梟一定會娶你的,我女兒要的東西,哪怕是天上的月亮我也會給你摘下來。”
“謝謝爹地,爹地最好了。”陸凝月起身,“我不會讓爹地失望的。”
“乖孩子。”
目送著陸凌月離開,陸硯淮這才抵唇咳嗽了幾聲,管家手里拿著一張請柬過來。
“這是霍家讓人送來的請柬。”
陸硯淮擦拭著琴身,頭也不抬開口問道:“港市那個霍家?”
“嗯。”
“我可不記得和他們有什么往來,給我遞什么請柬?”
寧管家解釋道:“是霍家二爺親自送來的,說希望你能賞臉出席他侄兒的婚禮,前陣子夜家和霍家鬧得有些不愉快,之前你讓人查夜北梟的蹤跡,這一個多月他銷聲匿跡,連夜藏鋒都不知道他在哪,前幾個月他一直在休養(yǎng)身體,按理來說應(yīng)該是不會遇到其她女人的。”
“那他車禍前呢?”
夜北梟一貫無視自己的生命,這不是第一次,這也是為什么陸硯淮沒有讓他和陸凝月結(jié)婚的原因。
那個人,沒有心。
在得知夜北梟出事后,他正在修剪花枝,也沒有多問,不知緣由。
“這就是我要告訴你的,他車禍之前是因?yàn)榛艏业呐恕!?/p>
陸硯淮擦拭的動作停下,“你說什么?”
“這個女人正是請柬的女主角,前不久發(fā)生了些事和夜家有關(guān),夜藏鋒還親自登門道歉,我想霍家邀請你出席婚禮,想必也是也有這方面的考量。”
陸硯淮淡淡道:“這個女人,我倒是有些好奇了,有照片嗎?”
“我讓人去查了,很快就能拿到。”
“算了,不用查,很多年沒回去了,我來會會霍家!”
陸硯淮握著小提琴起身,長身屹立在夕陽之下,“這段時間你帶小姐接觸核心產(chǎn)業(yè),至于股份轉(zhuǎn)讓這些事等我回來后再處理。”
“那你……”
男人長腿往前一邁,“在臨死前,回京市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