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檸一抬頭,炙熱的余溫將她環(huán)繞。
她能感覺到后腰上,覆著的手掌。
隔著薄薄的布料,依然感到他掌心的滾燙。
沈書檸心怦怦跳快了一拍,“小叔,你怎么來了?”
她沒發(fā)覺自己紅撲撲的臉頰,幾縷發(fā)絲凌亂的貼在臉上。
她瑩潤的眸子宛如最璀璨的星辰一般,靈動狡黠,平添幾分動人的光彩。
陸司硯喉結(jié)微微一滾,幽深的眸底涌動著暗火,可以燎原。
不等他開口,身后的談話聲越來越近。
“剛剛你去干嘛了?”
“我好像聽到大門有人撞門,過去看了看。媽的,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小野貓鬧得動靜。”
另一個人聞言催促:“行了,我們趕緊回去吧,別出事。”
沈書檸聽到他們往這邊來的腳步聲,下意識的將男人撫在自己腰間的手拉了下來,扭頭朝著別墅后門跑去。
“小叔,我們快跑!”
粉色的裙擺,隨著輕風(fēng)搖曳生姿,
男人修長清雋的身影,不慌不忙跟著她的腳步,朝著后門過去。
后門的鎖從里面用鑰匙反鎖著。
沈書檸面露難色,看著高高的圍墻面露難色,“小叔,你要不把我甩出去?”
陸司硯淡定自如的彎下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來,上去。”
沈書檸咬唇,“這不好吧?”
某種意義上,他還是她的客戶呢!
話音剛落,便聽到保鏢從后面追來的聲音,她也顧不得什么來,踩上他的肩膀借著他的力量坐在墻沿上。
陸司硯一只手撐在墻沿,只兩秒便輕松的翻了過去。
他站在別墅外,又朝著沈書檸展開雙手,“跳吧。”
這次,沈書檸跳的果斷,心里升起一種刺激感。
明明現(xiàn)在的她格外狼狽,卻覺得莫名的刺激。
陸司硯半摟著她的腰肢,“走,上車!”
黑色的邁巴赫就停在路旁。
等保鏢追出來時,只看到一道汽車尾氣了。
沈書檸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才道:“小叔,謝謝你今天救了我。”
車里,陸司硯高挺的鼻梁之下,薄唇勾出一抹淺淡的弧度,“口頭謝嗎?”
“古代救命之恩,可是以身相許。”
沈書檸心倏然收緊。
陸小叔這話是什么意思?
不等她反應(yīng),陸司硯的手機震動著,他開著揚聲器。
“喂。”他語氣似有不耐。
對面的人心微微一顫,小心翼翼提醒道:“陸總,去臨城的飛機還剩一個半小時起飛,您已經(jīng)在路上了嗎?”
沈書檸恍然,原來他還趕著出差啊。
“哦,”陸司硯不冷不熱的應(yīng)著,“知道了。”
等他掛完電話后,沈書檸有些內(nèi)疚:“小叔,我不知道你還有事要忙。現(xiàn)在我沒事了,你就把我放在那個便利店門口吧,我打個車回去。”
陸司硯抿著唇,詢問:“這里可以嗎?會不會又有人把你抓回去?”
沈書檸唇邊漾開淺笑,“不會了,我也沒那么笨,被抓兩次。我等下攔個車去找陸爺爺說清楚退婚的事。”
說清楚后,再怎么逼著她,也塵埃落定了。
陸司硯微一抬眉,原來她逃出來,就是為了去退婚?
“你想好了。”他沉著聲音,問道。
低沉的嗓音里,伴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
沈書檸重重的點頭,一臉堅定:“當(dāng)然。”
這次出差他必須到場,確實有點趕時間。
于是陸司硯依言,將她放在了便利店,下車時不忘囑咐:“到了給我發(fā)消息。”
似乎怕她誤會,他又補了一句:“給遙遙發(fā)也可以。”
沈書檸微微一笑,“好。”
她看著黑色的轎車隱沒在黑夜里,時間9點,從這里到陸家老宅要40分鐘。
雖然晚上到訪有些冒昧,但沈書檸等不及了。
她抬手攔了一輛出租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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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邱淑儀剛趕到會所,就接到了家里保鏢的電話。
“什么?人跑了!”
“廢物!你們一個兩個,連個女人都看不住,還會什么!”
邱淑儀怒氣騰騰的沖到了他們在的包間,門口沈邵群的助理在門外等著。
“你們沈總?cè)四兀俊彼粗砩裆粚Γ⒅o閉的門,瞇了瞇眼。
“太太,你怎么來了?”
邱淑儀冷哼,“我不能來?”
“我只給里面的人一分鐘,你現(xiàn)在就進去跟他說快點出來。否則,我可就踹門了!”
助理心狠狠抖了兩下。
真是見鬼,總裁尋歡他把門,怎么還遇見總裁夫人來捉奸呢。
助理走到角落,將電話的音量調(diào)到最低:“沈總,太太就在門外,您要不出來?”
