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某政府單位停車場,曹陽和高有容下車。
高有容帶著一堆資料跟在曹陽身后,他們和王主任約好了。
今天的王主任穿著考究,正氣凜然,與昨晚的他判若兩人。
“王主任,這是我們公司的資料,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說,都是符合條件要求的。”
高有容雙手遞過資料,王主任打開,只是淡淡掃了一眼就丟到邊上。
他們的項目合不合格其實不重要,不想給你過總能找出一些小問題,想給你過,你有問題也不是啥問題,先過后改就行了。
“小高總,資料放下吧,我們審核一下,明天給你們回復。”
高有容張張嘴想說點什么,昨晚他們玩的這么開心,吃也吃了,玩也玩了,錢也收了,本以為今天一來就能搞定,沒想到還是在打太極。
王主任擺擺手,笑著制止高有容:“我和你父親也認識,我不會故意卡你,相信我明天給你答復。”
“那就麻煩王叔叔了。”人家都這樣說了,高有容也沒什么好說的了,只能道聲謝準備離去。
不過她把王主任改成了王叔叔,算是拉近了一點距離。
“走吧。”她招呼曹陽。
“你先走吧。”曹陽不為所動。
高有容看向他,王主任也看向他。
“曹總,你還有什么要補充的嗎?”
曹陽笑笑:“王主任,是你應該補充一點吧?”
王主任笑了,兩人同時看向高有容,示意她先出去。
高有容走后,王主任換了一副態度。“曹老弟,你什么意思呀?我需要補充什么?”
曹陽掏出煙給王主任點上。
“王主任,你就給我說句實話,到底為什么要卡高氏地產?你告訴我們原因,我們也好對癥下藥呀!”
“曹老弟,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要卡你們,這是上面的意思。”
“你們領導交代的?”
“我們領導做事滴水不漏,怎么可能交代。他只是隨口說了幾句,最近對于某些地產公司要審查嚴格一點,不要徇私舞弊。”
“這聽話聽音,我們知道這是要針對誰了,根據領導的給出的一些模糊范圍,大致鎖定了高氏地產。”
曹陽皺眉不解:“我們好像沒有得罪過你們領導吧?”
王主任哈哈大笑:“我當然相信你們沒有得罪,搞房地產的誰敢得罪我們領導呀,但是你們有沒有得罪其他人就需要好好想想了。”
曹陽摸摸鼻子,高有容父女得罪了什么人他知道個屁,只能一會去問問了。
“王主任,你給我一點提示吧。”
“利寶集團。”王主任說出這四個字,讓曹陽為之一驚。
連他這個外行都知道利寶集團代表著什么,這可是個超級巨無霸集團,旗下經營的業務繁多,涉及到老百姓生活的方方面面。
小到牙膏香皂,米面糧油,日用百貨等等。
大到房地產開發,石油進口,軍火買賣等等。
這是一家國企,在全國眾多國企中都能排進前十,高氏地產和別人比,連根毛都算不上。
“王主任,這靠譜嗎?”曹陽有點不相信,那么大個巨無霸企業,高家父女哪敢得罪?
王主任笑著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只是那天有利寶集團的人找了我們領導,然后我們領導就發話了,都是我的猜測,給你做個參考罷了。”
曹陽心涼了半截,如果真是利寶集團針對高氏地產,他的三百萬美金注定打水漂了。
“那我們明天還有希望過嗎?”
王主任點點頭:“有的。我拿了你的土特產自然要為你說話,你們有夏廳這層關系,只要得罪的不是利寶集團最上面那一小撮人,都是有商量余地的。”
“我已經暗示領導了,他也會斟酌一二,總之明天看結果吧。”
曹陽心情復雜的走出單位,高有容還在他的奔馳車里等他。
“怎么樣?你們在里面說什么?”
“你跟你爸有沒有得罪過利寶集團的人?”曹陽不答反問。
高有容一愣,茫然搖搖頭。
利寶集團這種巨無霸是他們能得罪的嗎?就是想得罪都沒那個實力啊!
曹陽把王主任的話轉達給高有容,讓她好好回憶一下。
高有容在努力回憶,曹陽也在認真琢磨。
利寶集團雖然是國企,但是這么多年換了無數個老總都是一個姓,企業是國家的,但是掌控企業的始終是那個家族。
會不會是有人看上了高氏地產在建項目,準備把他們弄破產,然后出來接手摘現成的桃子?
如果高有容他們真的沒有得罪別人,那就只有這個可能性了。
雖然高氏地產和利寶集團沒法比,但是如果是某一個人拿下高氏地產也算是一筆不小的財富。
“沒有。”高有容收回思緒,認真搖搖頭。
“我從來沒有得罪過利寶集團的人,我爸也沒有,甚至我們連一點交集都沒有。”
曹陽啟動車輛,一言不發開走了。
路上,高有容忽然開口:“我想起來了,如果一定要和利寶集團扯上關系,那就只有他了。”
“他是誰?詳細說說。”
“我以前有個同學,他父母是在利寶集團工作。”
“然后呢?”
“沒然后了。”
“他是男的女的?是不是和你有仇?他父母在利寶集團是不是高管?”
“他叫楚浩源,是男的,和我沒仇,關系還很好。他小的時候家里發生火災,他的整張臉都被燒毀了,因為這個原因,班里很多同學都嫌棄他不和他玩,甚至還有人故意欺負他。”
“那時候我和他是同桌,我看不慣那些家伙欺負他,經常幫他出氣保護他。”
“至于他父母是什么職位我不知道,但應該只是普通員工吧,不然誰敢欺負他!”
曹陽陷入沉思,姓楚,利寶集團幾十年間所有的掌舵人也都姓楚,難道他同學是楚家人?
想想不太可能,如果真是楚家人怎么會和高有容一個學校,更加不可能讓他被欺負。
而且高有容的描述,他和她關系很好,幫過他很多次,如果他真是楚家人,幫高有容都來不及,怎么會整她呢?
“你跟他現在還有聯系嗎?”
“前兩年有,這兩年很少了。”
“為什么呀?”
“因為……”高有容欲言又止。
“哎……我感覺他喜歡我了,他太依賴我,我覺得這樣不對,為了怕他越陷越深,我主動和他保持了距離。”
“你不喜歡他嗎?”
“不喜歡呀,我只是拿他當好朋友。”
曹陽笑了:“你是嫌棄人家毀容了,長得難看吧?”
高有容白他一眼:“你難道喜歡丑的?”
“我喜歡的是人,無關美丑。”
“得了吧你,要是冬冬長得不好看,我不信你對她這么上心!”
“瞧你這話說的,你也挺好看呀,我對你上心嗎?”
“我愛的是冬冬這個人,和她的長相身材家世無關,如果某一天她和你那個同學一樣被毀容了,我對她的愛依然不會改變。”
“這是我的真心話,你記得轉達給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