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鼎輕輕拍著她的背,溫柔道:“你以前不是常說我在外面沾花惹草,讓你不高興嗎?”
“這次,也算是你報仇雪恨,咱們兩清了。”
這么一說,許灼華心里確實平衡了一些。
“我和齊赫,的確很早之前就認識。”
“但我對他......”
周云鼎打斷她,“你不用告訴我。”
“我和你認識那么多年,你是什么樣的人,我很清楚。”
“這件事交給我,很快就沒人會注意了。”
周云鼎根本不在意什么齊赫。
在他看來,人都有犯錯的時候,不管是他還是許灼華,只要最后明白自己身邊應該是誰,就夠了。
他低頭笑了笑,“不過,我還是希望,你以后離他遠一點。”
這句話是為了許灼華好。
事實就是如此,男人和女人犯同樣的錯,女人受到的指責往往更為嚴苛。
他不想讓許灼華受到傷害。
“還有,我以后也會注意的,盡量不再像以前那樣了。”
“哪樣啊?”
周云鼎一愣。
看到許灼華唇邊勾著笑。
“你故意的。”
“我故意什么?我真的不知道,你以前哪樣啊?”
“就是......”周云鼎轉過身體,將許灼華壓到沙發上,“就是這樣。”
這一次,他很注意。
絕不會再讓許灼華摔到沙發下面去了。
“今天不行,我來例假了。”
許灼華推開他。
周云鼎極不甘心坐起來,悶悶道:“行吧,我去給你泡杯紅棗茶。”
看著周云鼎的背影,許灼華松了一口氣。
她和齊赫的事,算是糊弄過去了。
......
“許總,早。”寧舟站在辦公室門口。
許灼華抬手看了一眼手表,遲到了半個小時。
她坐到辦公桌前,先看了一眼今天的日程安排。
“你把張澍叫過來,今天來不及開會了,我有事單獨跟他說。”
“是。”
很快,張澍走進辦公室。
“許總。”
“坐。”
許灼華抽出一份資料遞給他。
“最近遠圖集團準備出售他們在美國的醫療科技版塊,這家子公司才創立一年,非常有潛力。我現在不清楚遠圖為什么要賣,但肯定想買的人很多。”
“你盡快安排盡調,主要是評估風險,還有后續涉及政策相關的事情。”
“明天遠圖集團在滬市有活動,他們董事長也會來,我會先去打聽一下。”
“好,我明白。”
“許總,”張澍本來已經起身,又突然調轉身來,“之前您和齊赫的事,雖然熱度已經下去了,但他現在是梵雅的全球代言人,要不要撤了,免得再有好事者以此做文章。”
“不用。”
許灼華喝了一口咖啡,故作輕松道:“周總那邊會處理好的。”
“本來也是個誤會,咱們如果撤了他,還顯得欲蓋彌彰,說不定又有人要說三道四了。”
“好。”
張澍拉開門,走出去。
他在門口站了幾秒鐘。
誤會?
許灼華這些年可從來沒出過這種誤會。
像齊赫那種姿色的人,許灼華動心也實在正常。
不過,這不是他該關心的事。
倒是寧舟有點躍躍欲試。
“你想問什么?一上午我看你都不太正常。”
中午,許灼華在辦公室吃簡餐,順便讓寧舟多帶了一份,陪她一起。
寧舟尬笑了幾聲。
“沒有想問的。”
“就是有點好奇,您和齊赫居然是鄰居。”
她也是那天去給許灼華收拾搬家的東西,才知道的。
齊赫在門口看她們搬了一會兒,什么都沒說,又進去了。
不知道為什么,寧舟對上齊赫的眼神,總覺得心里拔涼拔涼的,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許灼華沉默一會兒,說:“以后就不是鄰居了。”
自從那天攤牌以后,祁赫蒼也沒再找過許灼華。
“赫哥,你看看,這哭戲,真是絕了。”李滔指著監視器上的片段,對祁赫蒼說道。
話音剛落,導演找過來。
“齊赫,我是這么想的啊。”
“你演的是皇帝,即便到了國破之時,是不是也應該忍住,要做到眼底有淚光,但是眼淚不能輕易掉下來,在最后時刻挺住,絕不能展示出帝王內心的脆弱。”
祁赫蒼......
他有點懷疑,到底誰才真正做過皇帝。
“好,那再拍一條。”
李滔跟在他身后,小聲說:“我覺得那條挺好的啊,情緒氛圍都到了。”
“皇帝也是人吧,也會傷心,幾十年不敢哭,會不會把自己憋成抑郁癥啊。”
“抑郁癥?”祁赫蒼回頭問他。
“你說我像不像得了抑郁癥?”
李滔嘿嘿笑了兩聲,“赫哥這是入戲太深,都是演戲,又不是真的。”
祁赫蒼瞥他一眼,回到鏡頭前。
皇帝到底該不該在國破之時哭出來,他沒試過。
可他就是難受得想哭,他好像做了一件蠢事,徹底失去了自己愛的人。
......
這段時間,許灼華心里壓著事,比往日嚴肅。
連帶著公司里的人見了她,都小心翼翼了不少。
前幾天,她和遠圖集團的董事長吃了一頓飯。
遠圖的主要業務都在海外,近幾年投資了不少新興產業,發展很快。
董事長陳遠年紀不大,還沒到四十,卻是打太極的一把好手。
對于許灼華拋出的橄欖枝,他沒說接,也沒說不接。
據他所說,看重這塊項目的人很多。
他肯把這個項目拿出來,本意也不是為了賣錢,而是一種交換。
至于他想要什么,許灼華旁敲側擊了好一陣,也沒問出來。
許灼華自己猜了一番。
陳遠想要的東西,不在華商。
他在拋出這個餌之前,就已經選好了獵物。
對于華商的體量而言,這個項目并不算大。
可華商旗下大多是傳統業務,許灼華雖沒打算大刀闊斧啟動轉型,但這個項目也許就是契機,可以讓華商搭上一班高速快車,開啟一片新領域。
許灼華將遠圖的資料從文件夾里拿出來,準備再仔細研究一下。
突然,掉下一張單獨的紙。
這上面,是祁赫蒼的信息。
寧舟看她拿著這張紙,趕緊解釋道:“許總,之前您讓我去查齊赫的事,我查好以后放在您辦公桌上。”
“后來不見了,我還以為您已經看過收起來了。”
許灼華嗯了一聲。
前段時間太忙,也許是她不注意隨手放在某處了。
A4紙上,記載著祁赫蒼從出生到現在的事,不多,也就半頁。
齊赫,二十八歲,京市人。
出生第一天,被遺棄在福利院門口,由福利院撫養長大。
十六歲考入京北大學,本科畢業以后獲獎學金出國留學,
二十二歲回國,創立華赫娛樂公司,涉及經紀業務,版權發行等,目前預估市值超過十億。
二十七歲主演第一部電影,獲得金鳳獎最佳男演員。
孤兒院長大。
五個字,道盡祁赫蒼二十幾年的艱難。
誰能想到,養尊處優的祁赫蒼,這輩子竟然是個天崩開局。
不過,現在看來,他把命運踩在了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