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多紙箱堆在一塊,想要整理起來一時半會無從下手。
關睢站在這堆紙箱面前將近三分鐘才開始有動作,先將面前的紙箱用事先準備好的小刀劃開膠帶,打開,仔細翻了翻里面的東西。
大多數都是他學生時期留下來的獎、模型、書本以及練習冊。
除此之外便是朋友們每年送的禮物。
簡單看了一眼暫時放在旁邊等著其他人來收拾,繼續拆開下一個紙箱,粗略地翻了翻,又把拿出來的東西全部都放回去。
一連拆開幾個箱子都沒什么收獲。
關睢瞇著眼睛胸口仿佛被巨重的石頭所壓著沉悶到心情持續低落。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找什么東西,是心底有個聲音一直在催促著他去尋找,秉著一絲不知從何而來的執念,在這堆紙箱里翻找著。
終于———
在翻找第七個紙箱時在一堆東西里面發現個正方形的盒子。
上面的鎏金花紋繁華復古,不是很重,但Alpha的直覺告訴他,這里面應該是裝著重要的東西。
關睢倏然感到幾分緊張,喉結上下滾動,手指略微顫抖,扯著盒子邊沿的橢圓形手環,一拉開,露出安靜躺在里面的紅絲絨小方盒。
看起來像是戒指盒。
這時,突然接到電話的周特助喊道:
“老板。”
關睢掀起眼皮:“怎么了?”
周特助說:“您讓調查的事情已經有結果,陳秘發在您的微信,讓我告知您一聲。”
關睢拿著紅絲絨方盒的手指無意識地攥緊。
“嗯。”
他掏出手機,點開微信,看見陳秘發過來的文件。
是昨天讓對方幫忙調查溫頌的相關資料。
在點開文件之前,關睢心跳如同擂鼓般一下又一下,似是要穿破胸膛。
手指輕動,文件被打開。
里面記錄著溫頌這二十八年來大小事件的記錄,其中最讓關睢在意的是婚姻狀況,他忽略一眾基礎性的資料,直接將目光落在婚姻一欄。
———未婚。
這兩個字沖擊力極強。
關睢感覺心跳仿佛漏了一拍,情緒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震驚之余夾著幾分喜悅,如同發現什么被隱藏起來的秘密,無意識地屏住呼吸。
原來,
溫頌沒有結婚。
所謂的丈夫并不存在。
關睢之前沒有調查是因為太過于相信溫頌所說的話,不想去查對方的身份背景。
是段則錯漏百出的話以及溫頌和溫栩的關系讓他很好奇對方所謂的丈夫是誰。
一個圈子的。
肯定會認識的!
沒想結婚是假的,婚姻狀況寫的是未婚。
那么溫頌為什么要騙他呢?
對方手上戴著的素戒究竟又是什么?
如果沒有所謂的丈夫,那么他和溫頌之間究竟是什么關系?
忽然!
關睢腦海中升起一個大膽的猜測。
目光垂落于手中紅絲絨小方盒,手指不由蜷縮幾分。
將手機放回口袋后,踱步來到沙發前坐下,把紅絲絨小方盒暫時放在茶幾。
身子朝著前方略微傾斜,手肘支在腿間,握拳,撐著下巴,狹長眼眸直勾勾盯著眼前的戒指盒。
或許———
秘密就藏在這個紅絲絨戒指盒里。
關睢在做心理準備。
怕猜測的是錯誤的答案。
站在旁邊的周特助看著自家的老板一副嚴肅、緊張的表情盯著紅絲絨戒指盒。
如果沒記錯的話。
這個戒指還是他按照關睢的要求去定制的。
“老板,這個戒指是有什么問題嗎?”周特助見關睢持續十分鐘都沒動靜便主動問道。
“雖然放了三年,但是您如果拿著這個給溫先生,他應該還是會喜歡的。”
周特助回憶一會兒說,“不過我記得您好像在三年前已經送給溫先生,上回還看見他戴———”
關睢聞言擰眉,側過身望向周特助。
“你剛才說什么?”
周特助茫然:“老板您指的是什么?”
關睢復述一遍:“什么叫做‘已經送給溫先生’?”
周特助想起來Alpha車禍失憶,斟酌片刻回答:“這枚戒指是三年前您讓我去定制的素戒,說要在跨年夜送給溫先生。”
轟——!
這句話的沖擊力讓關睢屏住呼吸。
他不再猶豫,伸手,拿起紅絲絨戒指盒,拇指搭在上側往上翻。
戒指盒被打開。
眼熟的戒指出現在關睢的視野里。
是那枚曾經被他嘲諷過款式簡單、不如鉆戒的素戒!
同樣,也是戴在溫頌左手無名指長達三年且留下歲月痕跡的素戒。
關睢一下子感到無法呼吸。
所以溫頌口中所謂的丈夫———
是他!!
他就是對方的Alpha!
關睢此刻情緒前所未有的激動,難怪溫栩看見他的時候會是那般態度。
為什么會去C.C集團出差;知道他到集團樓下會主動下來接;他提及車禍會露出幾分情緒問疼不疼;知道他胃不好擔心他;面對邀請不會拒絕。種種跡象足以證明著溫頌前往陽城真正的目的是想和他見面。
可是———
他卻記不住對方。
現在關睢真正開始明白那句‘我埋怨自己也埋怨你’。
他離開的這么幾年............
溫頌一個人守著他們相關的記憶苦苦等待。
關睢腦海中再次浮現出上回出現過的畫面,原本像是打上馬賽克的紅色盒子此刻變得無比清晰———紅絲絨戒指盒。
這回過往的場景如同電影般逐幀播放。
窗外煙花炸開的一瞬間,他給躺在沙發上熟睡的溫頌戴上這枚刻有S&S的素戒。
與溫頌的初見、初識以及相關的記憶似是潮水般涌入。
他,好像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