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演武場的青石墻上,新刻的貢獻榜泛著青灰色的冷光。陸塵的名字擠在一眾嫡系子弟中間,“陸塵,300 點” 的字樣被朱砂描紅,在陽光下格外刺眼 —— 這是楚家百年歷史上,第一個登上貢獻榜的贅婿。
“荒唐!” 柳姨娘的聲音像淬了冰的針,扎在圍觀弟子的耳中。她指著榜單上的名字,珠釵因憤怒而劇烈晃動,“一個贅婿也配和嫡系子弟并列?定是核算貢獻時出了差錯!”
負責登記的執事捧著賬冊,額頭沁出冷汗:“主母,陸姑爺培育的聚氣花提升了藥園品質,折合 120 點;助清璃小姐突破筑基,獎勵 180 點,賬目分明……”
“分明個屁!” 楚風拄著拐杖,右臂的繃帶還滲著血,“那些靈草是藥園本就有的,突破筑基也是清璃姐自己的本事,憑什么算在他頭上?”
陸塵站在人群前方,指尖摩挲著袖中的驅蟲陣圖紙,聲音平靜無波:“楚家規矩,培育靈草按品質算貢獻,輔助突破按境界算獎勵。莫非二公子想改規矩?”
這話堵得楚風臉色漲紅,卻找不到反駁的理由。周圍的弟子們竊竊私語,看向陸塵的目光從鄙夷變成了敬畏 ——300 點貢獻足夠兌換中階功法,這是多少旁系子弟夢寐以求的待遇。
楚云河從演武場盡頭走來,玄色長袍掃過地面的碎石。他掃了眼貢獻榜,最終落在陸塵身上:“按規矩,貢獻前十可兌換功法,你想要哪本?”
“弟子想要《萬木長青訣》。” 陸塵的回答讓全場嘩然。那是本不起眼的木系功法,遠不如《寒冰劍訣》或《烈火刀譜》實用。
“你瘋了?” 楚清璃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她扶著小腹,冰藍色的眸子里滿是不解,“那本功法連旁系弟子都不屑要。”
陸塵回頭時,正好撞見她微蹙的眉頭。他想起昨夜系統的提示:【檢測到《萬木長青訣》內頁有煉體術注解,與長生體兼容】。這本看似普通的功法,實則藏著能讓他肉身突破的秘密。
“弟子覺得木系功法適合輔助安胎。” 陸塵的理由滴水不漏,既符合他 “贅婿” 的身份,又暗合楚清璃懷孕的現狀。
柳姨娘還想阻撓,卻被楚云河抬手制止:“就按他說的辦。” 大長老的目光在陸塵身上停留片刻,像是要看透他的心思,“領了功法就好好修煉,莫要辜負了這份機緣。”
藏經閣的檀香比別處更濃郁。陸塵接過泛黃的《萬木長青訣》時,指尖觸到封面的木紋,突然傳來細微的震顫。他不動聲色地將書卷好,轉身時正撞見柳姨娘的侍女在門外探頭探腦,顯然是來監視的。
剛走出藏經閣,楚紅菱就像只靈巧的松鼠,從假山后竄出來。少女的雙丫髻沾著草屑,遞過來的紙條還帶著體溫:“陸大哥,這是我偷聽到的……”
紙條上用炭筆寫著兩個時辰后的地址 —— 楚家后山的廢棄丹房,正是柳姨娘與林萬山密會的時間。陸塵看著少女亮晶晶的眼睛,突然想起她袖口磨破的補丁,心里涌起一陣暖意。
“多謝紅菱妹妹。” 他當著少女的面,將紙條湊到燭火上。火苗舔舐著粗糙的紙頁,將那行字燒成灰燼,“你的心意,我領了。”
楚紅菱的眼睛瞪得圓圓的,似乎沒想到他會直接燒掉。但看到陸塵眼中的堅定,她突然明白了什么,用力點了點頭:“陸大哥萬事小心。”
陸塵望著少女跑遠的背影,將《萬木長青訣》揣進懷里。書頁間夾著的注解在衣襟下微微發燙,與袖中那撮帶魔氣的泥土形成奇妙的呼應。
他知道,柳姨娘與林萬山的密會必然藏著更大的陰謀。但現在還不是打草驚蛇的時候,他需要時間修煉煉體術,需要更強的力量來應對即將到來的風暴。
演武場的貢獻榜前,楚清璃看著陸塵的名字,指尖無意識地劃過冰冷的石壁。陽光穿過云層照在榜單上,將 “陸塵” 二字的朱砂映得如血般紅,像個正在悄然改變的預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