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許灼華在心里回答。
在說愛的年紀,她曾深深陷在周云鼎身上。
他完美得不像是個人。
像是天上的謫仙,聰明、英俊、多金、儒雅、體貼、理智......
作為周家的繼承者,他毫無短板。
這樣的男人,哪個女人不愛呢。
兩人訂婚以后,她也曾因為那些或真或假的花邊新聞,問過,哭過。
可每次,周云鼎都能溫柔耐心地哄她,開導她。
周云鼎或許不是一個完美的丈夫,卻是不可多得的老師。
很快,許灼華就在他身上學會了理智,也學會了如何將別人拿捏在自己手里。
只不過,那時候還是理論居多。
許灼華抿起唇角,將話題引到別處。
“你說的話,總是有道理的,我都記下了。”
“云鼎,我昏迷半年多,華商內部發生了許多事,還要多謝你幫我。”
就算周云鼎不提,她也能猜到。
要不是周家出面,她昏迷的消息可能第二天就會被許亞狄爆出去。
她現在需要周家,需要周云鼎。
在徹底掌控華商之前,她還得是周云鼎的未婚妻。
周云鼎將許灼華送到翡翠灣樓下,“真不用我陪你?”
“我還沒恢復好,過段時間再邀請你吧。”
周云鼎將她抱進懷里,親了親額頭。
“有事就給我打電話。”
“好,你回去吧。”
看著車燈消失在拐角處,許灼華抱著雙臂在樓下站了一會兒。
平心而論,周云鼎對她,算得上仁至義盡。
這半年,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還在華商力盡所能保住她的位置。
這世上,再也沒有第二個人能對她如此。
這個念頭才起,她竟突然想到了祁赫蒼。
她搖搖頭,轉身進入大堂。
不遠處的車窗搖下來,露出一張臉。
“赫哥,你大晚上帶著墨鏡,能看得清嗎?”
祁赫蒼咬牙切齒,“化成灰我都認得。”
“你到底在看誰啊?”
看那一對奸夫淫婦。
不對,奸夫。
幸好周云鼎沒上樓,不然他肯定要追上去。
祁赫蒼坐正身體,道:“走吧。”
“就走了?”
他赫哥去超市買了一箱紅牛,看起來像是要在外面守一夜的架勢。
怎么才幾分鐘,就要走了。
祁赫蒼:“你明天去打聽一下,48樓還有沒有要賣的房子,或者上下樓,再或者同一棟,總之,我要搬進翡翠灣,越快越好。”
“啊?你不是才買了一個別墅嗎?”
“我不能有兩套房嗎?”
“當然,能。”
......
“許總,有人想見您。”
寧舟敲門進來,語氣明顯太過輕快。
許灼華從一堆簽字文件里抬起頭,“我現在沒空,要是不重要的人,你替我回了吧,預約好時間再來。”
“許總,是齊赫,現在紅得發紫的演員。”
這次,許灼華終于明白這小姑娘為什么這么高興了。
“可我現在真的沒有時間,不如你去替我見一見,問問他想做什么?”
寧舟對許灼華的愛,又深了幾分。
“是,許總。”
不到十分鐘,寧舟就回來了。
“許總,齊赫說他想當面跟您聊聊梵雅的事。”
“這種事,讓他去找譚柯就行了,沒必要到我這里來說。”
寧舟:“梵雅這種奢侈品牌,想做代言的人,都爭破頭了,經紀公司和工作室都盯著呢。梵雅那邊的管理層或許各有各的想法,齊赫也許是想通過您,走個捷徑呢。”
許灼華放下筆,不明所以看向寧舟,“捷徑?”
“你覺得,我是他的捷徑?”
寧舟眨巴眨巴眼,“這又不是什么新鮮事,娛樂圈水深,早就見怪不怪了。”
“再說了,許總有貌有錢,有幾個藍顏知己也很正常啊。”
許灼華對她笑,“你還真是......很為我著想。”
前幾天還周總這里好周總那里好,現在到她手下,就把周云鼎扔到腦后去了。
這姑娘,能處。
許灼華:“你替我去查一下這個齊赫,從他出生到現在,全部查得清清楚楚。”
她要知道,這個齊赫和祁赫蒼到底有沒有關系。
世上,真有長得一模一樣的兩個人嗎?
“好嘞。”
看寧舟那副模樣,就知道她肯定想歪了。
“許總。”門外,是張澍的聲音。
“進來。”
張澍將一張紙放到許灼華面前。
這是一份親子鑒定的證明書。
上面寫著,支持許成暉與樣本DNA來源構成生物學近親屬關系。
許灼華看了一眼報告,又看了一眼張澍。
“這上面的DNA來源,是什么來源?”
“看這個數據,應該是你的。”
如果是以前,許灼華一定已經氣憤難忍了。
可她好歹多活了六十多年,早就養成了喜怒不顯于形的本事。
“那個許成暉現在在哪里?”
“聽說最近一直在韓國,他應該跟狄總有聯系,您沒回來之前,我在公司遇到過他幾次,都是狄總接待的。”
二人對視一眼,都明白其中的利害關系。
許灼華持有華商集團17的股份,加上她繼承得來的51%的股份,占了華商集團68%的股份。
如果許成暉這個私生子證明自己的身份,擁有繼承權,那許灼華的股份就會被稀釋,低于51%。
她將失去對華商的完全控制權。
許成暉這個蠢貨,肯定會被許亞狄說服。
兩人一旦聯手,自己的董事長位置必定不保。
許灼華握緊拳頭,“許成暉必須死。”
“啊?”
“什么?”
張澍和寧舟,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許灼華......
不好意思,她忘了。
現在是法治社會。
“我是說......他休想在華商有立足之地。”
張澍松了一口氣,坐到她對面。
“雖說許成暉有了這個證明,但也不具備法律效力。”
“除非有公證書,否則他根本不能證明這上面說的近親屬是誰。”
許灼華當然知道,否則也不會心平氣和坐在這里了。
可是看到這上面的幾個字,她就覺得刺眼。
“我出車禍的事,到底和他有沒有關系。”
這個問題,困擾了許灼華許多年。
她懷疑過許亞狄。
父親死后,他和許亞狄因為集團管理權的問題,斗過一年多。
因為周家的介入和幫助,許亞狄不得不忍氣放手。
既然他忌諱周家,自己又頂著周家準兒媳的名頭,他沒有理由冒這個風險對自己下手。
她也懷疑過許成暉。
可一想到許成暉那不成器的蠢樣,她實在不相信,他有膽子動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