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業道士 第一章 俺蠻力啃也是偉大的

“姓名？”

“不，不！親愛的警長先生，這種氛圍太糟糕了，您應該擺上笑容，啊哈，就像我這樣。”我瞥了眼燈光下桌子對面英俊的白人警長，嬉皮笑臉地說道。

“這是例行公事，先生，有幾個嚴謹的問題需要你解答，請你，黃皮膚…保持嚴肅。”白人警長已處在爆發邊緣。

“那么，請給我煮杯咖啡，藍山手磨，加塊冰糖，謝謝！要是再來把小提琴伴奏，那就更美妙了，警長先生，您不覺得這是個好主意嗎？”我保持著微笑，故意給他火上澆油。

“該死的！收起這見鬼的把戲，黃皮先生，警告你，這里是警察局，是的，警察局，你想對抗嗎？真是好極了！”警長憤怒拍筆，朝我咆哮，怒視一會兒，轉頭對身旁的漂亮女警官說：“朱莉娜，請給這位黃皮先生沖杯咖啡，謝謝！”

我朝女警官聳聳肩，攤開手表示無辜，并無視了白人警長的怒火，正正身體問道：“那么，警長先生，你想知道什么？”

“姓名，年齡，職業，國籍，你的監護人，在這次綁架案中擔任的角色，以及來美國的目的，聽著，老實點，別再耍花招，對，別給我機會！”說完，白人警長對我揚揚拳頭，做幾次深呼吸，提起筆，目光職業化地轉向記錄紙。

“我叫黎?李，您可以叫我李，或密斯特李，這些信息護照上全有，警長先生。”

“閉嘴，密斯特李，請不要回答與流程無關的話，該死的，你現在是嫌疑人，是的，記住這個詞：嫌疑人，混蛋。還有，請叫我凱特?亨利警長，接下來，年齡？”亨利打斷我，咬牙切齒地發出警告，繼續在紙上記錄。

“我的年齡大概36歲，另外，亨利警長，你一定搞錯了，我可不是嫌疑人。”我舉手小聲說著，又認真地點點頭：“我發誓！”

“是的，犯罪嫌疑人都會這樣說，難道你認為我在陪聊嗎？狗娘養的，別給自己找不自在。”亨利惱火地指指墻上的掛鐘，好吧，快凌晨4點，也難怪他這樣沖。

“天，你真有36歲？”這時，朱莉娜端著咖啡走來，她很吃驚我的年齡，不忘轉頭怒斥：“亨利，請你克制。”

“嗯哼，我確定!”站起身，我接過咖啡，淺嘗一口，雖然不是藍山咖啡，但口味也非常香濃：“謝謝您的咖啡，美麗的警官，我很喜歡，如同您天使般的美貌，哦，贊美耶和華！”我夸張地在胸口劃個十字架，朝亨利望去，目光帶著挑釁：“嗨，警長先生，你同意么？”

“上帝！你…確定不是16歲？哦，今天不是愚人節，我奉勸你注意言辭，先生，你的言行將會成為開庭證詞，所以，請仔細考慮后再回答，好嗎？還有謝謝你的贊美。”朱莉娜瞪了眼欲將爆發的亨利，重新坐到詢問桌旁，認真地告誡我。

“感謝您的忠告，美麗的女士，我可以作證，今天不是愚人節，所以，我說的是事實，還有，很抱歉，我的職業是道士，是不信奉無所不能的上帝。”見她這么真誠，我聳聳肩，收起了嬉皮笑臉。

“道士？”聽到這個詞，平息怒火的亨利與朱莉娜相互迷茫地望了眼。

“沒錯，我的職業是道士，中國特有，在歷史中游離于人間王朝外，一個有著特殊地位的古老職業，雖然現在落寞了，但我還是很自豪。另外，這個職業證明另一個問題！”

“什么？”

我嘿嘿一笑，望著兩人迷茫的眼神，點點頭說：“道士是中國特有，所以，我很自豪地回答你們，我的國籍是中國，對，只有中國這個偉大的國家，才有這樣偉大的職業！”

“哦，見鬼！”亨利和朱麗娜得知被我耍了后，同時爆出粗口，卻又對我的職業很好奇。

“那么，你的職業與外表看起來只有16歲，但實際36歲，有什么關聯？這對我們調查局來說非常重要，證明你不需要監護人看護，盡管我…對此也很好奇。”朱莉娜抽抽鼻子，作出可愛的動作：“真難以置信！”

“當然，為什么不？解答漂亮女士的疑惑，我深感榮幸！”我微笑著點點頭，想了想組織語言：

“這需要從中國的神話時代說起……道士追求長生、成仙，他們心性無為，所以，在歷史上地位超然…不明白？那么，也可以理解為地位很高的紅衣主教！…”

一時，我身旁站滿了人，都豎起耳朵，認真聽我講述…神話般的故事。

“天，怪不得教徒（基督），在東方遇到巨大的挫折，那么好吧，東方的紅衣主教，你來美國是為了傳教嗎？噢不，我們偉大的‘俺蠻力啃’是不會接受的，我勸你不要做這些吃力不討好的事。”聽完我的敘述，亨利放下筆，做了副夸張的動作。

