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華,我愛你?!?/p>
和以往不同,今晚的周云鼎,吻得很沒有章法。
去他的矜持,去他的教養。
他只想,做一回自己。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把你架在那么多人面前為難?!?/p>
唇齒之間,他第一次在許灼華面前認錯,服軟。
他的腦子好像很亂,又好像異常清醒。
他有一種預感,錯過今夜,也許他再也不會有此刻面對許灼華的坦蕩。
他們之間的關系,就徹底停在今天。
“我沒怪你?!痹S灼華被他抱到沙發上,勉強應付他。
“你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
“沒什么?!敝茉贫Φ穆曇?,突然沉下幾分。
他抬起頭來,和許灼華對視。
昏暗的光線下,他的眼睛格外亮,像荒原中狩獵的野狼。
“灼華,看著我,我現在只希望,你眼里心里......只有我。”
祁赫蒼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門外的。
隔著一扇門,里面的動靜傳來。
他們在客廳。
有東西掉落的聲音,還有聽不清的竊竊私語。
還有......
一聲極輕極輕的呻吟。
祁赫蒼一拳打到地上。
真是可笑,自己追過來,有什么意義。
周云鼎是她的未婚夫,而自己只是她的鄰居。
就算他闖進去,又能改變什么?
他只不過在自取其辱。
他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許灼華剛入東宮的時候,會不會也和他有一樣的感覺。
她又是如何忍耐的。
......
“董事長,早上好。”
楊鋒站在集團樓下,很夸張地問了一聲好。
許灼華轉頭特意看了他一眼。
“楊叔想說什么?”
“您和周總的照片,我們都看到了,很般配?!?/p>
許灼華站在電梯旁,回他,“別人這么奇奇怪怪看著我就算了,你有必要這樣嗎?”
“當然,我可是看著你長大的,你身邊有人護著你心疼你,楊叔也可以早點退休了?!?/p>
許灼華輕笑道:“別人哪比上你,你不準退休,年底我還想給你漲工資呢?!?/p>
“那可好,我可等著啊。”
電梯開門,許灼華笑著走進去。
楊鋒早年是跟著她父親一起走過來的。
在他心里,一直將許灼華當自己的親閨女看待。
而站在許灼華面前的許亞狄,則將她當成了敵人。
一出電梯,許灼華迎面就撞上許亞狄。
“恭喜啊,聽說云鼎在澳城跟你求婚了?!?/p>
許灼華面色淡淡,道:“我和他早就訂過婚了,二叔當時也參加了,這個求婚只是云鼎送給我的一點小心意而已,不值一提?!?/p>
許亞狄心里氣得一抽一抽的。
看許灼華這副云淡風輕的樣子,他準備好的臺詞都用不上了。
他清了清嗓子,“二叔也是提醒你,這男人一旦突然對你好起來,說不定是因為別的事愧疚。這些年,圍在周云鼎身邊的鶯鶯燕燕可不少,那個叫陳穎的女明星,就和......”
許灼華停下腳步,靠近他。
“二叔都這把年紀了,怎么還這么關注花邊新聞呢?”
“你那個小女友安排好了嗎?我也是聽說啊,她好像懷孕了,你說二嬸知道了,會不會像上次那樣鬧,差點把人命搞出來?!?/p>
“二叔要是忙不過來,可以打個退休報告過來,我幫你交到董事會,反正你的養老金,公司還是出得起的?!?/p>
說完,許灼華轉身開門,進了辦公室。
許亞狄費盡心思把鑒定報告弄出來,不就是為了打她的臉,給她難堪嗎?
許灼華做久了上位者,被慣出來一個毛病。
就是忍不得氣。
他以為,自己還跟以前一樣,暗地里跟他斗,明面上還顧著彼此的臉面么。
臉這個東西,自己不想要,別人也不必賞了。
“許總早?!?/p>
寧舟在辦公室,剛放好一束鮮花。
許灼華將搭在左手的外套遞給她。
寧舟跟在她身后,問道:“許總,您的手換藥了嗎?”
絲綢襯衣下,隱約露出一截白色紗布邊。
她坐到沙發上,將包里的藥拿出來。
“寧舟,就等著你給我換藥呢,我一個人不方便。”
昨晚洗完澡,她弄了好久才纏上。
也是奇怪,祁赫蒼明明說好了要去找她的,居然沒來。
要不然,就讓祁赫蒼幫她換了。
寧舟坐在她身邊,一邊拿藥一邊說:“我重新租了一個房子,離翡翠灣不遠,以后您有事給我打個電話就行了,我過來也就十來分鐘?!?/p>
許灼華嗯了一聲。
心里多了幾分想法,看寧舟的眼神,越發充滿賞識和認可。
電話鈴聲響起,寧舟將桌面收拾好,便帶上門出去了。
“喂?!?/p>
“手好些嗎?”電話那頭,是周云鼎的聲音。
“好多了,這么晚還沒睡啊。”
周云鼎直接從澳城送周家夫婦回去,也順便去那邊的分公司看看。
許灼華臉上有些發熱。
那晚,她居然從沙發上滾下來了。
手碰到地上,受了傷。
周云鼎想做的事,還沒開始,就被她嚇得斷了念想。
“好多了,寧舟在給我換藥。”
“那就好,我下周五回來,到時候咱們見一面,是去你家還是我家?”
許灼華扶額。
看來,這人賊心不死啊。
“你家吧。”
她是不敢把周云鼎約到自己家來的。
萬一祁赫蒼不穩定發瘋,自己可控制不住場面。
又是祁赫蒼。
許灼華不知怎么了,這幾天老是想起他。
煩死了。
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一天天不見人影。
整整一周,祁赫蒼都在劇組趕進度。
他要想辦法留出時間做自己的事,所以必須要盡快完成自己的戲份。
不得不說,就算不當皇帝,祁赫蒼還是極其敬業的人。
雖然心里忐忑,急躁,生無可戀,也絕不耽誤工作。
“赫哥,人已經聯系好了,你到底要干嘛呀?”
李滔遞了一杯奶茶給他。
他喝不慣咖啡,總覺得那東西苦,又有一股燒焦的味道,著實欣賞不來。
他看了一眼李滔,“那人信得過嗎?”
“肯定啊,我哥們,以前在娛樂報刊工作,后來辭職出去開了一個工作室,專門盯梢明星,設備經驗都是行業內頂尖的?!?/p>
“赫哥,是想對誰下手?”
自從齊赫出道,外形條件好,又敬業愛崗,想找他合作的人都排著隊等他的檔期。
人紅了,是非就多。
那些黑稿,一輪又一輪亂飛。
李滔覺得,是時候反擊了。
祁赫蒼看了看他,指了指自己,“讓他跟緊我,多拍幾張照片,最好是高清的?!?/p>
“啊?”
李滔先是一愣,正要質問。
看著祁赫蒼胸有成竹的樣子,吞了一口唾沫,將話憋了回去。
他想著,新片馬上就要拍完了,確實該安排一點新聞來炒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