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只知道趙學安吃軟飯一絕,可又有幾人知道,真正的軟飯應該怎么吃?
像林嘉偉,已經屬于大神級別,不在乎年紀,與吳慧芬纏綿了幾年。
又或者,祁同偉,操場一跪,從此平步青云!
這些對趙學安而言,都是小兒科,上不得臺面。
他們只能吃女人軟飯!
趙學安不同,他是不分男女,老少皆吃,只要情緒價值提供夠了……陳巖石都得把鍋端過來。
這不,看了看錦旗,再看了一眼橫幅,陳巖石已經忘記自己姓什么了。
他只知道,這一刻,自己是英雄!
舉著骨頭當火把的英雄!
哪怕下一刻死去,這一刻……他都覺得值得!
趙學安繼續攻心。
“陳老爺子,直播間已經四萬人了,他們在向你問好,說您是人民英雄,國家脊梁,向您學習?!?/p>
“多多多……多少人?”
“四四四……四萬五千人!”趙學安指著手機屏幕,“您看,這些人,都在為您歡呼吶喊!”
“他們知道什么?”
“什么都知道!比如,您十四歲,扛著炸藥炸碉堡!再如此,您前段時間,不畏懼黑惡勢力,去到昊天集團討說法!大家都說,您才是真正的英雄!戰時沖在第一線,退休之后,心里依舊裝著人民!太了不起了!”
這段情緒價值,讓陳巖石感覺失真,掐了掐自己大腿,才確定不是在做夢。
隨后,開始上課!
“我也是人民,只是比較勇敢,這沒什么好說的?!?/p>
“你看,這錦旗,哎,受之有愧呀!”
說著,陳巖石接過錦旗,愛不釋手。
然后請趙學安家里做,迷迷糊糊中,好像忘記了陳巖召和陳海的事。
王馥香感覺大事不妙,連忙來到一邊,撥通沙瑞金的電話。
聽完王馥香的敘述后,沙瑞金又是一腦門子的汗,感覺車內空調都不涼爽了。
“王阿姨,您是說,趙學安敲鑼打鼓,開著直播,去給陳叔叔送錦旗?”
“對,就是這樣,陣仗可大了?!蓖躔ハ泐^暈暈,“小金子,你快想想辦法,那個趙學安可不是好人吶,我感覺……老陳可能會被忽悠?!?/p>
沙瑞金不想說話。
他能管天管地,還能管別人送錦旗嗎?
再說了,真要沒收錦旗,以他那陳叔叔的尿性,還不得拼命?
最終,只能感嘆一聲,漢東的風,愈演愈烈了!
還有,他得找個機會,把趙學安送出漢東,這小子……太能攪了!
……
三伏天。
從不開空調的陳巖石,難得開了空調。
別誤會,這空調可不是給人吹的,因為趙學安說了,錦旗上的字屬于燙金,過于炎熱,容易褶皺。
對于陳巖石而言,這怎么允許呢?
他可以熱中暑,不過這枚錦旗,絕對不能褶皺!
情緒價值這玩意,趙學安選擇一次性到位!
送完錦旗,趙學安對著鏡頭,拿出小本本,聽陳巖石講課。
什么內容?
主要講一講,當年的光輝事跡,炸碉堡,拼刺刀,批斗趙立春,硬剛蕭遠江。
這些事,單獨一件拎出來,都足以驚心動魄,偏偏……這老頭都干過!
不過呢,以前做這些事,沒人給他宣傳,最多在沙瑞金面前念叨。
今天不同。
在幾萬人的直播間,陳巖石化身說書先生,比比劃劃,回憶著曾經。
從中午說到晚上,都不帶喝一口水。
晚上九點,直播結束。
趙學安握住陳巖石的手,“陳老,時至今日,我才知道什么是真英雄!”
“明天,我要在光明區分局,組織一場向您學習的會議?!?/p>
“會議主題我都想好了……舉著骨頭當火把,向陳巖石同志學習!”
趙學安情真意切。
陳巖石點點頭,別提多開心,這一刻……他覺得趙學安比小金子都好。
反正小金子沒給他送過錦旗,還嫌棄他退而不休!不像趙學安,又送錦旗,又送橫幅,還開直播,甚至還要開會……只為歌頌他這位老同志。
開心的睡不著!
“對了,陳老,我今天開直播,有可能會給您帶去麻煩,屆時,有人找茬,記得通知我!”
“找茬? 誰敢找茬?”
“昊天集團,蕭遠江?!鼻榫w價值提供了,接下來,切入主題,“陳老,剛剛的直播間內,很多人都說,您很勇敢!但不該得罪昊天集團,更不該得罪蕭遠江?!?/p>
“蕭遠江……”陳巖石呢喃一聲,“我想起來了,就是那個林嘉偉的父親?”
“沒錯,他不僅是林嘉偉父親,還是昊天集團的總裁,行事極為霸道,兒子殺了人,他還想把人撈出去!”
“撈出去?”陳巖石眉頭一皺,“怎么撈?殺人犯也能撈?怎么允許呢?”
“這事不提了,陳老,反正你多小心!”
“等等?!标悗r石倔脾氣上來了,“到底怎么回事? 說清楚!”
“為了您好,不能說!”趙學安十分為難。
“不說不準走!”陳巖石挺直腰板,“我就不信,朗朗乾坤,蕭遠江還能無法無天!說,別怕,我給你做主!”
看得出來,陳巖石上頭了。
今天那么多人的直播間,大家都在說這位老同志勇敢。
多勇敢?
別看他八十八了,只要有事,他還真敢上!
見狀,趙學安無奈搖頭,像是斟酌好久后,把林嘉偉的事,以及蕭遠江的事,還有林淼的事,一五一十,勉為其難告知陳巖石。
并叮囑陳巖石,千萬別和蕭遠江火拼,這么大年紀了,不值得。
“不值得?”陳巖石氣笑了,“我八十八了,就算活到九十,也就還有兩年!兩年,重要嗎?”
趙學安不語。
王馥香感覺要炸了,“老陳,小金子都說了,他不會管你了,你還想干嘛?”
“我需要他管嗎?他是誰?憑什么管我?”
看吧,早上答應了沙瑞金要低調,不再多管閑事,了到了晚上,陳巖石反悔了!
瞥了一眼錦旗,老同志擼起袖子。
“舉著骨頭當火把,骨頭還在,我就是火把!”
“老陳,你別作了,沒有小金子,誰還拿你當回事?”王馥香都快急哭了。
“婦人之見!”陳巖石走到錦旗旁,緩緩伸出手,輕輕撫摸,“這么多年,你都不了解我!為了人民,我怕過嗎?十四歲那年我死過,七十多年過去了,我還怕再死一次嗎?”
“陳海和陽陽都不會同意!”
“不在乎?!标悗r石深呼吸,看向趙學安,“你放心,林淼的事我接了,最遲一個星期,我接小丫頭回家!”
“陳老,大義!”
趙學安雙手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