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趙仙羆動靜比較大,李毓婉驚醒了過來。
她連忙披了件衣服跟了出去。
李毓婉來到門口,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趙仙羆搬來了一個大浴桶,然后從井里打來一桶又一桶的水往倒浴桶里倒。
最后趙仙羆脫掉上衣,想了想又把該褪的都褪了,然后直接坐在浴桶里不動了。
李毓婉完全被驚呆了,現(xiàn)在雖說快入夏,但是夜晚的井水很是冰涼,趙仙羆這樣不會生病嗎?
還有,趙仙羆怎么突然半夜做出這么古怪的行為,用井水泡澡,是因為太熱了嗎?
再熱也不會熱到這種程度。
熱…
李毓婉突然間想到了什么,臉色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她怔怔看著趙仙羆,臉上升起一抹紅暈,但很快又籠罩一層寒霜。
趙仙羆被冰涼的井水一泡,這才覺得舒服了很多。
他見驚醒了李毓婉,李毓婉正披著衣服站在門口看著他,當即對李毓婉說道:“你先睡吧,我沒事,就是太熱,泡一會就好。”
李毓婉和趙仙羆想的完全不同,她下意識把趙仙羆的‘熱’,以及只能用泡井水的方式降溫,理解成趙仙羆是有那方面的需求,無法解決,所以才半夜起來泡冷水。
她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又難以主動開口提起夫妻之間那種事。
想著趙仙羆既然有那方面的需求,那遲早會向自己低頭服軟,這不正是讓趙仙羆聽從自己的大好機會?
李毓婉當即返回屋里上床等待。
可是李毓婉等到眼皮很是沉重,也沒有等到趙仙羆回到屋里。
最后李毓婉實在困得不行,睡著了。
院子里,淡淡月光照耀下,趙仙羆就像一塊燒紅的人形烙鐵扔進了水里,渾身上下不斷升騰起絲絲縷縷的白霧。
除此以外,趙仙羆還感覺全身骨骼以及皮膚,傳來陣陣麻癢的感覺。
這種感覺只在他前世受跌打損傷,傷口愈合過程中才出現(xiàn)過。
大約過了兩個時辰,趙仙羆嘩的一聲站起身,所有的不舒適感全部消失,只覺得渾身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
而且他只要認真的聽,就能聽到夜風里無數(shù)細微的聲音,蟲鳴聲、夜梟聲,甚至是屋子里李毓婉平穩(wěn)的呼吸聲。
最詭異的是他竟然有種可以調(diào)節(jié)自己體溫的錯覺,他微微握緊雙拳,身體便開始發(fā)熱,然后身上的水漬轉(zhuǎn)眼間就化成白霧蒸發(fā)。
“……”
趙仙羆愣了好一會,抓起放在旁邊的衣服,走回屋里。
……
清晨!
長安自經(jīng)過昨天一場瓢潑大雨后,迎來了一個嶄新晴朗的天氣。
早晨空氣格外清新,管家林伯剛準備去廚房看看,就聽到院子大門有叩門聲響起。
他當即走過去開門,結(jié)果才拉開門縫,就看到了讓他目瞪口呆的一幕。
門前巷子里竟然停滿了各色各樣的馬車,人影重重,全都是看著他趙家的方向。
這樣的場景自然早就驚動了整條街坊的鄰居。
一個個或站在自家門口,或站在遠處巷子口。
對著幾十輛馬車以及馬車里的人,指指點點議論個不停。
其中臉色最難看的要屬張牧監(jiān)。
張牧監(jiān)作為在太仆寺一名下屬官員,雖然官職不高,進皇城官署的次數(shù)也不多。
可每年上報畜牧數(shù)量和養(yǎng)殖情況時,還是得往太仆寺走幾遭。
久而久之,他也見過不少大官,并通過詢問,積累了不少辨別一個人身份的經(jīng)驗。
所以他在通過觀察發(fā)現(xiàn),來找趙家的人里有不少大人物后,臉色頓時很是難看。
他昨天見趙仙羆一個人走著回來,還以為趙仙羆進宮白跑了一趟。
哪知道今天一大早就被打臉。
看著滿巷子的大人物,沒一個是自己小小的中牧副監(jiān)得罪得起的,張牧監(jiān)雙股戰(zhàn)戰(zhàn)。
許氏看到自己丈夫臉色發(fā)白,連忙把丈夫拉進院子里,緊緊關(guān)上大門。
……
趙家大門,林伯一臉錯愕看著站在門外的兩名高大男子。
這兩人他昨天都見過,一個是太子護衛(wèi),一個是越王護衛(wèi)。
“兩位…”
右邊的白衣護衛(wèi),也即越王護衛(wèi),溫文爾雅的一笑:“是的,是我們,我們又來了,請問趙公子起來了嗎?”
林伯愣愣看著兩人說不出話來。
他活了大半輩子沒遇到過這種驚人的場面。
“起來了,剛起,我…不…小人這就去通知公子。”
白衣護衛(wèi)笑道:“老人家不用緊張,請你告訴你家公子,就說我家主人已經(jīng)在府上備好酒宴,特地來此邀請他前去赴宴。”
左邊的太子護衛(wèi)面相有些粗獷,神色孤傲。
他一直等到白衣男子把話說完,才沖林伯抱拳道:“我家主人也備好了美酒佳肴,還有歌舞,請你家公子赴宴。嗯…還是讓他自己做選擇吧。”
林伯連連點頭,轉(zhuǎn)身快速往后院跑。
很快,趙家人就知道了外面來了很多人,很多馬車。
并且太子和越王也來了。
不過今天趙家宅子里少了很多身影。
因為現(xiàn)在是早上,王家的人還有趙繼遷夫婦,昨天都住進了客棧以及臨時租的小院,這個時辰還沒來。
知道今天要推拒很多人的邀請,會有些麻煩。
趙仙羆讓王氏和李毓婉留在客廳等待。
他獨自走向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