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業道士 第十五章 辛克長老

從酒店出發，沿著95號州際公路大約行駛了1個小時，轉入特拉華州，又經過近20分鐘進入特拉華州最大的城市，有著‘世界化工之都’的威爾明頓市（北卡羅來納州也有個城市叫威爾明頓，以示區別），著名的杜邦公司就在這里。

進入市區，朱莉娜喋喋不休地介紹這座城市，當然，這些信息都是她用手機搜索的，我只記住了市內設有59座公園，像博物館、教堂之類的根本提不起興趣，而且大切諾基始終沒有脫離95號州際公路，更沒有減速，沿著這條貫徹整個城市西部的公路，甚至連走馬觀花都談不上。

出了威爾明頓市后，又花費20多分鐘總算進入賓夕法尼亞州，這一路湖泊河流眾多，在大多數時間里，經過的地方樹木林立，至少在我眼中顯得荒涼，美國不愧是人少地廣的國家，哪怕在人口最稠密的東部也是如此。

這些土地要是放在國內…開發商肯定不會任其廢棄，早就建起一棟棟高層的‘集體宿舍’賣給民眾，是的，那些所謂的商品房在我看來就是‘集體宿舍’，沒有屬于自己的院落，沒有屬于自己的瓦片，怎么能稱得上‘家’呢，這也是我唯一腹誹的地方。

如果將來的某一天，自己偉大的祖國把美利堅的963萬土地合并了，那該多好，大概每戶公民都可以建造一棟帶有獨立院落的別墅，也許還能在院子里挖個小型的游泳池…看著公路兩旁大片的荒蕪土地，我的思緒逐漸發散，幻想著美好的未來…

就這樣，在不知不覺中，車子離美利堅曾經的國都，現在的第五大城市‘費城’越來越近，突然朱莉娜在我耳邊激動地叫道：

“前面就是費城國際機場，我們現在的位置離市中心大約18公里，李，你知道嗎？美利堅的第一部憲法就是在這座城市誕生的，對，1776年7月4日經過第二次大陸會議在這里通過《獨立宣言》，又在1787年舉行的制憲會議，誕生第一部聯邦憲法，對美利堅的歷史來說，這是一座偉大的城市。”

“你那么想…迫不及待去瞻仰這些嗎？哈，別否認，從你眼睛里我都看到了。”

思緒被她的喊叫打斷，重新把我拉到現實中，幻想終究只是幻想，我苦澀地搖頭嘆息，希望自己的祖國快點成為世界頂級強國，沒有之一后綴的那種…轉頭看了眼已經從后座上站起，彎著腰把脖子伸到我肩膀處的朱莉娜，見她興奮地樣子，我很無語。

不就是曾經的國都么，沒什么了不起的，相對于中國現在的國都來說，這點歷史底蘊簡直是小巫見大巫，更不用說西安，長安，洛陽等城市，當然，這些話我沒說出口，怕打擊到她，我翻翻白眼，繼續集中精神控制方向盤。

“沒錯，噢，好吧，我知道這些對你來說，沒什么值得夸耀的，因為你祖國的歷史比美利堅要久遠得多，嗨，親愛的，來一次冒險旅行怎么樣？我是說去你的祖國，中國，我覺得沒有比這個更刺激了。”

見沒引起我的興趣，朱莉娜輕輕地往我肩膀上捶了記，然后興致勃勃，又舊事重提，從車內的觀后鏡里看到她回頭，聽到朝愛麗絲蠱惑：

“愛麗絲，你認為這個主意怎么樣？變成嬰兒的杰斯特，就在中國的某個地方，難道你不好奇他的樣子？還有沃特森，你呢？不打算跟你的中國影迷見個面嗎？”

“見鬼，朱莉娜，你口中的冒險旅行，還想著去昆侖、蜀山、瑤池又或者是蓬萊？噢，忘掉這些地名吧，我可以確定地告訴你，這些地方除了白費力氣，什么都得不到，不信的話問前輩，還有，請你坐好，老實點。”

我轉過頭給了她一個白眼，指指副駕上閉著眼睛正享受耳機音樂的鬼王，又通過車內的觀后鏡見到愛麗絲一副忐忑不安，欲言又止，我馬上擺擺手，決定向她說出實情：

“對了，愛麗絲，有個情況必須告訴你，杰斯特他，已經來到人間，只是…距離出生還需要幾個月時間，這大概是當初送給他的道家種子在作怪，對不起，我先前并不知道會這樣，但…別擔心，這種代價很值得，會讓他在修道方面取得很大成就，所以，要是你以后不想被他超越的話，那就時刻保持進步。”

“我會的，謝謝主人，為他做的這些…天，你剛才的話…意思是已經知道杰斯特的具體位置？這真是…太好了，我…我有個請求，想去見見杰斯特現在的媽媽，可以嗎？”沒想到這個消息讓愛麗絲如此激動，她連說話的聲音都顫抖了。

“以什么理由？難道想告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戀人？天，我敢肯定，他們會把你當成精神疾病的患者，聽我說，現在還不到時候。”我故意打擊，但見她急得快哭的樣子，回頭大聲笑道：“哈哈，沒錯，這么好的修道天賦，你認為我會錯過嗎？”

