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劉主簿干咳幾聲,旋即說道:
“既然魏副百戶有需,本官便幫幫你這個忙吧。不過,這得需要一些時間……”
魏忠良等的就是劉主簿這句話,取出一百兩現(xiàn)銀遞給劉主簿,恭敬拱手說道:
“多謝劉大人,這一百兩銀子便算訂金,卑職便在城外等待劉大人您的好消息了。”
看著魏忠良很快帶人離去,劉主簿身邊一個心腹忙小心說道:
“大人,這姓魏的明明得罪了人,您怎的還……”
“你懂個屁!”
劉主簿冷笑:
“他得罪人跟老子賺銀子有什么關系?”
“有銀子賺,你難道不去賺?那要遭天譴的!走,趕緊回去幫他準備東西!”
“是……”
…
“大人……”
“您,您怎跟那劉大人定了這么多東西?咱們現(xiàn)在就不到50兩銀子了,怕……根本出不起后續(xù)的銀子啊……”
剛出城門。
季伯仲便坐不住了,趕忙小心在魏忠良耳邊說道。
“無妨。”
魏忠良老神在在:
“伯仲,此事你無需操心,老子早有計較!走,咱們先回去操練這些雜役兵!”
“額?”
季伯仲完全跟不上魏忠良的節(jié)奏了,但執(zhí)行魏忠良的命令,已經(jīng)成為他的本能,忙一個機靈喝道:
“喏!”
…
“殺!”
冰天雪地中。
魏忠良大喝一聲,端起手中長槍,猶如蛟龍出海,兇猛沖刺向前方二十步外的人形木靶。
“嘭!”
轉瞬。
這人形木靶的咽喉就被捅了個大窟窿!
“殺!”
如此反復,魏忠良接連沖刺十次,每一次都精準命中木靶喉嚨,殺氣逼人!
而此時。
周圍早就準備好了幾大鍋燉肉,還有不少白面饅頭。
甚至。
魏忠良還專門雇了幾個手腳麻利干凈的老娘們兒來包水餃,早就饞的這些雜役兵咽口水。
“都看好了嗎!”
“想吃肉,吃白面饅頭,想吃水餃,每人每天必須用手中木棍,朝二十步外的人形木靶沖刺200次!”
“這200次中,只有100次都刺中這人形木靶,合格了,那才能隨便吃,敞開吃,吃到飽。”
“否則。”
“只有白菜糊糊粥。”
魏忠良冰冷看向這些雜役兵:
“有想吃肉的,出來,操練!”
“大人,小的想吃肉,小的想操練!”
馬上便有雜役兵忍受不了吃肉的誘惑,迅速沖出來。
這個時代,很多人過年都難吃到肉,更別說吃暢快了,這個誘惑是很大的。
“大人,小的也想吃肉,小的也要操練!”
“大人,還有小的……”
很快。
便有大量雜役兵站出來,紛紛拿起破木棍,開始加入到操練序列。
看到這一幕,魏忠良也稍稍松了一口氣,基本已經(jīng)進入節(jié)奏了。
不久后。
他便要用這種‘玩命沖刺法’,跟韃子好好斗一場!
…
“端槍——”
“虎!”
“沖刺!!!”
“殺!!!”
