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如約而至。
五星酒店的包廂內(nèi),祁同偉一身黑色西裝,皮鞋锃亮,眉宇間看去不過三十出頭。
英氣中透露著威嚴(yán)。
他身邊的高小琴,已經(jīng)換了一身紅色長裙,盤起的頭發(fā),更添了幾分嫵媚。
兩人往那一站,便詮釋了什么是男才女貌。
和這二位比起來,趙學(xué)安簡單很多,一身運動裝,棱角分明的臉上依舊帶著些許稚氣。
“祁叔,小琴阿姨,這就是五星級酒店,真豪氣。”
“豪氣嗎?”祁同偉輕笑一聲,“這酒店和你小琴阿姨的山水莊園比起來,可還差上幾分?!?/p>
“山水莊園?”趙學(xué)安故作吃驚,“祁叔,你說的是京州市的山水莊園?”
“你說呢?”
“太了不起了?!壁w學(xué)安連忙舉起酒杯,“有機會,我也想去山水莊園體驗一把有錢人生活,可以嗎?小琴阿姨?!?/p>
“這是什么話。”
高小琴擺擺手。
“不行?”
“無需多言?!备咝∏俨[著一對桃花眼,“學(xué)安,你是同偉的侄兒,就是我的侄兒,只要你想去,山水莊園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p>
“謝謝小琴阿姨。”
“你這孩子太客氣了?!闭f話間,高小琴打開包,取出了一枚禮盒,放在了桌上。
輕挑秀媚,“學(xué)安,這是送你的見面禮。”
“什么?”
“打開看看就知道了?!?/p>
趙學(xué)安接過禮盒,顯得興奮又局促。
禮盒打開,一塊精致的勞力士,閃著奪目的光芒。
“喜歡嗎?”高小琴問道。
“太貴重了?!壁w學(xué)安抬起頭,的目光從勞力士上挪開,“小琴阿姨,這表太貴重了,我不能要?!?/p>
“必須要?!?/p>
高小琴從祁同偉身邊挪了過來,拿起手表,打開表帶,輕輕戴在了趙學(xué)安的手腕上。
莞爾一笑,“很符合你的氣質(zhì)?!?/p>
“不行,這實在太貴重了?!壁w學(xué)安嘴里說著貴重,目光卻瞥向祁同偉。
還沒有把手表取下來的意思。
“給你就拿著。”祁同偉敲了敲桌子,“這是你小琴阿姨的心意,如果不收下,她會不開心的?!?/p>
“真的嗎?”趙學(xué)安一臉朦朧看向高小琴。
“拿著吧?!备咝∏侔醋∷氖滞?,“以后想要什么東西,都可以來找姨,絕對滿足你。”
“嗯,小琴阿姨,你真好。”
趙學(xué)安點點頭,感動的眼眶都紅了。
接下來的飯局簡單很多。
什么貴,高小琴就點什么,用她的話說,趙學(xué)安沒吃過的東西,她都要點上。
也算她做阿姨的一點心意。
這一頓飯下去,趙學(xué)安粗略估計一下,至少能幾個W。
晚飯過后,喝了一點酒的高小琴,臉頰溫紅,嫵媚勁兒又多了幾分。
俏模樣,把祁同偉眼睛都快直了。
趙學(xué)安知道自己該離開了。
于是拿上手表,禮貌道:“祁叔,小琴阿姨,不打擾你們了,我就先回去了。”
“不急的,我還想再和你聊會天呢?!备咝∏偎坪跤行┎簧?。
倒是祁同偉,直言直語道:“你小子吃好了,喝足了,還賺了一塊手表,不走還等什么!”
