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椒縣南門。
“擋我者,死!”
一聲暴喝,趙鋒如猛虎下山,徹底殺入敵群。
面對著上百名沖向自己的官軍。
趙鋒不退反進(jìn)!
長槍在他手中仿佛活了過來,化作一片密不透風(fēng)的死亡旋風(fēng)。
沖上來的官兵,如同被狂風(fēng)掃過的麥子,成片成片地倒下。
然而趙鋒有神力,勇猛無敵。
他五名親衛(wèi)卻終是普通人!
雖然經(jīng)過長時間的現(xiàn)代特種兵訓(xùn)練,加上合理的伙食搭配,讓他們比尋常的兵卒強。
但這種時候,強一點已經(jīng)無濟(jì)于事了!
哪怕五名親衛(wèi)早已殺紅了眼,用一種近乎自殺的默契,死死守住了城門洞的兩側(cè)。
用血肉之軀攔截著從其他方向沖來的零星敵人,為趙鋒筑起了一道最堅固的側(cè)翼!
然而,官兵的數(shù)量太多了。
“噗!”
一名親衛(wèi)為了替同伴擋下一刀,后心被長矛貫穿。
他怒吼著回頭,死死抱住那名官兵,用牙齒咬斷了他的喉嚨。
“將軍!走!”
另一名親衛(wèi)胸前連中三刀,倒下的最后一刻。
依舊圓睜雙眼,死死地盯著趙鋒的方向。
轉(zhuǎn)眼間,五名從趙家村就跟著他的好漢子,盡數(shù)倒在了血泊之中。
城門洞內(nèi),只剩下趙鋒一人。
他渾身浴血,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敵人的。
胸膛劇烈起伏,握著長槍的手臂已經(jīng)開始微微發(fā)顫。
殺的人太多了,力氣,正在飛速流逝。
就在此刻,一陣奔雷般的馬蹄聲和震天的怒吼,終于從城外涌了進(jìn)來!
“趙將軍!我鄭茂來也!”
鄭茂那標(biāo)志性的大嗓門,如同天邊滾過的一道炸雷,狠狠劈在趙鋒心頭!
援軍,到了!
趙鋒精神大振,長槍猛地橫掃,逼退了眼前的數(shù)名官兵。
隨后用力向后一躍,拉開了數(shù)步的距離。
他身后,便是如潮水般涌入的義軍!
為首的正是鄭茂,他一人雙馬。
看到城門洞前那道頂天立地的身影,激動得眼眶發(fā)紅。
“將軍!”
趙鋒回頭,看著他,咧嘴一笑。
露出一口被鮮血染紅的白牙。
他猛地在原地蹬地,整個人拔地而起。
如大鵬展翅,在空中劃過一道驚人的弧線,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了鄭茂牽著的那匹備用戰(zhàn)馬的馬背上!
這一幕,讓剛剛沖進(jìn)城門的八千義軍,全都看傻了。
他們看到了什么?
他們的主將,趙鋒。
這個之前還是百夫長,因為悍不畏死而被任命為棄子的偏將軍。
竟然真得孤身一人,打開了韓定國駐守的城門?
此時此刻。
趙鋒渾身浴血,手持一桿長槍。
看著他腳下堆積如山的官兵尸體,和血流成河的官道。
所有義軍的兵卒都懵逼了!
這踏馬是人?
這他娘的是從地獄里殺出來的神魔!
短暫的死寂之后,是火山噴發(fā)般的狂熱!
“將軍威武!”
“將軍威武?。。 ?/p>
“趙將軍無敵!”“趙將軍必勝!”“義軍——必勝!”“......”
所有人的士氣,在這一刻被推到了頂點!
然而,還沒等他們高興太久。
一陣整齊劃一,令人牙酸的甲葉摩擦聲,從街道的盡頭傳來。
一隊隊身著重甲,手持大盾長戟的官兵。
如同一堵移動的鋼鐵城墻,緩緩壓了過來。
旌旗招展,殺氣沖天!
粗略一數(shù),不下萬人!
為首一員年輕將領(lǐng),身披銀甲,面容冷峻。
正是韓定國的得意門生,陳啟輝。
他勒馬立于陣前,看著眼前這群衣衫襤褸、陣型混亂的“反賊”,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當(dāng)他的目光落在趙鋒身上時,才終于有了一絲凝重。
“你,就是那個打開城門的內(nèi)應(yīng)?”
陳啟輝的聲音很冷。
趙鋒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看著他,調(diào)整著自己的呼吸。
陳啟輝見狀,冷笑一聲,朗聲道:“爾等已被包圍,插翅難飛!我家國公大人有好生之德,念你們也是被奸人蠱惑,現(xiàn)在放下兵器,跪地投降,尚可饒你們一條性命!”
“北門的反賊蕭破甲,已經(jīng)在國公的鐵騎下伏誅!”
“若敢頑抗,你們便是跟蕭破甲一樣的下場!速速下馬跪降!”
這番話,讓剛剛還士氣高漲的義軍,瞬間又有些騷動起來。
定軍將軍蕭破甲戰(zhàn)死了?
真的假的?
對面是韓定國的精銳啊。
人數(shù)還占優(yōu)。
別說是蕭破甲,這場仗,我們怎么看也沒有勝算吧?
這一刻!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識地集中在了那道浴血的身影上。
趙鋒感受到了身后的目光,他只是輕蔑地扯了扯嘴角。
他沒有多說一個字的廢話,只是緩緩舉起了手中的長槍。
槍尖遙遙指向?qū)γ婺敲胬C著“韓”字的大旗。
然后,用盡全身力氣,發(fā)出一聲響徹長街的怒吼。
“殺!”
一個字,表明了他的態(tài)度!
“殺——!”
鄭茂第一個響應(yīng),揮舞著大刀,狀若瘋魔地沖了上去。
“殺!殺!殺!”
八千義軍被趙鋒這股悍不畏死的氣勢徹底點燃,所有的恐懼和猶豫都化為烏有。
怒吼著匯成一股黑色的洪流,迎著那堵鋼鐵城墻,狠狠地撞了上去!
全椒城南,血戰(zhàn),爆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