“你…”得知被耍了，愛麗絲嗔目怒視，氣得說不出話來，而朱莉娜和艾瑪也忍不住笑起來，她只好將腦袋轉向車窗，氣嘟嘟地望著窗外，誰都不理。

“等等，前面有情況。”當我們都在取笑愛麗絲時，鬼王突然喊了句，他睜開眼睛透過擋風玻璃向左邊看去，那是一條很寬闊的溪澗，或許用這個詞并不準確，因為它太寬了，水流被長滿雜草的‘大島嶼’分成幾個支流，恐怕最窄的地方也有四、五百米寬。

“朱莉娜，快查一下那里叫什么。”我此時并沒有發現異狀，但相信鬼王不會信口胡言，急忙朝朱莉娜吩咐了句后，將車速降下來的同時，眼睛緊緊盯著鬼王，希望他能向我們解釋原因。

“哈哈，很有趣，就在那塊最大的‘島嶼’下面，對，沒錯，就是那塊，隱藏著一個有趣的家伙，而且這家伙身上的能量不弱，李小子，快停車，老子想去跟他玩玩。”鬼王看我一眼，笑著伸出手向遠處溪澗中心的光禿禿‘大島嶼’指去，然后急不可耐地喊停車。

“李，查到了，那里叫‘斯密斯島’，你瞧，它的上游是塊沼澤地，我們現在的位置在這里，前方的右邊就是費城國際機場。”

當我將車停到路邊后，朱莉娜探過身體，并將手機遞到我眼前，手指在屏幕上飛快操作起來，她用的明顯是軍用地圖，而車載導航僅是民用，提供的信息并不詳細。

“親愛的，前輩的意思是說，那里是瑪雅神教的一個據點？哈，真是太好了，我還沒見過鬼魂長什么樣。”艾瑪很興奮，完全不顧坐在身邊的愛麗絲露著奇怪的眼神，她又朝車窗外張望了下，皺起眉頭說道：“但是這里…現在的車流很大，前輩的決定會不會對普通人造成恐慌，是的，我很擔心。”

“小丫頭，你的興趣可真是…”鬼王也轉過頭，目光不自然地看著艾瑪，忽然笑起來，指著她朝愛麗絲說道：“哈哈，愛麗絲小姑娘，她想見識鬼魂，你能滿足她這個愿望嗎？老子覺得，也許先適應一下比較好，呃…那家伙居然率先動手了，別擔心，小丫頭，你馬上就能見到惡鬼，相信吾，李小子，準備好了嗎？”

隨著鬼王的話落下，白晝一下子變成黑暗，四周的場景…沒錯，也同時轉換成陌生的環境，沒有了車流，公路也消失了，更看不到那條寬闊的溪澗，黑暗中，我打開車燈，眾人都好奇地順著燈光望去，看到地上盡是黑漆漆的石塊，一望無盡，而且天上沒有繁星，沒有月亮，甚至…

“天，衛星無法定位，顯示未知區域，不…手機根本沒信號，前輩，這里是什么地方？為什么我們會突然…”朱莉娜看著手機屏幕驚呼一聲，急忙看向鬼王。

這也讓艾瑪緊張萬分，她重重咬著嘴唇，目不轉睛地盯著我，這種目光…是依賴，也許在她心里，把我當成安全的港灣。

“是結界，那些混蛋裝逼用的小把戲，對，他們總喜歡玩這個…別怕，相信我，馬上就會過去的。”我拉起艾瑪的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然后笑著對朱莉娜說道：

“你應該有經驗的，別忘了在森林湖那個小山村的經歷，哈哈，難道你不認為這種手段沒任何新意嗎？好了，都留在車上，愛麗絲，她們和雷米的安全就交給你了，前輩，我們該下車了，別讓主人等得不耐煩，這是很失禮的事。”說著，我朝鬼王擠擠眼，他會意后，兩人相視一笑，同時推開車門。

肩并肩和鬼王朝一個方向大約走了10幾米，我回頭看了眼亮著車燈的大切諾基，傳音給鬼王：“看這陣勢，應該是祭祀級的家伙，或許…根本就是穆賓口中的辛克長老，前輩，真要是那垛狗屎，我們不妨玩次大的，直接將他控制，你覺得呢？”見他點頭贊同，我玩味地笑了笑，大聲喊道：

“嗨，貴客上門，作為主人，這種行為很怠慢，但不得不提醒你，別讓我的心情變糟，是的，千萬別給我機會，辛克長老，我沒說錯吧。”我叫囂著，故意說出那個名字是為了試探。

“哼，果然是你，穆賓那幾個混賬居然真的背叛了，沒錯，我就是神教的辛克長老。”

忽然，在我們不遠處的黑暗中，逐漸匯聚成一個身影，等身影凝實后，是個面孔消瘦的老頭，著裝與艾巴克大同小異，也同樣頭戴王冠，手握權杖，我很詫異他沒進一步的舉動，而是反復打量著我和鬼王，然后笑了。

“哈哈，不得不說，面對你們，讓我感到很大的壓力，但…本長老還是想問，為什么要跟神教作對？而且策劃我十幾個手下背叛，這是不能容忍的，必須給個合理的解釋，哪怕你們確實很強大。”