“祁叔,明天見。”
“明天見?!?/p>
和祁同偉打完招呼,又看向高小琴,“小琴阿姨,祁叔喝醉了,晚上就拜托你照顧他了,下次見?!?/p>
“好,等回了漢東,記得來山水莊園找我。”
“一定?!?/p>
……
就這樣,從酒店出來,趙學(xué)安看了一眼時間,剛好十點。
成年人的夜生活剛剛開始。
于是……撥通了程度電話。
二十分鐘后,程度開著一輛奧迪,緩緩來到了跟前。
“程局長,這么晚還讓你來接我,真是不好意思?!?/p>
“都是自己人,說那些干嘛?!?/p>
有些話不用說得太明白。
作為光明區(qū)公安分局局長,程度最擅長的就是人情世故,別人對他好一分,他就對別人好十分。
之前,他連見祁同偉一面都難,可后來陰差陽錯認識趙學(xué)安后,只花了幾個月時間,已經(jīng)成為了祁同偉身邊的紅人了。
就拿這次破冰行動來說,他一個分局局長有什么資格參加這種行動?
說白了,還是趙學(xué)安吹了耳邊風(fēng)。
“對了,程局,你知道嶺南哪邊有回收手表的嗎?”
程度一愣,立刻聽出畫外音,于是在紅綠燈時側(cè)過頭,坦然道:“學(xué)安,你要是缺錢和我說,我可以借你?!?/p>
想了想,又憨憨道:“什么借不借,給你都行?!?/p>
“當(dāng)然不行?!壁w學(xué)安點了一支煙,目視著窗外,“怎么說我現(xiàn)在也是體制內(nèi)人員,錢方面……必須干凈?!?/p>
“我的錢不臟。”
“程局,你又會錯意了?!壁w學(xué)安不急不慢將手表遞了過去,“看看,這塊手表能值多少錢?”
“勞力士……”程度眼睛發(fā)亮,連綠燈亮了都沒有察覺。
“勞力士,典藏款,學(xué)安,這手表你哪來的?”
“這你別管,告訴我能賣多少錢就好?!?/p>
“嶺南我不知道?!背潭炔[起眼,“但到了漢東,我至少能給你賣三十萬?!?/p>
“好?!?/p>
說話間,趙學(xué)安把手表連同禮盒直接丟給程度,“到了漢東,幫我變現(xiàn),我只要二十五萬,多出來的算是你辛苦費?!?/p>
“瞧這話說的,給你辦事哪能要辛苦費,不是打我臉嗎。”
“你能賣多少是你本事,但我只要二十五萬?!壁w學(xué)安語氣平靜卻不容置疑。
他明白這塊手表的價值,新的話大概三十萬出頭。
他去賣,也就二十五萬。
當(dāng)然,他相信程度有能力賣到三十萬,可那和他無關(guān)。
他只要自己應(yīng)得的就好。
……
翌日。
和高小琴待了一夜的祁同偉,神色煥發(fā)。
見到大侄兒,有些得意問道:“你覺得小琴阿姨怎么樣?”
“很好,很溫柔?!壁w學(xué)安如實道:“而且,她還很有錢,很大方?!?/p>
“嗯。”祁同偉滿意的點點頭,“那我問你,你知道自己的另一半應(yīng)該怎么選了嗎?”
“知道了?!?/p>
“知道就好。”祁同偉如釋重負道:“記好,人生路漫漫,在伴侶上千萬別遷就,有些事……遷就了就是一輩子。”
趙學(xué)安知道他又在自我代入了。
于是岔開話題,問道:“祁叔,咱們什么時候回漢東?還有,我的新職務(wù)是?”
“呦,迫不及待了?!逼钔瑐ビ嬎懔艘幌聲r間,“十一月初咱們就可以回漢東了,至于你的新職務(wù),和組織部商討后,暫定下來是接替劉奔放,任職光明區(qū)的治安大隊長,級別正科!”
“正科……”趙學(xué)安呢喃一聲后,抬起眸子認真道:“叔,這次破冰行動的任務(wù)中,我可是屢次出生入死,郝部長都說能破格提拔,你就不能大氣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