第三天一早。
劉主簿終于準備齊了魏忠良需要的東西,當即親自帶人過來,準備今晚跟魏忠良交接。
可剛進魏忠良這臨時營地里,劉主簿就被嚇了一大跳,饒是他的城府,眉頭都止不住皺起來。
今天是下著碎雪渣子的。
可這臨時營地里:
很多衣衫襤褸的雜役兵,只穿著單衣,甚至有人光著膀子,在一聲聲喝令之下,端著手里破木棍就玩命往前沖刺。
他們雖衣衫襤褸,跟叫花子也沒多大區(qū)別。
可他們爆發(fā)出的那等威勢,特別是那等殺意,讓劉主簿都有些膽寒了。
心中暗道:
“這姓魏的小子有兩把刷子。這等雜役兵表現(xiàn)出來的氣勢,都快趕上隴西城中,那位鎮(zhèn)北王殿下的精銳了。”
不多時。
劉主簿便找到了魏忠良,說明了來意。
魏忠良大笑道:
“劉大人您放心,晚間,咱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好。”
劉主簿精神大振。
魏忠良要的這批貨,價值也就在200兩出頭,但他已經(jīng)想好了,必須跟魏忠良要700兩。
這等將死的傻大兵的銀子,不賺白不賺。
當即說道:
“既如此,魏副百戶,咱們晚間再見。”
“劉大人慢走。”
…
“大人,咱們只剩不到20兩銀子了,那姓劉的晚上過來,咱們拿啥給他……”
見劉主簿離去,季伯仲頓時無語,瞪大眼睛看向魏忠良。
“無妨。”
“老子心里有數(shù)。繼續(xù)去操練。”
魏忠良依然老神在在。
“是。”
季伯仲也懶得再想,當即繼續(xù)帶雜役兵操練。
…
月上中天。
下起了鵝毛大雪,天地間一片蒼茫。
劉主簿準時帶著七八輛大車的貨物趕過來。
雙方很快交接。
眼見都快交接完了,魏忠良卻絲毫不提付錢的茬,這讓劉主簿都有些按耐不住性子了。
他小心搓著手提醒道:
“魏副百戶,咱們都要交接完了,這銀子,你是準備用銀票付,還是準備用現(xiàn)銀付?”
“怎么付都行。”
“還差劉大人您六百兩銀子對吧?“
魏忠良一笑,旋即忽然一拍腦門子說道:
“劉大人,真對不住了。我原來以為我?guī)сy票過來了,不曾想,居然忘帶了,給拉營里了。”
“這般,劉大人,要不,您派心腹跟卑職一起回楓林鐵騎大營,等到了卑職給您取銀子如何?”
“姓魏的,你,你耍我?!”
劉主簿到此時如何還看不明白,魏忠良耍他了,頓時鐵青著臉點指魏忠良怒喝。
“劉大人,注意你的言辭!”
魏忠良臉色頓時也冷下來:
“我魏忠良,沒拿刀逼著你跟我做這生意吧?再者,我魏忠良也沒說不付錢。劉大人何以這般污蔑我?!”
“你,你……”
劉主簿氣的渾身哆嗦:
“姓魏的,你就不怕本官去找大人們告你?!那般,你必死無葬身之地!”
“劉大人,你盡管去告!”
魏忠良冷笑:
“就是不知劉大人您這等文臣,跟卑職這等武官私通,又是個什么罪名?!劉大人,您也快五十的人了吧?一路走到此,怕不容易吧?”
“你,你……”
劉主簿直要吐血。
可面對魏忠良這等無賴行徑,他根本就沒辦法,只能咬牙切齒罵道:
“行!姓魏的,你行!本官記住了,本官這回就當讓狗咬了一口!本官看你能囂張到何時!”
“劉大人此言差矣。”
魏忠良忽然變了臉,嘆息說道:
“劉大人,我何時說過,不給你剩余的銀子了?只是劉大人,當下什么情況,你也知道!”
“我魏忠良可以在此對劉大人你發(fā)誓!”
“只要我魏忠良活著回去,非但給你六百兩,還會給你多加四百兩,給你湊一千兩的整數(shù)!”
“只是——”
魏忠良竟自看向劉主簿的眼睛:
“劉大人,我需要你幫我提供一些韃子的消息!我想知道,到底有多少韃子要對付我,又會在哪里對付我!”
“另外,若劉大人肯告訴我,到底是誰想對付我,給我耍這陰招,再加個五百兩銀子,也不叫事。”
“劉大人您想來也知道,我與我楓林鐵騎乙總千戶陳東大人有過命交情,這點銀子,對我魏某人來說,真不叫事!”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