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千先把九卿和玄墨拉起來。
“你們別跪了,我們一起去前面看看。”
洛千說完,看向月白。
“雪域的人,是指那個寒川來了嗎?”
“還有,龍淵又來做什么?”
不會是因為昨天晚上的事情,來找麻煩的吧?
月白想到雪域那群人,抿了抿唇,“雪域是把寒川帶來了。”
但帶了個死的還是活的?
真是不太好說。
“至于龍淵……”
說起今天龍淵,月白的臉色有些古怪。
“龍淵說他昨天晚上冒犯了你,今天是來給你賠罪的。”
“給我賠罪?
他給我賠什么罪?”
洛千明顯不信。
想到昨天晚上龍淵被折騰的那慘樣,不來問罪就不錯了。
還來賠罪?
以龍淵那霸道的性格,能做出給人賠罪的事情?
賠罪只是借口,想鬧事才是真的吧?
月白搖頭,“我問了,他不說。”
不僅不說,表情還古怪的厲害。
這讓月白一時間也摸不準他的心思了。
“千千,不用擔心龍淵,有我在不會給他傷害你的機會。”
九卿鄭重的向洛千保證,“還有,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昨天晚上真的很對不起。”
昨天晚上他真是該死。
不僅發瘋鬧事,還沒有保護好千千。
玄墨也跟著保證,“千千,我以后堅決不碰那個酒了。”
那個東西喝完,竟然那么可怕。
要不是今天早上月白給了他和九卿一片葉子,他和九卿都想不起來,昨天晚上干了什么。
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干的蠢事,玄墨就恨不得挖個洞鉆進去,再也不出來。
月白也是壞的很,玄墨嚴重懷疑月白忽然這么大方,主動給他和九卿他的葉子。
就是為了讓他和九卿想起來,他們昨天晚上都做了什么蠢事。
耍酒瘋這種事情很常見的。
只要沒鬧出大事就好。
洛千也沒責怪他們。
“昨天晚上的事情過去了,咱們就不提了。”
發酒瘋不可怕,可怕的是第二天有人幫你回憶。
洛千非常善解人意的,沒幫他們兩個人回憶,只是說道:“以后,我也不會再給你們喝酒了。”
“不過玄墨,你變成小蛇彎彎曲曲往外爬的樣子還挺可愛的。
九卿變成小胖鳥的樣子也很可愛,火紅色的羽毛,漂亮極了。”
玄墨:“……”
九卿:“……”
不是說不提了嗎?
……
前廳。
龍勇看著旁邊雪域的那些人,垮著個老臉,嫌棄極了。
晦氣!
真他爹的晦氣!
今天出門沒看星歷,竟然碰上了雪域這群神經病。
統一的白發、白衣,白褲,白靴就算了。
誰家出門還抬著個冰晶棺,后面還抬著好幾十口黑箱子。
出門弄的跟出殯一樣。
關鍵是弄成這樣,還敢來雌性家里做客,也不怕人家嫌他們晦氣。
洛千帶著九卿、玄墨,還有月白一過來。
一眼就看到了前廳中央放著的水晶棺。
門外白玉石鋪成的地上,擺放著二十多口黑箱子。
兩排穿著白衣,白褲,白靴的人,整整齊齊地站著,那一頭的白發,如果再加個白色的引魂幡,真是像極了要出殯的。
冰晶棺旁邊,還有個白發白胡子白眉毛的老頭,趴在上面不知道在說什么。
那絕望的表情,像是在哭喪。
洛千看著他,進門的腳步都放慢了。
心里十分疑惑。
難道她那個匹配者寒川,死了?
雪域這是死了也要把寒川的尸體給她送過來。
好證明,寒川死了也只能是她的鬼?
洛千的注意力都放在前廳中央的水晶棺上了。
根本沒有注意到,同樣坐在前廳的龍淵。
從洛千一過來,龍淵的目光幾乎就黏在了她身上。
一秒都沒有離開過。
他看著洛千,腦海里不由自主的閃過昨天晚上自己腦子不清楚時,和她發生的那些曖昧旖旎的畫面。
昨天晚上他來找洛千,而洛千忙著去找九卿和玄墨。
他站在客廳里等她。
龍淵一進客廳,就聞到了一股十分特別的香味。
那味道很勾人。
他知道沒有經過洛千的允許,就喝她的東西,十分不對。
可那東西實在太誘龍了。
簡直讓他無法抵抗。
他忍了又忍,洛千遲遲不回來,最后還是沒忍住,喝了一口。
那一口下去,龍淵無法描述那種感覺,他又忍不住喝了一口……
一口接一口,后來他好像睡著了。
腦子怎么都清醒不過來,迷迷糊糊間,他看到了洛千。
洛千好像是生氣,自己喝了她的東西,好像教訓他了,在他身上打了好多下,有點疼,有點癢。
洛千好像還咬了他的尾巴,他當時好像因為疼,下意識的抬手去攔她。
結果不知道抓到了什么,掌心一片柔軟。
那感覺比龍尾纏著她腰肢時的感覺,還要柔軟。
好像是……
然后洛千好像更生氣了,咬著他的臉,還拔了他的龍須。
最后好像還踹了他幾腳。
他是今天早上醒來的,龍勇說他昨天晚上在洛千這里暈倒了,是洛千讓人把他送回去的。
龍淵想到這里就有些懊惱。
他昨天晚上明明是來道歉的,結果不僅沒有道歉,還偷喝了洛千的東西,甚至還冒犯了她……
“這就是寒川嗎?”
洛千的聲音,瞬間將龍淵的思緒拉回。
他看著洛千帶著九卿和她的其他兩個匹配者走過來,下意識坐直了身體。
但是洛千沒有理他,甚至連個眼神都沒有給他。
她好奇的看著冰晶棺里那個還沒睡醒的半死不活的死狼。
那雙靈動的眼睛里,充滿了疑惑和不解,還有好奇。
她好像完全忘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心思全被那頭半死不活的狼給吸引了。
龍淵心里有些不舒服。
那頭狼有什么好看的?
整天半死不活的,說話比他還難聽,一句話就能噎死獸。
冰晶棺的蓋子已經掀開。
洛千走近,打量著冰晶棺里的男人。
冰晶棺的棱角折射著冷光,將里面那抹素白襯得愈發清絕。
躺在里面的男人,身著一襲雪色長袍,衣料如云霧般垂落,邊角處繡著幾不可見的銀線暗紋,在微光中若隱若現,像是將月光織進了布料里。
最惹眼的是他的頭發,并非尋常的白而是像初春枝頭未化的新雪,帶著一絲瑩潤的光澤。
幾縷發絲垂落在額前,輕輕拂過他飽滿的眉骨,余下的長發鋪散在棺底,與白衣交纏,宛如一幅潑墨山水里不慎暈開的留白,清雋又帶著幾分孤冷。
洛千將目光收回來,看向跪在冰晶棺旁的白發老者。
“他是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