十分鐘后,沈邵群理了理西裝,挺直的走了出來。
他微微蹙眉:“你來這里做什么?”
邱淑儀注意到他脖子上的口紅印,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才壓著火道:“你的好女兒跳窗跑了,你還有心情在這里鬼混嗎!”
有些事,大家都心知肚明。
沈邵群臉色紅溫,“別瞎說。她人呢,怎么會跑呢!”
“聽說是被一個野男人帶著逃出去的!你趕緊聯(lián)系找人吧!不然后天的婚禮,誰都別想好好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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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庭煊正載著江挽月去吃夜宵,“月月,你剛晚飯都沒吃多少。”
“不要想著減肥,你已經(jīng)很瘦了。”
江挽月嬌羞的低下頭,“謝謝你,庭煊哥。可是瘦一點,上鏡好看。”
等她新歌發(fā)布,陸庭煊已經(jīng)給她安排了幾個綜藝上去露露臉。
就沖著這個,她也不可能跟花心的周少相親!
陸庭煊寵溺一笑:“真是拿你沒辦法。”
胃里隱隱的生痛,他一只手撫著胃,揉了揉。
江挽月見狀,小臉寫滿了擔(dān)心:“庭煊哥,不是胃病犯了?我給你揉揉。”
說著手指朝著他的腹部探去。
柔弱無比的小手剛觸到他的單薄的布料,陸庭煊下意識的伸出右手捉住她的掌心。
“挽月,別鬧。”
一來一回打岔之間,陸庭煊沒注意到對面駛來的藍色出租車。
嘭——
兩個車頭撞了上去,陸庭煊身體前傾磕在了方向盤上,江挽月嚇得驚聲尖叫。
出租車里,沈書檸一陣悶哼,只覺得肩膀被撞了一下,隨即一陣鉆心的刺痛傳來。
出租車司機同樣傷得不輕,額頭的血一滴滴的往下流。
路過的車紛紛下車過來查看,“快打120!這個司機都流血了!”
陸庭煊吃痛的解開安全帶,扭頭看向副駕駛的女人,“挽月,你沒事吧。”
江挽月揉了揉額頭,“哥,我沒事。”
她剛剛也聽到路人的聲音,“哥,對面車里的人沒事吧?”
陸庭煊擰眉,“你先別動,我下車把你扶下來。”
別人的生死他來不及關(guān)心,沒人比他寶貝的妹妹更重要了!
陸庭煊扶著江挽月下車,不遠不近的盯著對面的出租車。
看起來里面的兩人傷的也不輕。
路人過來打開駕駛室的門,“喂,沒事吧!”
可司機用手撫著不斷流血的傷口,“沒事,就是有點暈。”
沈書檸捂著自己的肩膀,也下了車。
她感覺里面的骨頭像是斷了一般,脹痛無比。
“你呢,小姐你沒事吧?”
沈書檸搖頭,大家一起等著120的到來。
當(dāng)她的視線漫不經(jīng)心的落在不遠處那對摟著的男女時,心狠狠被揪起。
是他們!
陸庭煊同樣注意到沈書檸了,“怎么是她?”
他看著她捂在肩膀的手,下意識想上前。
再怎么樣,沈書檸都不是陌生人,兩天后,便是他的妻子。
江挽月也看到了她,咬著唇,眼里劃過一絲狠戾。
“庭煊哥,我,我有點暈血!”說著人便要往后倒去。
陸庭煊聞言,立刻扶住她的腰,“怎么了,月月你沒事吧?”
江挽月不易察覺的勾了勾唇,“沒事,就是有點害怕。庭煊哥,和我們車子撞到的是書檸姐嗎?”
陸庭煊抿著唇,“嗯,是她。先別管她了,你自己都還暈著呢,她應(yīng)該沒事。”
沈書檸就這么冷冷的看著陸庭煊將女人摟進自己的懷里,滿心滿眼都是對她的關(guān)心。
而自己呢,他甚至沒再多看她一眼。
沈書檸,你看啊,這就是以前你心心念念想嫁的男人!
兩輛救護車來了,救護人員下車給病人查看傷情。
“這里,醫(yī)生!我們這邊病得比較嚴重!”陸庭煊招手道。
四個人,兩人去了陸庭煊那邊,兩人過來出租車這邊。
救護員率先給司機包扎了額頭的傷后扶著他上了救護車。
“小姐,你有沒有哪里痛?”
沈書檸搖搖頭,“肩膀可能骨折了。”
救護員聽完給她固定傷口。
反而是陸庭煊他們這邊傷的最輕。
沈書檸看著男人頭也不回的跟在江挽月的身邊上了車,心已經(jīng)麻木。
護士看著沈書檸:“小姐,我們上車吧,你骨折最好拍下片子,看看需不需要手術(shù)。”
“嗯。”沈書檸收回視線。
原來沒有最心冷,只有更心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