“嗨，亨利，現在是工作時間，請你保持嚴肅，OK？”朱莉娜首先從驚奇中醒來，不忘提醒亨利。

“咳咳！我承認，李的故事，很吸引人，尤其是那些天神般的仙人，噢，真該死，這是我的失職，抱歉，我們得繼續剛才的話題。”亨利咳嗽幾聲，喝退了周圍的‘看官’，馬上擺幅嚴肅的表情：

“不得不說，你是一位出色的故事家，但很遺憾，這里不是優雅的咖啡屋，也不是圍著一群孩子的院子里，是的，我是在提醒你，這是警察局，先生！你還沒擺脫嫌疑人的身份，告訴我，你來美國的目的，是專門綁架杰克?張的女兒，悅鈴?張嗎？請用你的榮耀回答我！”

“噗！”我說得口干舌燥，灌了一大口咖啡，還沒下肚，就聽到如此神探般的推論，一個沒注意，全噴在亨利臉上。

好不容易用袖子幫他擦干凈臉，我攤攤手：“抱歉，亨利警長，我能認為…你也在講故事嗎？不，我得澄清，我沒參與綁架，至于出現在那，并救下張悅鈴，這完全是個意外，是的，事實總會出人意料，哪怕我自己，所以……需要我向榮耀起誓嗎？”

“那么，李，請告訴我，事發當時，你為什么去那，雙手又為什么占滿罪惡的鮮血？你來美國的原因？”朱莉娜一本正經地端坐在桌前，或許想到我雙手占滿鮮血，之前積累的好感蕩然無存。

“好的，女士，對于你的疑問，我會很坦誠，包括你感興趣的。”這些都不是秘密，我沒必要隱瞞。

“今天下午，我剛到洛杉磯這座美麗的城市，您知道的，人總會對陌生的環境感到新鮮與好奇，所以，晚餐后，迫不及待去散步，結果…是的，我迷路了，不知不覺走到郊外的那片林子，新鮮的空氣讓我沉浸在大自然的懷抱中，只是那些該死的綁匪…沒錯，他們破壞了我對‘俺蠻力咳’的美好憧憬！”

以洛杉磯的治安問題為由，反將他們一軍，我得意地與朱麗娜對視，見她不知所措的表情，我笑了，其實，我并不是迷路，而是郊外那片林子適合修煉，但我不準備跟她倆解釋這些，只好耍了個心眼。

“你說得對，洛杉磯是座非常美麗的城市，一直是我們的驕傲，非常抱歉，我不希望這次事件讓你產生惡感，好了，現在該來談談，你是怎么卷入綁架案的？”亨利打破了尷尬的沉靜，并為朱麗娜解圍。

“好的，亨利警長，但是，你不覺得，讓這么美麗的城市，充滿暴力、綁架、謀殺…噢，原諒我的坦言，我實在太憤怒了，當看到一群混蛋，肆無忌憚地對一個可愛的小天使施暴，我必須要做點什么。”

我將拳頭握緊，在空氣中揮舞：“這在我們中國難以想象，我對接下來的旅途充滿擔憂。”

“你殺了他們？不，只有法律才能審判這些骯臟的混蛋，李，你會有大麻煩，哪怕是救一個人見人愛的小天使。”亨利對我遺憾地聳聳肩。

“不！我雖然很憤怒，但我沒殺人，每個人出生，都享有生存權，誰也不能剝奪，哪怕惡棍也一樣，道家教育我時刻謹記，一花一草皆有靈，六道輪回，回回輪轉，皆是天道。”我雙目注視亨利，認真說道。

“我有點明白了，李，你是一位智者，道家更讓人敬仰，但你…必需證明是無辜的，這很重要，否則很難擺脫杰克?張的控告。跟我談談你來美國的原因吧。”亨利的態度轉變很多，這是個很好的開始。

“我來‘俺蠻力咳’，因為他是個自由、偉大的國家，當然，熱情的‘俺蠻力啃’也是偉大的，我的家族（純陽門）也是崇尚自由、無為的群體，所以，我帶著美好的憧憬踏上了這塊土地。”說完這話，我臉紅了。

我臉紅是因為翹家，在山上被瀾瀾小師妹逼瘋了，才帶著崇高理想跑到美國。

思緒回憶這些年在山上的生活，詢問室的門突然被無理地推開，一個15、6歲長相清純可愛，身穿桔色公主裙的女孩向我撲來，并對警察們咆哮：

“你們這群無能的警察，真是笨死了，師傅，小悅鈴來晚了，你沒事吧，嗚嗚，都說不是師傅干的啦，還冤枉他，我要爹地去州議院提議，解散警察局。哼！”

聽到這聲音，我忍不住一陣顫抖。

隨著張悅鈴囂張地進門，亨利伸頭向門外探了探，他一拍腦門，攤手對我苦笑：“真是見鬼，李，你的麻煩來了，杰克?張帶著律師團隊，以及羅伯特局長，我敢發誓，他的怒火…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上帝，但愿情況不是那么糟。”

（PS：‘俺蠻力啃’--american，‘俺蠻力咳’---Americ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